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卷1中奸计锦魁回京师 遭妖法凯驰陷蛮营30(1 / 2)

京都长安城蒋府内。

话说蒋琴仙自夫君龙浩远征,每次班满回府,问候其父,陪他聊聊家常,谈古说今。琴仙与其父说话,轻声细语,百般孝顺。这天,其父上朝未归,独自在闺房里,蛾眉紧蹙沉思:夫君在阵前冒险,何时能凯旋?此身作为武将妻室,其中滋味只有自己知道。夫君临行托妾身,照应小姑,不知小姑到京师否?想到这里,琴仙吩咐侍女到书房请公子。

蒋舜昭今日休息在家,正在书房看书,闻侍女报,立即放下书卷,起身来到琴仙闺房。琴仙迎进兄长道:“哥哥,请坐。”转身吩咐侍女上香茶。舜昭微笑道:“贤妹这般殷勤,是否有事需要愚兄帮忙?”琴仙笑道:“哥哥聪明,妹夫出征临行嘱咐小妹照料姻姑。早在妹夫出征前,曾派罗府家将去接,不知姻姑如今到罗府否?特请哥哥到罗府一趟,打探消息。”舜昭微笑道:“贤妹,太客气,愚兄愿效微劳。”舜昭茶也没喝,立即起身回寝屋。换套衣袍,出府翻身上马,往罗府奔去。

话说罗府罗海夫人邹氏,正在中堂闷闷不乐:孩儿年纪轻轻,挂帅出征,不知能否胜任?往日还有女儿陪老身,如今女儿出嫁,倍觉空虚。魁儿何时凯旋?耽搁桓家女儿婚事,甚是不安。罗海见夫人发愁,知道她又在想儿女,劝道:“夫人无须多虑,老夫不也是戎马一生,也好好的。”话音刚落,家仆来报:老爷,原先赴豫章郡鹰潭坊接人的将士们回来复命。罗海闻报,立即起身道:“都请进来会话。”家仆应声遵命,匆匆走出中堂。不久,众家将与龙府家仆来到中堂,龙府家仆将鹰潭坊接人所遇之事细说一遍。罗海听罢,长叹道:“龙侄女遭遇也太令人心寒了。无缘无故的,史家贼子竟敢胆大包天,施毒计强行娶亲,逼走闺中女子,致一个柔弱女子举目无亲,投奔何处?”说完,命众家将退出休息,回身对龙府家仆道:“你家公子,自你离京之后,与蒋府千金联姻,入赘蒋府,如今你家公子又领兵出征,你向谁复命?或是在老夫府中等候,或上蒋府见你家蒋夫人。”龙府家仆道:“原来公子已经完婚,既然我家公子不在贵府,小奴自然上蒋府见蒋夫人。”罗海点点头道:“老夫派名家将带你去蒋府。”说罢召来一员家将,命其带路,龙府家仆道谢,辞过罗海,转身随家将出去。

半路上,恰遇蒋舜昭,罗府家将认得舜昭,喊道:“蒋公子,我们正要找你。”蒋舜昭勒马道:“你们何人?”家将道:“我乃罗府家将,这位是龙府家童。”罗府家将把鹰潭坊之事大概说一遍。舜昭听完道:“有劳你代我问候老爷,改天再上贵府拜访,我这就回去。”家将说声遵命,调转马匹回罗府。

蒋舜昭带龙府家仆回蒋府,带龙府家仆见琴仙。龙府家仆见到蒋琴仙将鹰潭坊龙府遭遇等事,细细禀与琴仙、舜昭知晓,琴仙听完,怒不可遏,蛾眉紧蹙对舜昭道:“可恨尚书史銮山,纵容次子胡作非为,苦苦逼婚,弄出这么大风波,放火焚毁我龙府,德雄贼子,堂堂一个读书人,竟然干此伤天害理之事,逼得姻姑被迫逃生。路途再遇不良人,姻姑岂不是又要受灾。如今姻姑生死不明,不知人在何处?叫人如何甘心?”舜昭闻言,叹息道:“贤妹,如今朝里今非昔比,史銮山攀附张世杰,奸佞爪牙遍布三省六部,无孔不入,奸臣们哪晓仁义礼节,自然他们下辈更是胡作非为。只是担心姻姑长途跋涉,怎能吃得消?只有等到妹夫班师回朝,代姻姑伸张冤屈。”琴仙听罢,心里十分不悦,回头对龙府家仆道:“龙公子已赴边关退敌,你不可再去打扰罗府,如今只好在此栖身。途中跋涉辛苦,先去膳堂用餐。”龙府家仆叩头道谢,辞过兄妹退出。

舜昭欲要辞别琴仙,琴仙拦住道:“姻姑之事尚望哥哥多留意,为妹有时归宫,不知姻姑何时到来,此事拜托哥哥代妹留心。”舜昭连声应承,辞别琴仙回书房。

琴仙在闺房里,蹙眉感叹:小姑远避他乡,虽是上策,但也不该与桂桓魁私奔。桓魁非至亲,一路同行有失闺门礼仪。不知何日能到京师?我也好放下心来,了却这份牵挂。琴仙轻轻叹息,托腮皱眉。

话说受张世杰指使,赴礼山关传假诏的杜超,这天来到离礼山关不远的平州城,沿街听闻老百姓在传说,罗锦魁用计让东辽军撤退数十里。杜超听罢,心里特别烦恼,心想:锦魁年少英勇,若张国丈再不施计,恐怕东辽军攻不下礼山关。想罢,催随从加紧赶路,争取天黑之前赶到礼山关。

红日西斜,杜超一行来到礼山关城外。守城乃是左先锋陈子魁,见九个人在城外,朝城门走来。待杜超等人走近,陈子魁在城楼大喝道:“城下何人?报上名来。”杜超连忙朝城上陈子魁拱袖喊道:“我是京师传旨人,要见你们元帅,宣读密诏。”子魁一听,吃了一惊:是何密诏来到边关?连忙传令放下吊桥,杜超一行大摇大摆进城。

罗锦魁与龙浩等将正在商议军机,忽报钦差到,众将帅停下商议,分列两边,摆上香案,锦魁跪倒在地接旨,篇幅原因,只表旨意大概,说朝廷谣言四起,皆言爱卿罗锦魁无意扶唐,父罗海再三上奏乞旨,召锦魁回京师与谣人对质,现已软禁罗海,见旨速回。锦魁听完,大惊失色,无奈谢恩领旨。

罗锦魁接旨,施礼请杜超落坐,问道:“仁兄贵姓尊名?”杜超见问,躬身答道:“小弟姓杜名超,任职驾前都统制。”锦魁道:“是谁在圣上面前进谗言?家尊遭软禁,不知禁在何处?”杜超假作正派道:“朝里有权贵,欺压百官,圣上也让三分。令尊如今软禁在贵府,望眼欲穿,盼兄台回京。”锦魁听罢,吩咐一士卒带杜超一行用膳。

锦魁对众将道:“大家方才也听到了,本帅回京,即日起,所有军务由龙参赞主持,希望大家上下一心,听从龙参赞军令。”众将异口同声道:“遵令。”这时,左先锋陈子魁禀道:“大帅,末将觉得这其中不对,圣上乃当今有道明君,大敌当前,怎会轻易调走主帅?大帅离开,若军心动摇,如何是好?”锦魁叹息道:“本帅怎能不晓?堂堂圣命,不敢相违。如今软禁家父,分明要挟本帅回朝。”龙浩禀道:“罗贤弟进京应当谨慎,愚兄怀疑诏书有蹊跷,奸佞既然已进谗言,必定已布天罗地网。贤弟进京,恐怕见不到圣上。礼山关如今军务繁重,若东辽军知晓此事,必定加强攻势。”锦魁听罢,愁容满面答道:“多谢兄台提醒。小弟心存忠孝,玉玺印鉴岂能有假?料想世杰奸贼不敢造假诏,如今奸贼已进谗言,必定不止轻描淡写,若圣上不生疑惑,又何须传旨到这里?已将家父软禁,分明怕小弟不回朝。小弟若不遵旨,圣上必定龙颜大怒,迁怒家父,责以重罪,那时小弟还谈甚么忠孝?就算破敌建立战功凯旋,有何颜面去见亲人朋友?难顾军务繁重,回京救家父要紧。任他奸佞耍花招,只能听天由命吧。”说罢,眼泪夺眶而出。龙浩听罢,心想:如今诏书真假难分,不明白其中曲折,锦魁所言也有道理,不便再苦苦相劝。龙浩犹豫不决道:“罗贤弟,既然你决定回京,愚兄不好再说甚么,但你进京务必谨慎,多留个心眼,莫要落入奸佞圈套。边关暂停对阵,候贤弟回来,再作商议。”锦魁答道:“兄台言之有理。”说罢走到帅台上,传令众将:“各位将军,请勿泄露本帅回京消息,只言元帅染病,暂停兵马出阵。”说罢,锦魁将帅印兵符递与龙浩。龙浩接过帅印兵符,传令摆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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