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过天星混天星就抚（2）62（2 / 2）

李国政说：“哥，流贼善布疑阵，我看他们充其量也就几千人。”

“话虽这么说，但就是几千人也是咱们的三倍多，不得不小心。”说完，王根子又问，“兄弟，你看咱们该咋办？”

李国政回答：“巡抚大人的命令是堵截流贼向南的出路。我看不能贸然出击，还是等西边的左营和巡抚大人的中军营上来后，一起上为好。”

“中，兄弟你就守住关家山，我去守住杨家沟，让文耀兄弟作为后备军，左右接应。千万不能放流贼过去！”

回来后，王根子把守备张大成找来，让他派人过去悄悄捉一个落单的农民军，把对面流贼的虚实搞清楚。

斥候队官赵祥带着斥候张一峰和蒙古族斥候阿桑小心翼翼地往前摸，他们兵器在手，防备随时出现的流贼暗哨。摸到一个火堆旁，他们俯在黑暗中，寻找下手的机会。面前的流贼明哨很机警，两人一伙一直摽在一起，很难下手。

三个人等了一个时辰，面前流贼明哨总在火堆圈里，不肯走出火光的范围。又等了一会儿，终于有一个流贼向外走了几步，在一个火堆旁停下，解开裤子，掏出老二，转向一边撒起了尿。

赵祥见机会来了，冲阿桑一摆手，身高马大的阿桑轻轻地向上摸，在离撒尿的流贼还有几步远时，突然前窜，一下子把流贼打晕在地，抱起他往回跑。

另一个流贼明哨发觉不对，刚一探头，赵祥一箭正中他的喉咙。中箭的流贼转身歪歪斜斜地向后跑了几步，咕咚一声摔到地上。小管队曹养正在这个位置安排了两明两暗四个哨卫，连日的奔波使旁边两个暗哨不自觉地睡了过去。突然地响动把他们惊醒，两个人赶忙爬起走过来查看，发现地上中箭的伙伴，他们立刻点燃手中的火铳。火铳一响，流贼营地里热闹起来。

郭应聘睡得正香，忽然听到火铳响，他抓过腰刀，从炕上一个鲤鱼打挺蹦到炕下，冲外喊：“那里的铳炮声？”

他的亲兵护卫徐成冲里回道：“大概在泾河边，已经派人去查。”

这时王可兴进来了。

“兄弟，你去传令，让所有人披挂好，早点准备，估摸着是明军上来了。”

王可兴出去后，郭应聘在徐成的服侍下开始穿衣披甲。

十几天来，在明军紧紧地追击下，大天王高见这股农民军都是半饿着肚子赶路，遇到明军也无心恋战。这一次，破了安化，吃饱喝足，又有了精神，他们一起出动奔合水。合水是富足之乡，是庆阳府的产粮大户，拿下合水就可以完全解决温饱问题。但是，他们没有想到，孙传庭已经布下了大的口袋，等着他们往里钻。

流贼攻下安化，奔合水、三水（旬邑）、淳化而来。孙传庭已经得到塘报，他一面飞檄传令崔有德、吴国伟带人南下追剿，一面安排副将郑嘉栋统中军营驰赴合水击剿。

郑嘉栋带兵从庆阳抄近道奔合水，庆阳本地人千总宋学孔带前哨走在最前面。他们接近合水城后，与合水知县宋王庶联系。宋王庶也是庆阳人，是宋学孔的本家，他亲自迎了出来。

得知流贼还没过合水县，宋学孔不敢耽搁，作为本地人的他知道，合水县北面有一处极为险要的山口，是从北向南进合水的必经之路，堵住此山口，大队流贼就过不来。

他让自己的副手王天柱、宁有德各带三百人守住东侧山峁和西侧岗塬，自己带三百人就地挖壕据守，同时派人去通报郑嘉栋，让他们尽快赶上来。

刚安排好，许多逃难的乡民就过来了。这些乡民说，大队流贼从羊圏沟蜂拥而来，前队已经过了黄家崖窑，离县城还有二十余里。

合水是富足之地，大天王高见想捞个头彩，他派自己的小管队刘大利、赵玉、李挠丝、梁初志带着几百人走在最前面。快到山嘴子了，这些小管队们丝毫没有觉察到前面山口有埋伏的明军。

突然，东侧山峁上响起一片火铳声，走在最前面的刘大利被当场放倒，农民军一阵慌乱，在飞来的弹丸和箭矢中他们本能地纷纷向西边躲避。这时，西边土塬上火铳也响了，农民军瞬间被打倒了一大片。山口内明军骑兵杀出来，把这几百人杀得尸横遍野。

看到流贼大队已经开上来，宋学孔传令出击的人马收兵。

郑嘉栋的大队人马也赶上来，他派都司孙鉴和守备路哱啰各带几百人上到两侧高岗上协助守卫，自己的人马与宋学孔的人马合到一处堵住山口。

前面传来消息，明军堵住了前进的道路。高见知道前面几个小管队的队伍战斗力弱，他把大哨头钻天龙惠国顺和通天柱韩宗位派上去，让他们务必击溃堵路的明军。担心后面一直咬着他们不放的崔重亨在这时候赶上来，他让争管王李青山带人去压住后阵，混天王高应登居中前后接应，他自己带着大哨头飞天龙白其金、领哨偏虎折邦俊和过天龙薛方成等人往前面赶。

惠国顺和韩宗位他们上来后，带人冲了几次，都被正面明军密集的火力打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