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押天门23(2 / 2)

连着下了两天,昨个儿才停。

九秘胡同这个地界儿没有市政清雪车来,每家都是各扫门前雪,并都默契的扬在胡同里。

踩着厚厚的雪,刘四儿一步一滑的往家走。

今天是阴天,没有月亮,整个胡同透着一股诡异。

刘四儿想加快脚步,但雪实在厚,迈不开步。

突然,刘四儿头皮有些发麻,他伸手挠了两下,愣住了,他想起娘还活着时跟他讲过,鬼肉眼一般是瞅不见的,走夜道时,头皮发麻,那就是旁边有“脏”东西。

除了头皮发麻,刘四儿还感觉有些不对,自己都已经停下脚步了,怎么身后还响了两下“咯吱”声?

自己听错了?还是……

刘四儿回头看去,黑洞洞的胡同一直向远处延伸,显得胡同很长,似乎通向某个恐怖的地方…

瞧了一会儿,没看到什么不对的地方,刘四儿迈开步子继续朝家的方向跋涉。

寂静的夜空下,九秘胡同里,刘四儿身后那个渗人的“咯吱”声又响了起来。

他又突然停下脚步,“咯吱”声接着响了两声后,也跟着停止。

这次刘四儿听的很清楚,后面有人!不对,是有什么东西正跟着自己!

再有二三十米就到家了,他没敢回头,只是加快了脚步。

一直走到自个家靠胡同一侧卧室窗口熟悉的灯光下,刘四儿才停下脚步。

由于刚才走的急了,他有些喘,双手支着膝盖顺了口气才向身后望去。

整个胡同依旧一片漆黑,里面什么都没有。

就在想转身进屋时,目光无意间扫过邻居二柱子家的苞米垛时,刘四儿怔住了....

只见那三四米高的苞米垛上,蹲着一个人!

是老王头!

他侧面对着刘四儿,姿势像极了一只夜猫子,脑袋也像夜猫子一样,缓缓的转过来,从苞米垛上冷冷的俯视着下面浑身筛糠的刘四儿。

老王头的嘴突然咧开,嘴丫子差点儿都咧到耳朵根,露出满嘴的大黄牙“嘎嘎”的笑了起来。

“四儿....把你媳妇儿押在天门......”

老王头死了。

刘四儿是第二天下午知道的消息,他昨晚回家时受了风寒,在被窝里捂了半天一夜的汗。

下午时刘四儿媳妇兴冲冲的抱着儿子从外面串门回来。

“当家的,你知道不?姓王的那老色头子,昨晚死了!”

躺在火炕上盖着棉被捂汗的刘四儿听媳妇说完,浑身一哆嗦,立刻回想起老王头像夜猫子般蹲在苞米垛上的画面。

“怎,怎么死的?”刘四儿问道。

“听说死在了家门口,下身光着腚,蹲着死的,就像夜猫子,不管怎么死的,总之死得好。”

媳妇说这话时像是在笑。

虽然确定自己和老王头的死没半毛钱关系,但刘四儿心里还是有些发虚。

他感觉,自己应该是昨晚最后看见老王头的人!

昨天夜里他回到家后,脱了衣服就钻进了被窝,媳妇得知他输个精光后,在他枕边唠叨了半宿,刘四儿一声没吭,满脑子都是老王头的身影。

结果第二天,老王头就死了。

刘四儿家院子不大,正房住着刘四儿寡居的老爹,快九十了,有些糊涂。

他和媳妇住在厢房,卧室的窗子靠着胡同。

院子里除了两间正房和他们夫妻住的一间厢房外,还有个用黄泥堆成的狗窝,里面住着一条大黑狗。

很奇怪的是,他家的大黑狗从来不叫,但下黑口。

正常的狗在咬人前,一般都是先吠上几嗓子,然后再对目标发起攻击。但他家的大黑狗不一样,闷不吭声的上来就给你一口。

在咬了两个来家里喝酒的哥们后,刘四儿便用粗铁链子将狗拴在一根铁橛子上。

从被拴上那天起,大黑狗除了吃食以外,就一直趴在狗窝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家的那扇对开的大铁门。

和大黑狗一样,铁门也黢黑黢黑的....

三宝睡到自然醒。

穿好衣服起床后,朝爷爷生前住的里屋瞧了一眼,楚小姚还没起来。

伸手敲了敲屋门上的玻璃窗:“还不起来啊?都快一点了!”

半分钟后,里屋才传来楚小姚慵懒的声音:“不好了三宝~~~,我被你家的热炕和棉被封印住了~~~”

“切..懒死了...”三宝撇了撇嘴,嘟囔了一句,朝前堂走去。

这几天楚小姚每天夜里子时都在那片荒地上操练三宝到凌晨,借着旺盛的阴气,让三宝最近对茅山术有了突飞猛进的感悟。

丑时刚过,隐隐听到公鸡啼鸣,两人才返回花店休息。

认识才没多长时间,楚小姚却对他毫无保留的倾囊相授,这让三宝很感动。

准备在她起床前,先将前堂的煤炉子引燃,再给她炖锅北方特产的“黄金勾”豆角,犒劳一下她这个小天师。

三宝刚扯下两块白桦树皮,正准备引火时,传来了一阵“砰砰砰”的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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