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沈尹戍柏举殉国（19）（2 / 2）

史皇道：“大人带兵迎战吴军，如今撤兵，只怕吴军乘势追击，如此郢都危矣。不如就此与吴军决一死战，即使战死，又有何憾！”

正在此时，忽然有人来报，大将薳射率军前来助战。子常一见大喜，即道：“如今将军来到，可乘士气正旺，率军与吴军相攻，如此可一战而胜。”

薳射道：“不然。吴军英勇，不可小看。我们应该摆好阵势，严格防守，以退为进。等到左司马军队到来，到时三军合为一处，然后合击吴军方可。”薳射乃是老将，其所说为上计。但是子常傲慢，不肯听从薳射之言。两人各自率领本部人马，分别驻扎两处。如此，楚军的力量又分散了。

夫概听说楚军不和，立即率军攻打子常一部，孙武也派兵接应。吴军杀入子常大营，子常毫无防备，军队立即溃散。史皇为保护子常，奋勇作战，奈何此时伍子胥也率军来到。可叹楚军，仓皇大败，史皇、武城黑尽皆战死。子常放弃了自己的军队，逃下战袍，混入士兵当中，自知有罪，不敢回到楚国，逃往郑国去了。

沈尹戍听说子常进攻吴军失利，立即率军回来，救援子常，却被士气正旺的吴军团团围住。吴军兵多将广，楚军拼死冲杀，死伤过半，仍然不能突围。

沈尹戍一声叹息，对部下吴句卑道：“此战休矣。子常不用我计，致使我军大败，楚国危矣。”

吴句卑道：“大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如我们突围出去，以图将来。”

沈尹戍道：“我自带兵以来，从来不曾有把将士留下，而独自逃命之事。今日之事，败则败矣，死则死矣，有何遗憾？我曾经在吴国为臣，后来逃命到楚国，得到大王收留，并委以重任。今日如果落入吴军之手，此乃奇耻大辱也。”

吴句卑道:“可是，眼看我军不敌，伤亡殆尽，如之奈何？”

沈尹戍道：“平时我待你如何？”

吴句卑：“大人恩情，死命难报。但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沈尹戍道：“我只有一个要求，你把我的人头割下，悄悄带回楚国，万万不可落入吴军之手。”

吴句卑痛哭流涕道：“大人待我如亲生父母，我如何下得去手？”

沈尹戍道：“这有何难？”于是拔剑自刎。

吴句卑伤心之下，只得割了沈尹戍的人头，悄悄带回楚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