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 / 2)

苏忘忧醒来的时候头有点疼,挹春早早备好了醒酒汤,一边喝汤一边试探昨晚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她实在记不清楚,他们喝酒,自家小姐就打发人出去不用侍候,还亲自送走了严大人就回了,挹春有些不明所以,只摇摇头说无事发生。

苏忘忧想问自己是怎么回得屋,却有些尴尬不知如何开口。

虽记不得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依稀记得自己见到了藜藿,苏忘忧知道,自己酒醉认错了人。看着面前的白粥,有些食不知味,只浅浅吃了两口,却见院门外江暮风神采奕奕的出现,又一眨眼便坐在了苏无忧身边,拿起小碗就给自己盛了一碗,又看向苏忘忧碗里的桂花蜜,嫌弃的努努嘴,“怎的还喜欢这甜腻腻的东西拌粥。”

苏忘忧本来心情就郁闷,看他那样,也来了脾气,碗筷一放,“挹春,收了。”挹春听罢便来收碗,江暮风眼疾手快夹了一些小菜放碗里,捧着自己的碗就离了桌子免得被收走。边闪身边道“怎的今日脾气这么臭。”

苏忘忧气不打一处,一挥袖头也不回的走了。

江暮风扒完碗里最后一口粥,恰巧见到路过的辛子期,放下空碗便去喊他,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辛兄,你可知苏苏为何如此生气,自己不吃还不让我吃完。”

辛子期不动声色的拿下江暮风的爪子,看了看苏忘忧的院子“哦?她生气了?饭都不吃?”江暮风没觉得自己被嫌弃,反而自顾自抱起了胳膊思考“许是以为为兄第一次见她醉酒,害羞了吧。”辛子期瞥了他一眼,“江兄以前也见她醉过?”江暮风听闻大笑出声,“那我可要与你细说,苏苏醉酒可太好笑了,有次天下小雨,她突然撑着伞跑了出去,我当她酒醒了也便跟上去要与她再喝些,哪知她打伞蹲树下一动不动,我好奇走近去问,她说她在给蚂蚁撑伞让它们专心搬家。哈哈哈哈哈哈对了还有一次,哎,辛兄你怎么走了,哎…”辛子期面色难看的大跨步离开,留下身后还欲侃侃而谈的江暮风一脸郁闷不解。

苏忘忧从销金窟出门不久,就遇到了熟人,还是两个,万万没想到能凑一起的两个熟人。

岳掌珠刚与丫鬟一起拿到先前在万珍楼定好的珠钗,下楼便见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人。迎上去扯住男人衣袖,“子期哥哥,你今日是知道掌珠在这,特地来见我的吗?”说话含羞带怯,而她口中的子期哥哥正是辛子期。

辛子期出来是为找苏忘忧,路过万珍楼便顺便打算挑一件首饰。却没想到会遇见岳掌珠。

苏忘忧恰巧看到岳掌珠抓着辛子期胳膊,两人站在万珍楼门口,辛子期背对着她,心中有些异样,苏忘忧也没上前打扰,自行离了。

挹春也跟着一起,见自家小姐不说话,于是小心翼翼开口道,“岳姑娘先前已经来找过很多次辛公子了,辛公子一直对她避而不见,她便差人往辛公子住处送了几次礼…”见自家姑娘面上还是没什么表情,挹春又将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听挹春这样说,苏忘忧总算知道上次王府赏花宴,这位与她素不相识的岳小姐为何左右与她为难,原是以为自己抢了她的心上人。

想到这里,苏忘忧又想到之前自己计划里列的那些人,看来以后,要避着些辛子期,有必要的话,还可以给他们制造些机会。

苏忘忧回去后便与门房打了招呼,若是岳小姐再来便将人引去辛公子的院子,他们是朋友。

接下来的日子,苏忘忧便有意无意的躲着辛子期,时常不在府里,本来辛子期也只以为她是生意上有什么问题,还叫阿迟去查探了下,阿迟来报说无事,苏小姐只是每日出去喝茶看戏。便又只当她最近喜欢看戏,便想着找个机会提起一起去看。

直到某日辛子期回院子,却见岳掌珠在自己院子,正在吩咐人要砍了院中那颗杏树。

阿迟眉心一跳,赶忙上前阻拦,岳掌珠见辛子期回来了,高高兴兴上前“子期哥哥,砍了这杏树,种满园山茶花可好,子期哥哥最喜山茶了。”

辛子期不悦道“这是别人家,谁允许你私自砍树的?”岳掌珠见他脸色不对,也敛了笑意,解释道“苏忘忧,不,苏姐姐,苏姐姐说我喜欢什么怎么装扮都行。”

好啊,好个苏忘忧,好个怎么都行,辛子期本就厌烦岳掌珠,很是不高兴。又突然想到最近苏忘忧的反常,一时间哪有想不通的,猜想她应该是误会了什么,转身就要去寻她解释。

阿迟拦住岳掌珠,岳掌珠不明所以,只知道好不容易等到子期哥哥又要走,自己又被拦住,在原地急的直跺脚。

苏忘忧还没回去,但也听属下报说岳掌珠来了,辛子期也回去了,本来看着戏后面却心不在焉起来。台上正唱《铡美案》陈世美被包公细数做过的一件件坏事,苏忘忧没太听进去,只喃喃道“果然,不要相信男人。”说着起身拍了拍身上不慎落下的一些果仁碎,转身从后门离开。

辛子期并未在苏忘忧常待的茶馆里见到人,一时间竟不知接下来去哪里找她。

挹春正好回来拿苏忘忧落在茶馆的荷包,苏忘忧是茶馆老客,故而也不怕真丢了东西。刚巧见着了辛子期。辛公子今日怎的没带阿迟?挹春便走近去跟他打招呼。

辛子期也一眼认出挹春,忙问“你们姑娘呢?”

原来是找自家姑娘的啊,挹春也没多想,指了指后门方向,“妙柳阁。”

辛子期本也不知道这茶楼后面竟有一道小巷,直走到巷子尽头便有一块不怎么起眼的牌匾,上书三个大字妙柳阁。牌匾上字迹却是年久,有些斑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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