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石壕村(1 / 2)

徐鸦儿看着一地的稀罕玩意儿,瞠目结舌,心里大呼“好家伙”。

这一个修士身上的财物,就比他搜了十几具尸体的多了上百倍。他忍着恶心,也不过搜到十来两银子,五六十文铜钱,自以为是一笔巨款。可眼前地上,已经堆了至少上百两白银,还有几锭黄金,更有一些徐鸦儿根本猜不出价值的珠宝,在篝火的照射之下发出氤氲的光。

姚天也看了几眼,从一堆金银珠宝里捡出几张纸,一个黑黝黝的小珠子,还有几只小瓷瓶。再一挥手,金银珠宝都收回袋子里,剩下的一些没用的零碎,都扬手化作齑粉。

他把宝囊丢给徐鸦儿,又打开另外一个。这个宝囊中财宝不多,但各种瓶瓶罐罐更多了一些,姚天也照例把瓶瓶罐罐都自己收起来,所有财宝都装回袋子丢给徐鸦儿。

姚天也笑道:“这两名修士,阿堵物带了不少,修士能用的东西却只有几张符箓,一堆没什么大用的丹药,这个小珠子是一枚雷珠,是修行雷法用的,你用不上。”

徐鸦儿奇怪道:“他们为什么还用这个袋子?怎么不用袖里乾坤的法术?”

那宝囊看起来只有成人拳头大小,却能装下一大堆东西,已经是不得了的宝贝,可徐鸦儿毕竟是见过师父挥手之间便收起三个成人尸体的本事,自然有些看不上这宝囊。

姚天也笑道:“你以为人人都会袖里乾坤?这袖里乾坤,本是一种伤敌困敌的手段,当年创造这法术的前辈,号称地仙无敌,只是后人都练不到那等程度,只能用来装一些随身物品了。这三人显然也没这个本事,便用了这种储物的法宝。装不了太多东西,还很少见,极为鸡肋。唯一的好处就是没有灵力也可以用,伸手进去摸就行。与我对敌时,这二人没机会取出囊中的东西,连符箓都没机会用。”

徐鸦儿捏着两个宝囊,觉得轻飘飘的,从外面根本摸不出什么东西,试着伸手进去,果然摸到一块银子,他心中高兴,捏着银子,啪的拍在地上,嘴里喊道:“三两!”放开手一看,却是足有十两大小的一块,不禁讪讪。

姚天也看他耍宝,也忍不住微笑。他又拿出一枚指环,道:“这是图州那个大哥的储物法器,这东西就需要用灵气和神识了,神识一扫,便可以把东西拿出来。”

说着,他神识扫过,那指环上微光一动,哗啦啦吐出不少东西。

姚天也先把财宝都帮徐鸦儿装入宝囊,又把一些符箓、修行用的灵石之类收起来,仔细翻检,找到一块铁牌,上面阴刻着八卦图案。他笑道:“这就对了,那人便是用这东西传送来去,滑不留手。这法器在指环中便能催动,倒是个好东西。等以后你能用运用神识的时候,便可用了。”

他又见一堆衣物中间还有一把短刀,捡起来在手里掂了掂,奇怪道:“欸,这人明明是个练雷法的,根本不善近身肉搏,怎么带了一把刀?”

他把短刀也丢给徐鸦儿。徐鸦儿平时只用两把铁尺,用短刀很不趁手,他顺手拔刀出鞘,只见那把短刀,不过一尺三寸,刀身雪白,又隐隐有无数花纹,随着角度变化显露出来。

姚天也看了那花纹,笑道:“居然还是一把法器,这上面的纹路,其实便是打造的时候用了秘法,留下的灵气痕迹。你用着吧,就算是割肉,这刀也比一般的锋利。”

徐鸦儿把短刀归鞘,放到宝囊里,又把宝囊仔细绑好,系在腰上。姚天也道:“这宝囊,毕竟只是过渡的东西,以后你能用灵气和神识了,便可以用储物指环或者令牌,等你学会了袖内乾坤,那这些东西就更没用了。”

徐鸦儿问道:“师父,你一直说灵气神识,我得练多久才能用灵气啊?”

姚天也道:“其实你现在学的呼吸法,就是灵气的基础,炼气第一步是聚气,然后是识灵,再然后才是炼气,只不过我们把这三步,都放在炼气一个境界之中罢了。做完这三步,便可炼体,便能运用灵气,炼体到了巅峰,形神合一,心念所动,必有感应,便是神识。”

徐鸦儿想起自己在对敌之时,似乎有什么奇怪的东西进入丹田,连忙问了。姚天也奇道:“你在奔跑的时候还练了呼吸法?这倒是头一次听说,你说的那种感觉,便是灵气了,这么说,你算是过了聚气、识灵两关,两天时间,实在不错。”

徐鸦儿颇为得意,问道:“我这是不是天纵奇才,修行飞速?”

姚天也笑道:“的确很快,不过那也只是和一般的修士相比,在万剑阁,却是寻常,我那十四弟,九岁的时候,从聚气到识灵,只用了两个时辰,一日之内,就已经达到炼气的水平,那才是天纵奇才。”

修行一路,说难极难,绝大多数人,穷其一生也无法摸到门槛,便是入了门,想要识灵炼气,也是十分困难,说容易却也很容易,多少天才在机缘之下一步登天,取得极高的成就。徐鸦儿显然不是第一种人,但也还没达到第二种人的标准,尤其是在万剑阁的一众天才面前,更是看不出什么天份。

姚天也笑道:“你千万不要妄自菲薄,你看那图州三修士,年纪不小了,其实也不过是炼体的修士而已,入了炼体之后,可以灵气外放,能够学习许多术法,才能看出修士与凡人的不同。”

徐鸦儿点点头,道:“师父,我没什么可丧气的,毕竟我十八岁了,才开始修行,和从小修行的师叔相比,差了许多。”

姚天也奇怪道:“你不是十七岁吗?怎么又十八了?”

徐鸦儿嘿嘿一笑:“我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几岁了,我被丢在爷爷门前的时候,还不会说话,也不曾留下生辰八字,爷爷也不知道我到底几岁。”

姚天也哑然失笑,道:“所以你就随便说个年纪?果然狡猾。”

两人说了一会儿闲话,姚天也让徐鸦儿去车里练习呼吸法,仔细感应呼吸中的灵力,不急于去修行那炼气的法子。练习一个时辰后便休息。徐鸦儿静心敛气,仔细感受气息进入身体的感觉,果然发现,似乎自己每一次呼吸,都有更多的清凉之力进入丹田。他逐渐投入,一直处在一种半清醒半沉醉的状态,恍恍惚惚、飘飘然十分舒服。等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姚天也一直守在外面,见徐鸦儿醒了,便叫他帮着收拾好车驾,上了大路,继续往古原县方向而去。

走了七八里路,远远看到路边有一个小村子。姚天也道:“风人,乃是听天下之声的人,见了这村子,就算不是我们的目的地,也要去村中走上一遭。”便赶动马车,沿着一条田间小路,往小村子走过去。

这时秋忙刚过,还有一些村民在田中拾穗,姚天也取出木铎,在手上轻轻摇摆,叮咚之声远远传了出去。

村民听到声响,都抬头观看。其中一名老人蹒跚着靠近马车,拱手道:“可是采诗官大人?”

姚天也跳下马车,拱手还礼,道:“风人姚天也,路过贵地,履行风人之职。”

老人一双浑浊的眼睛在姚天也身上观察,尤其是自习看了看他手中的木铎,才道:“这儿是石壕村,已经有些年没来过采诗官了,小老儿怠慢了,采诗官大人别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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