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 / 2)

严屿今日出现在苏忘忧家也是巧合,他今日休沐,送自家母亲去了寺庙上香,严母要在庙中住上一日,他便自行回来了,回来时恰巧路过苏宅,鬼使神差般的,也不确定苏忘忧是否在家便也敲了门。

随小厮行至苏忘忧院子门口,还有些担心这样是否逾矩,对姑娘家名声是否有不当,那小厮却像看出来了什么,笑道“大人放心,我家姑娘院里还有别的客人。”严屿一怔,又要告辞,“姑娘有客不便的话,在下改日再来。”

里面眼尖的江暮风却已经见到门口两人迟迟未有进来的动作,便干脆起身迎了出去,见他有动作,苏忘忧也赶忙起身,倒是辛子期还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动未动。

江暮风走到小院门口,拱拱手向严屿行礼,“严大人有礼,既然到了门口,何不进门共饮一杯。”

严屿正欲离开却听他这么说,今日也无事,进去也是无妨,刚进门却见院中小桌边坐着一人,少年清隽,偏头向他点点头算打了招,哪知一向游刃有余的严大人却像是见着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藜,藜…”半天竟然没吐出一句话,苏忘忧知道,他是将辛子期认成藜藿了,于是站在两人中间想着说两句打个圆场,江暮风却是表情意味深长“怎么?严大人认识辛兄?”

苏忘忧赶忙赶在严屿前开口“是很像吧,我刚开始也以为是我们先前认识的那位,但不是的,辛兄名唤子期,是河东人士,屿公子别闹了笑话。”说着便朝严屿使眼色,怕他说出小世子,毕竟是摄政王府之事,在外还是忌讳些好。

严屿这才缓了神色,讷讷有些反应不过来。

晏清恰好添了副新碗筷过来,几人便又落了坐,苏忘忧给三人倒酒,倒到严屿面前想起来严屿酒量不好,一拍脑袋对着晏清道“去把我那壶果子酿拿来。”严屿看她动作听她说的话微一愣,笑笑“难为这么些年你还记得。”

从前严屿就不爱喝酒,藜藿却总爱拿酒来找他,通常只是藜藿一人喝,有一年中秋,几个人赏月吃酒,藜藿不知从哪里寻了一壶米酒,与苏忘忧商量骗严屿那是奶制品,只初闻有酒味,实际却是不醉人的,严屿信了,也只喝了几口,面上看不出分毫,如果不是后来突然起身扯着另外两人月下跳了半宿的舞…第二日严屿断了片,三人在池塘边睡了一夜,一个是醉的,另外两个是累的,自此藜藿也再不劝他喝酒了。

苏忘忧想到也想笑,又想起自己,感慨道,“我们两个酒品都不太好,”突然又想起什么转头对江暮风说,“若那位故人在,喝酒这项定是能同江大哥你打个平手。”在苏忘忧眼里,藜藿与江暮风,都是千杯不醉那种。

果子酿很快被拿了上来,苏忘忧给严屿倒上一杯,转头又给自己倒了半杯。心里想着今日浅尝一口,就一口。

江暮风善谈,与几人聊起江湖趣事时手舞足蹈,苏忘忧在一旁欢呼雀跃,听到高潮处还不住兴奋鼓掌,其余两人倒不多话,辛子期安静看着热闹的两人,嘴角噙着浅笑,时不时低头饮酒,严屿却似满腹心事,有些心不在焉。

很快天色渐暗了下来,严屿起身道别,苏忘忧脑袋晕晕也起身去门口送他,想着吹吹晚风脑袋也能清醒些。

刚刚本来只想着喝一点点,哪知果子酿极为好喝,苏忘忧本就是有些贪酒之人,一时忍不住,又多饮了几杯。

送严屿到大门口,正要跨出去,严屿却又回头有些意味不明的看了看苏忘忧,半晌开口,“你吃多了酒,晚上要早些歇息。”

苏忘忧点点头。

再回到院子的时候,只剩辛子期一人坐在原处,面前的石桌刚刚的杯盘狼藉已被收拾的干干净净。桌上放着一壶茶,他端着茶杯啜饮。修长的手指握着白净的玉杯,有清风拂过,发丝飞扬。

苏忘忧也觉得有些口渴,便挪着步子走到桌边自己给自己倒茶。一杯下肚不够还要再来一杯。按着茶壶的手却被另一双手按住,“茶凉了,”辛子期面无表情的开口。

苏忘忧抽回了手,习惯性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刚刚被碰到过的手背。掌心温度骤失,辛子期看苏忘忧的一番动作,看出了她的不耐,心底穆的一沉。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