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押天门23(1 / 2)

S4公寓楼的事终于告一段落。

后来江大校方是怎么发布的官方解释,三宝不得而知,他并不关心。

楚小姚以赏雪的借口留了下来。

三宝将她安排住在九秘胡同花店的里屋,那是他爷爷生前住的屋子。

头几天朴金昌开着从许蓉那儿借来的奔驰越野车,载着三宝拉着楚小姚去雪乡玩了几天。

后来三宝以快要破产为由,结束了这次游山玩雪。

回到滨城以后,白日里三宝就坐在花店前堂煤炉子旁扎着纸花、纸人。

楚小姚就在旁边饶有兴趣的看着,孜孜不倦。

到晚上阴气最重的时辰,她便带着三宝去到九秘胡同旁的那片荒地教授他茅山道术。

用楚小姚的话讲,那里既可以锻炼三宝胆量,还方便顺手驱鬼。

这段日子里,随着三宝道术的精进,那片破败的别墅区晚间的雾气都淡了许多。

因此,九秘胡同里住的街坊,甚至都敢在半夜时分挨家串门儿耍钱了。

这之前,他们是不敢的。

胡同里居住的街坊,大多是种地的农民,或远或近在附近拥有几亩薄田。

春夏秋季他们在田里挥洒汗水,入冬前卖了粮食,便拿着卖粮的余钱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推牌九”。

“推牌九”是北方一种扑克牌的玩法,每人四张牌,两明两暗,类似骨牌的推牌九。

参与赌局的人将四张牌组合后开始押宝,庄家的对面的位置称“天门”,两边分别是“顺门”和“倒门”。

刘四儿今天点子挺背,押天门已经连输了六七把。

他抹了把额头渗出的汗水,又抽出两张粉色大票,扔在牌桌上喊道:“二百!”

下完钱后,刘四儿又捻起自己面前的四张牌,再度确定了以后,紧张的等着庄家喊开牌。

这把他拿了一对红2,是地牌,挺大。

这种土制牌九共32张扑克牌,由大到小为天,地,人,鹅,长,短,点。

天牌是一对儿红Q,地牌一对儿红2,人牌一对儿红8,鹅牌一对儿红4,再之下是三张长牌黑4、黑6和黑10,四张短牌红6、红7、红10外加对儿J。

这种牌九讲究的是上下通吃,上牌两张大过对手,下牌也不能比对手小,否则是和牌。

这把刘四儿拿到的上牌就是一对红2,下牌是8点,前后都不小。

他故意摆出一副愁容,还叹了两口气。

倒门那家弃牌了,是短牌。

刘四儿心中冷笑,倒门倒门,谐音就是倒霉,傻B才在那上面押钱。

顺门一家跟了二百,这不禁让刘四儿心中暗暗得意。

坐庄的是镶着满嘴金牙的老王头,他在九秘胡同口开了家皮货铺子。

这几年倒腾水狸皮子没少赚钱,北方讲话叫“贼趁”。

老王头一直对刘四儿媳妇有想法,胡同里撞见总是眯着他的三角眼调笑几句,这惹得刘四儿媳妇没少跟刘四儿抱怨。

刘四儿白了眼老王头,哼声道:“跟不跟,不跟就撤,别特么耽误工夫。”

老王头笑了笑,从面前的一沓子钞票里随意的抽出两张撇在桌上:“着忙输钱么?我跟。”

“艹!”刘四儿低声骂了一句,说道:“开牌!”

顺门那家先开,上牌一对儿红4,下牌7点,是鹅牌。

二百到手,刘四儿得意的想着,将目光看向老王头。

老王头也正眯着眼睛看着刘四儿,笑的有些诡异。

伸出布满老茧干干巴巴的手,慢慢掀开底牌……

刘四儿瞪着眼睛看着老王头的四张牌,上牌俩Q,下牌9点,是一副天牌!

他一下子萎靡了,摊坐在凳子上,将手中的扑克牌使劲儿的撇了出去。

艹,真他妈背,地牌碰天牌,什么事儿啊这叫。刘四儿郁闷的想着。

他不玩了,不是不想玩,而是兜里没钱了。

赌徒的心态,一般越输越不会下赌桌,他想捞回来,直到将兜里的钱输个干净。

这段时间刘四儿输五六千了,他家三亩地收的水稻,磨完壳子统共才卖了七千多,再刨去置办年货的,家里的钱已经被他这几天败霍没了。

刘四儿突然想起了他儿子,三岁大,虎头虎脑的,像他媳妇。

临来时,媳妇弱弱的劝他,留一千块钱,年后孩子要上托儿所,交托儿费。

可现在,儿子的托儿费也输没了……

看刘四儿站起身,老王头将桌上的票子捞到自己面前,一脸谄笑的对刘四儿说:“四儿啊,想把钱倒回去不?你知道俺稀罕啥。”

刘四儿知道老王头在暗指他媳妇。

“艹你妈!”

刘四儿骂完转身掀开厚布门帘子走了。

滨城大前天又下了场雪,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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