二章 重生之章---火鸟东南飞(1 / 2)

“你知道我们现在是要去哪里?”在绿皮火车上睡了一夜,卧铺虽小,成冬平知道了在走革命之路,睡得还是很香,睁开眼却发现怎么到上海站了,穆轶原来是想要投靠我,他想。火车搭了28个小时也没发现自己原来是去哪儿,但为何来的路程这么久。

“只能靠书的推测来找”穆轶似乎也很惊讶,关上了打开的书。正在这时成冬平手机响了,是夏満。“对,本来是的,说来话长,我在上海?你也去了上海?为啥,哦好好好,一会儿见。”

穆轶的那只的鸟体型非常大,但好在她有灵性,养在家里从来不关笼子,配合笼子竟然还能调整自己的身材,完全一只乌鸦长相的鹦鹉而已。笼子对她只是一个装饰的窝而已,让她自由活动,也不会跑。今天这火车一到站,火鸟就飞跑了,穆轶似乎也很奇怪,难道她认得这里的路不成,不知道去哪,也没有人想要追回来的意思。

这俩按照夏満给的地址到了一个别墅面前,这是谁家呀?正在好奇中,门前停了只鸟,不就是我们那只乌漆麻黑的。嘿,神了,它怎么知道方向的。“呵呵,这是钱静的房子。”成冬平这才想起这是她的老家,方才察觉穆轶的神色有些不自然。“那主人呢?”说着进门就闻到了饭香,舟车劳顿,这会儿倒确实感觉饿了,夏満端着饭菜又从厨房走出来喊道:“你们赶紧洗洗吃饭了。”

终于酒足饭饱,虽然其实也没有怎么解触过,穆轶对夏满的态度一直很冷,酒菜下肚了最终也是沉默不语。成冬平想起来问夏満:“你怎么来了上海?难道在我身上按了定位?”

夏満笑了起来:“你出门没多久我们就来了上海,小静的孩子在这里出了点事情,所以我先过来的,钱静还没有回国。”她什么时候孩子都有了?什么时候说过结婚吗,说是孩子一直由外婆在带着,但不知道他们家这么大屋。“那时候急事被叫走了,原来是来了这里。”“算是吧。不过来都来了,我打算正好在这儿休息一阵儿,玩一玩。”成冬平倒也奇怪她也不问他怎么来的,他也懒得解释,这还真的是说来话长。取而代之的是夏满滔滔不绝地讲诉她过来的前因后果。还没开始多久的故事被门前响起了车声打断了,看来是钱静家的小公主放学了。大人们迎了出去,俩男的第一次见这娃,只见一个8岁小儿面无表情地走过大厅,目不斜视,好像谁也没见到似的,娃径直走上了楼,留下了一众呆呆的成年人。这才知道孩子已经三年级了,要真说是三年级的话,看起来十分瘦小,当然还是个儿童体型,成长有快有慢,想想也正常。从来没有听小满问过关于孩子父亲的来历,因为钱静也没有要提起的样子,夏満可能觉得还是闭口不谈比较好,只是接受她有孩子的存在,从不过问。

晚餐结束后有一阵子没见的夏满跟成东平在房间里继续了白天的话题。钱静的女儿叫陈坎,感觉像是男孩儿的名字,也不知道是跟了谁的姓,是她在澳大利亚的时候生下来的,有一次她回国就把孩子一起带回来了,再去工作也没有带在身边。毕竟带着孩子工作还是很不方便。陈坎读的是一所还挺知名的九年制的公立学校,班主任的家校联系就跟打太极似的,当然了还是安抚家长为主,再说小孩子之间磕磕碰碰很正常,会在学校持续关注,此类等等,对于仅仅是工作而已教师也不愿意太过于深入干涉,只要确保无事,保住工作即可。加上现在林林总总的校园暴力新闻,让家长不能淡定,不得不查探一番,所以此次钱静决定回来了,尽管有校车每周上下学还是尽量亲自接送,为了孤僻的女儿也跟那些个家委会的妈妈们开始积极联系,保持友谊,尽可能追寻到孩子学习生活的蛛丝马迹,这可不仅仅是个不容易的母亲角色。上个月钱静回来过一次,准备在国内安顿了。

上个月其中有一个同学家长跟她讲,他们家孩子说几次看到学校操场猥琐的保洁员经常去拍打小坎的屁股,钱静惊了,却假装平静地随口问孩子,孩子没有任何反应,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也对,孩子哪里会懂。钱静给老师发了个消息,决定第二天一早送娃上学就去会一会学校领导和这个保洁人员。学校先是表示会去了解情况,但是迟迟没有收到任何反馈,钱静就先去找了那个始作俑者的保洁,看到一个猥琐的老头子。

钱静都还没来得及立即问责,学校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草草把人给辞退了,好像不止小坎一个孩子受到了伤害,冬平感到很疑惑,这事儿就这么了了?居然也没报警什么的,但毕竟自己也不是家长,他也不便发表意见。

后来的钱静跟家委会的妈妈们关系打得火热。她想起前几年小学刚入学的时候参加家长会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校长、副校长、校领导轮流发言,教育者的讲话如此枯燥乏味,形式主义如何上课,校长的讲话一板一眼,讲述对未来的期许;副校长的讲话还应该是精心准备过的,完全切入了学生的成长与心理,代入感很强,家长们很有共情反响,增强了信赖感;最后一位教导主任赵老师的可谓冗长,正在家长们快昏昏欲睡的时候,她发表了一条让全场最为印象深刻的名言,她说如果第一眼看到有不声不响的孩子,就判断这孩子肯定是有问题的孩子。听到这里大家都惊了,教育者还能发表这样武断的观点吗?昏昏欲睡的钱静也忍不住抬起头来看看这位赵主任,且不说教师能不能贴标签,这种心理问题是你能看得出来的么,完全否定了孩子的内外向的个性发展,这位老师认为正常的孩子一定要是开朗多话的,这样的老师首先从思想上已经践踏了教育红线,如何能随意将心里这种不成熟的毫无素养的观点在大庭广众喧哗。钱静这时真的很想站起来打断她粗鄙的观点,不过转念又懂了,这是公立学校,享受的都是国家政策,大家最多窃窃私语,也无人贸然进言,这不孩子马上要进来了,被穿小鞋可麻烦了,这些就心里活动活动算了,而后便离开了上海。

自此以后的家校关系也就维持在云上联络,也没能接待家访。虽然年龄还小,钱静也还是给孩子安排了寄宿,减轻母亲的负担,也想锻炼一下她的自理能力。为了使孩子能得到很好的照顾,她支付了一大笔钱,为她在学校校舍里准备了最大的单人房间。只要在暗处办事,凡是总有破例。但她作为家长却从未见过班主任。

这会儿一眨眼又好几年过去了,曾经想过再把孩子一起带去澳大利亚,可是现实里自己的工作非常繁忙,怕照顾不了他还影响了自己的工作,最终还是决定将孩子留在上海交给自己的母亲照顾。虽然自己是一个事业有成的女性医学工作者,但同时也遗憾放弃了自己孩子的所有陪伴,在妈妈们觉得照顾孩子的辛苦同时她却感到时间异常地快。时隔许久惊讶地不是孩子的变化,而是好像孩子没有任何变化,小时候也没有觉得孩子是小码子,挺健壮的,这次回来感觉反而变小了,可能是同班同学都是比较大个儿?更重要的是她现在感觉完全不了解小坎,真怕赶不上孩子的人生,况且这孩子变得更娇弱一些了,经常生病,不知道是水土不服还是自己不在身边的缘故。这次钱静还是下了决心打道回国,暂停自己的工作,钱静说在孩子真正长大之前做尽可能的陪伴。工作当然是重要的,女性工作发展的黄金期当然也不长,精力也有限,但比起孩子一生只一次的成长,母亲也不想完全缺席了,何况外婆这两年的身体也每况愈下。不知道这是不是她的真实情况,因为就连他们自己也不敢肯定自己的教育是更好的,在这种大家都想把孩子送出去的形势下,“父母在,不远行,”现在又都是独身子女,钱静也不舍老母亲。现在政策放开二胎三胎的,钱静就算是有的是条件也不想生,小满经常听到钱静说笑:“给我十个亿也不生。”且不说养育一个孩子的身心成长付出多大心力,何况养育这件事本身就是赌博,这世界上本来也没有绝对正确的教育方法,只要不是大方向上的原则错误,孩子成长也并非是你的功劳,孩子是独立的个体,有自己的个性,父母能做的就是引导,无法控制,再说了,真受父母完全控制的孩子还是活生生的生命么。

除了每天接送孩子,放学就是根据某小白板APP查看当日要完成的作业和任务,学习任务各式各样,通知也是在小白板上查看,以得知孩子的学习动向和情况,比如各科老师通知每周须准备的学习用品,挑选参加活动的孩子,询问参加的作业班等等,都可以让家长无论身处何处都能在手机APP完成。

在她印象里,这许多的时间里,学校老师似乎并没有给过任何主动的积极联络。直到此次三年后回来,她打算在教育孩子方面发挥妈妈的力量。钱静自认为自己在教育体系中颇有人脉,但其实也不认识什么校领导,打了个电话给班主任,当然也有埋怨,还不少。比如她质疑学校对孩子的教育工作是否够,有没有及时联络,成绩不理想,如此等等。钱静其实心里觉得这些应该统统归咎于班主任的工作和责任。

无论老师是否方便钱静也不考虑,回国的第一件事她就拨了班主任朱老师的电话,果然老师没有接。但没有多久老师的电话就回拨过来了,电话里传来了老师的声音,周围还夹杂着学生的吵闹声。

“您好,是陈坎的妈妈?我刚刚在上课,没有看到,不好意思,您有什么事吗?”

“朱老师,您好呀,我想跟您沟通一下孩子的情况,而且最近正好月考成绩也下来了。”

“她把成绩告知您了吧。”

“孩子成绩是不理想的,而且到现在也没有老师来跟我沟通过。”

“对于孩子学生您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

“我认为不应该是我来了解,而是学校应该来跟我沟通孩子的情况,我到现在没有老师来跟我联系过。”钱静仍觉得自己讲话很婉转,于是越讲越来劲。“教师工作我也懂的。。。”

“看来您是同行?”

“呃。。。现在是没有了,我以前也接触过的。”

沉默了许久,

朱老师说话了:“关于她的学习情况,您有问过她吗?我跟她也是有互相了解磨合的过程,孩子的情况您能不能跟我讲讲呢?你今天的意思我也明白了,我虽然忙,但我也会持续关注她,我们之间也可以直接沟通,我们各司其职,让孩子成长得越来越好。”

一时间钱静倒没有什么话说了,草草应声挂了电话,无心再恋战电话。她也说不出孩子的情况,她真的了解吗。

尽管如此,她内心并没有草草结束。恰好学校有人事变动,孩子上学的时候她就联系了新主管王主任,并过激反映到了校长信箱。内容大概可以概括为怀疑老师工作不负责任,能力不足以担任班主任一职,作为教师个性不够低调谦逊等等。

在她作为家长身份的不断策反下,学校领导,与其相熟的教导处赵主任还真安排换了新班主任张老师,虽然没有接触过,但钱静已经感到很满意,因为诉求达到了。张老师看起来更年长一点点,至少看起来是那样,四十五岁左右的样子,是年级组长,一定很有经验。

在成冬平看来,四十跟四十五没什么区别,年龄有时候经验并没有更黄金期的年龄,当然对教育是不是更好,是要在接下去的日子里来验证的。小坎倒是很意外并不开心,他们都从来没有问过她喜不喜欢原来的老师。从来没有人问过她。

这一个月里,小满跟陈坎也混得算有点熟了,有时候也会问问小孩的想法。

朱老师依然是小坎班上的任课老师,据孩子描述什么话也没有说过,也没有丝毫提及这件事的征兆。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她也不会回家跟任何人说,外婆尽管是好奇的,但她不过问,家事很多,身体也不好。养育她就已经耗费了全部精力,她不觉得外婆处理得了她的任何心情。陈坎好像是上了很久的幼儿园,在上幼儿园的时候她非常开心,现在不论老师、小朋友们、伙食、环境都很不一样,不是相差,而是不同。她住了一个一个人的房间,房间很大,她不喜欢离开家,更不喜欢一个人,不知道怎么去交朋友。其他房间的小朋友们都以同宿为单位成群结队,只有她,没有妈妈,虽然这么说,事实上很多时候也并不需要妈妈。然朱老师也不晓得是不是注意到了什么,还组织了孩子们串门交朋友,坎并不觉得很喜欢班主任,因为一眼就知道是一个正面而直接的人,从第一面开始说话就不留余地,一针见血,常常让人觉得下不来台,尽管自己还是个孩子。最可怕的是朱老师眼睛里不揉沙子,好像什么都瞒不过她,再加上凌厉耀眼的外貌,小坎都觉得仅仅做名老师可惜了。小坎对外貌不注重,可能也因为长得也普普通通不需要重视,也奇怪自己长得并不像妈妈那样端庄美丽,线条略微有些粗糙,妈妈说是因为小孩子还没有长开。她除了不喜欢老师的长相,也不喜欢她的性格,总是自信满满,容易爆发。当然了,光起火来也是地动山摇,比妈妈可怕多了。虽然话不多,却极其毒舌,更让人没有亲近感了。但最害怕的是会被看穿。

尽管如此,她有一个让孩子们都很喜欢的优点,她上的课很精彩,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她好像什么都知道,并且不惧大家的任何问题,视线总是在我们身上,十足是一本行走的十万个为什么。当然在学校也没学生敢不听。

很多人的优越感其实是孩童起就开始追求的,她认为老师也许就是有优越感的职业,于自我而言,对于别人呢?就好像小坎周遭的同学们,也并不喜欢她在学校甚至校舍所受到的特殊待遇。在成长阶段会发生各种各样的事件,也是每个人不同的一部分,小坎一直是一个敏感的孩子,还是能感受到为此同学们不太跟她亲近。从童年就能隐约感受到的不公正待遇使孩子们本能地远离。小坎的童年世界里好像很孤独,从想念母亲到渐渐模糊,依赖感随着长大慢慢地转移了。童年好像很长,不管怎么走都走不出去,她跟妈妈不常见面,这次又三年后再次见到妈妈的时候远比分离的时候更平静了,这发育时期个子倒是感觉从没长高多少。

朱老师是教自然生物的,经常来巡查她的“套房”,来的时候手里总带点什么花花草草交代她好好养。有一天居然还托付了一直乌龟给她好好伺候,她鄙夷地收下了,但找点事照顾照顾动物心情好像也还不赖,没事就观察观察它的动静,给它喂点龟粮。宿舍恐怕除此之外也无法养其他小动物了吧。她没有遇到过这样的老师。

小坎自己觉得自己也许没有很优秀,但也算学习优异,兴趣广泛,特长也很多。也许是因为经常一个人,没有玩伴儿,就有更多时间做其他事情。

有标准的好学生,当然也会有各种各样需要帮助的同学,尽管对好学生的定义不该偏颇,然而总会有两类很难协同的个体。

班上的庄冈灵好像跟小坎一样也是单亲家庭,有点男孩子个性,也的确是跟男孩子玩儿在了一起,小坎觉得也跟她玩儿在一起疯疯癫癫的女生,不由得敬而远之,其实别人也根本没想过跟她亲近,看着她的时候甚至有一些奇怪的眼神,庄冈灵块头有点大,平时穿得衣服也超级大,但是从来没见过她在学校吃午餐,据说没有订餐,也没看她带什么食物来吃,学校是允许带便当的。

学生会选举动员的那一天,小坎也报名了。大家很意外地在名单上看到了庄冈灵的名字,于是男生们一阵哄笑:“冈灵,你以为是民主选举,就可以找机会上位啊!行!哥们儿给你拉票,以后可别忘了兄弟们啊!”

虽然有群众基础,但是所有的老师也参加选举,且抵学生三票,教师成了强大的不确定力量,庄冈灵的情况就十分危险,她这口不择言的腔调把不少上课的老师都气到,经常被赶出教室外罚站反思。很怀疑她是不是老师们心中的合适人选。

尽管如此,在双方胶着的对峙下,陈坎和庄冈灵初选都被选上了,接下去就要准备演讲稿在全校面前发言拉票了。

从预选到正式选举期间发生了很多事,陈坎虽然得到老师的青睐,还是主动提出了放弃争取,只有她自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当然还有另外一个人。

老师们和学生们对于此事的七嘴八舌最终传到了朱里耳朵里,朱里以雷霆之速起身,随后从厕所把她拎了出来,似乎眼角还有眼泪,什么话也没有说,把她一个人留在了办公室,径直就出去了。虽然被关在里面,隔着房门还是能听到门外朱里的暴风怒喝,不管对面是谁估计都会被恐惧所缠绕。一刻钟以后,朱里就回来了,坐下便开始了伏案工作,头也没有抬过一下:“休息好了再出去。”“。。。哦。哦。”陈坎赶忙麻溜地退了出去,期间朱里也没有抬头看过一眼她的脸。回到教室,周围反常地异常安静,吵吵闹闹的同学们也不响了,庄冈灵也乖乖地坐在座位上,陈坎一出来她就进了教室办公室,眼神似有躲闪。没多久,负责学生会活动的老师来公布了候选名单,陈坎的名字赫然在列!

而此时庄冈灵愤愤不平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那时候无论经历几次,陈坎并不清楚自己为何会被同学们排斥,她每件事都努力做到最好,但好像都被大家认为是家庭背景强大,她很想和大家和平相处。可是她还是小孩子,她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儿?也不知道如何去解决。有时候那些嘻嘻索索讨厌她的“悄悄话”也会被她听到,并不怕她听到,仿佛是故来的朱里听到,然后就被朱里突然背后阴森森的毒舌吓个踉跄:“你自己是有多意说给她听的。本来就对外貌不自信其实心里很伤心,偶尔有措不及防地被突然冒出好看,你以为人与人的差距是一支口红还是一张脸啊,你还真是小看你自己啊。”朱里从来没有教师职业的“包袱”,很多时候都让人觉得这个职业并不适合她。她字典里的能不能说跟别人不一样,管你听了什么心理活动和承受能力,这样脾性的老师,学生家长都没有好感,学校也并不喜欢,特别是现今频发的跳楼事件。却也没有遇到过学生投诉,也可能是敢怒不敢言。直到这次妈妈回来了,形式好像发生了大改变,陈坎并不清楚大人们之间的事情。要说最近有什么发现的事的话,她有几次发现学校有个保洁大叔在庄冈灵洗手的时候打了她几次屁股,庄冈灵也没有说话,头低着,陈坎想去洗手的时候那个大叔似乎也想过来打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里作用,她快速跑开了,也没有发生她所想的事情。但这事儿她也没有想起来跟妈妈说过,妈妈却不知道从哪儿得知了,还闹到了学校,她猜想是不是庄冈灵回家说了,但她家里并没有家长出面,陈坎妈妈冲过来了,陈坎倍感纳闷,不知所以。从此以后,她们就再也没有在学校见过这个保洁大叔了,随即,班主任也被换掉了,突然地。

学校自然不会给大家任何解释,走了大家都畏惧的班主任,可很快发现也并没人感到欢呼雀跃。张老师是截然不同性格的班主任,做事轻轻地,讲话慢慢地,尽量满足学生的诉求,大家没有了畏惧之心,却好像也失去了愉悦之心。

从家长的角度来说,学校换了最富于经验的老师,自然是安抚人心之举。换了班主任之后,通知确实变多了,家长确实好像变忙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钱静所期望的心安的状况。经常有订阅报纸,参与调研,收取活动费,组织校内活动,就连餐费收缴也变得勤快,另外还有丰富多彩的捐款捐物,组织自费吃汉堡聚餐,互赠礼物,生日派对,假日狂欢等等,乐此不疲。

但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小坎似乎在活动中也没有什么成效,愈加显得沉默,与家里的交流也并没有因此变多,不仅是师长,而且没有可以说话的朋友,感到狭隘窒息。正好班主任最近表示他们班楼晚上停电,让学生这几天回家住,钱静虽然一时楞了个措手不及,不过她想回家住倒也好,她现在要发挥全职主妇的力量,陪伴孩子。与此同时,她觉得应该主动与班主任先保持良好的友谊。学校有明文规定不能收礼,准备礼物也麻烦,于是她就准备了很多购物卡,水果卡咖啡卡超市卡,跟贺卡一起送给了老师。钱静觉得这个老师挺好说话,收起礼物来也爽多了,好不推脱。

一周以后小坎又回到了学校住宿,这一周里钱静发现小坎在学校里好像越发受到器重,尽管不太清楚孩子在学校的情况,然而回家期间有非常多老师交代的任务,钱静觉得也能反应出孩子在学校是受到锻炼和看重的,不由得产生了为人家长的成就感。看着小坎每天回来忙活儿PPT活动策划,视频剪辑,还上传相片等等不胜枚举。小坎看起来却很疲惫,放学也越来越晚,所谓能者多劳,谁让她从小培训得多,懂得太多。

这天学校在晓白板发布了实行作业班得通知。钱静觉着还是应该以学习为主,不能让她吃这种亏,做免费的“劳动力”,得让她喘口气学习一下,毕竟现在这个社会成绩好才是正道,正好趁此跟班主任推掉一些不必要的额外“工作”。填完了学校的征询单我交代孩子记得周一交给老师。

第二天,学校也没有任何修改放学时间的信息,由于住宿,钱静完全不清楚她的放学时间,也就忘了这件事。晚餐的视频时间孩子突然想起来说,征询单老师改成不参加了,说完径直回了房间,留着在钱静若有所思。思考的结论就是钱静最终联系了班主任。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发云信,

“张老师好,陈坎说提交的学校征询单被自动修改成不参加吗?”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