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小日本侵占江南地,玉云举参加新四军7(1 / 2)

许多年后,当玉忠道和玉孝义讲起抗日战争往事的时候,玉忠道却讲出了与玉孝义从教科书上学到的近现代中国史很不一样,至少是历史观不一样。玉忠道说:汪精卫斗不过蒋介石,又斗不过毛泽东,就急中生智,将日本人骗到中国来,好坐山观虎斗,使鹬蚌相争,以便渔翁得利,好让他的政治野心得逞。这个办法的好处在于一箭双雕、一石二鸟,他就可能不只是做中国的第一把手,而且还可以做日本国的第一把手,也就是说汪精卫要做两国之主。他骨子里压根就没把妈妈的小日本当一回事,引它出兵不过是学伍子胥攻楚鞭楚平王尸体,他把日本人当工具使。那时候的一国之主在中国已由皇帝和总统改称主席了,汪主席觉得这个主席当了还不过瘾,不如将日本天皇和首相也兼了才好,所以他就将日本人诳骗到中国来。

汪精卫向日本裕仁天皇和东条英机首相说:皇军只须二十四小时就能占领全中国,中国太小了。日本人都被汪精卫游说得蠢蠢欲动,信以为真,并且大日本帝国主义早就想侵略中国,变中国为其殖民地,建立大东亚共荣圈,这正是个独吞中国的好机会。于是日本就悍然发动了全面侵华战争。

日本人立即就明白了汪精卫是在说谎,因为二十四小时不但没有走遍全中国,就连一个省也没有走遍。“八格雅鲁,中国真的是太大了!”日本人有些后悔地说。日本人骑虎难下,于是决定改变策略,扬言三个月占领全中国,还要以战养战、以华制华,在各地陆续建立各种汉奸、日伪、顽维持会,与国民党保甲制度构成一体。

1938年10月4日,在顺安附近的吉祥寺召开青山县民众抗日总动员委员会全体委员大会,到会委员37人,经投票选举,吴曙光、佘光熹、王培棠、章啸衡、阮汰尘、李穆斋、朱肖声、查全敏、张应生等9人当选为常务委员。动委会工作机构亦进行改组,其成员是:主任委员吴曙光,秘书佘光熹,总务部长王培棠(后任副主任),总务部副部长李穆斋,组织部长章啸衡,组织部副部长陈是田,宣传部长张庆生,宣传部副部长王太庆,后方勤务部长朱肖声,后方勤务部副部长肖秉衡,情报部长查全敏,情报部副部长许润生,主任干事朱兴荣,干事汪雨亭,干事张生民。

动委会其他领导成员还有肖逸士、王近西、崔光汉、管云程、黄效之、程体乾、查贵之、胡遐奎、阮位之、朱道济、王振大、王旭煊、章幼农、孙太西、朱斌、史绪端、王群英、管新吾、黄祖泽、黄荫奎、汪钰章、朱世范、胡必照、查辉、姚爱中、查日华、胡乃仁、胡筱楼、杨彩清、阎家绪、查南华、张鸥舫、潘耀祖、吴期志、章晓昆、陈贵滨、章澜轩、童润泉、陈儒林、崔先道、李安祉、王太庆、章季廉、张竹楼、张晓帆、章伯文、查效唐、钟毓龙等,几乎容纳了当时铜陵城乡素有众望的人士及各界社会名流。

1938年11月26日,日本人占领铜陵。日本鬼子占领长江流域时,青山县便也成了日本鬼子的一个老巢。日本鬼子来了,老百姓平静的生活打破了。

日本鬼子洋船突突突地响着开到长江坝埂头,日本人看见南岸有一大片平原,就都欢呼雀跃起来。副官山本就将翻译张德龙找来,问:“这里是什么地方,你的明白?”

张德龙像遭了开水烫过的虾子一样躬着腰,满脸堆笑,点头哈腰地说:“太君,我的明白。这是永丰圩,那是河西圩区,主要村庄有繁昌墩上村、弯里陈村、下拐姚村、汪冲村、钟崔村、陶家村、圩里宋家村等,再过去是圩里林村、东城姚村等,再去前面通往古镇顺安,唐朝时叫义安。”

山本点点头,走到船前,向立在船头、叉开双腿,双手拿着望远镜向远处张望的小野中四郎说:“将军,要不要派人去侦察一下?”

小野慢慢放下望远镜,转过身向山本点点头,眯缝着眼睛,说:“嗯!命令他们,就地靠岸,进驻平原村庄!”

山本迅速行个军礼,大声喊道:“哈衣!”

日本鬼子从长江坝埂头弃舟登岸,一路进发,烧杀淫掠,无恶不作。途经墩上村、陶村、圩里宋村、东城村,最后抵达古镇顺安。又西进到张家冲,也就是后来的小农场,在这里建立了一个大本营。

那时西湖以西,多半是沼泽湖泊,一眼望不到边的芦苇荡,日本鬼子不敢去。后来新四军游击队就活动在东西二湖的芦苇荡里神出鬼没打游击,日本鬼子每次清剿也都是无功而返。日本鬼子又四处出兵,在新桥挖硫铁矿,又在铜官山挖铜矿,在立新挖煤,掠夺资源,将矿运到日本去冶炼。

离官山头和百岭冲这里最近的日本鬼子据点是陶家,坝埂头,狮子山张家冲,这些地方都是日本鬼子司令部所在地。再远些的据点就是玉楼山、顺安、犁挢。

日本人到处烧杀淫掠,就是乱坟岗里也无法过得安宁了。

一次,日本鬼子终于发现了官山头山顶玉国发家的小土屋,一个小队长领着几个日本兵气势汹汹地来到了玉国发家。玉国发见这下子是再也躲不过了,便装着笑脸主动地迎了出来。玉国发一见小队长,便弓着腰,点头哈腰地说:“太君,太君,快请屋里坐!”那个日伪翻译官便向太君翻译玉国发的话,还竖着大拇指说:“这个老头子是良民,良心大大地好!”小队长脸色便缓和了下来,与翻译官走进玉国发家的屋子里,留了两个日本兵在外面站岗。玉国发便将自己种的山芋煮熟了给日本鬼子吃,还将家里的鸡杀了三只,将狩猎来的兔子剥了皮用辣椒粉炸了,端上桌来,又将自家酿造的米酒给日本鬼子喝。日本鬼子与翻译官吃得满心欢喜,临走时小队长竖起大拇指对玉国发说:“你的,良心大大的好!你的,良民证的有?”玉国发便说没有,小队长便叫翻译官给玉国发一家人办良民证。就这样,玉国发便轻而易举地保住了一家人的性命。玉国发对两个儿子玉云堂和玉云举说:“日本人特好吃,又特爱听奉承话,你只要称他太君、皇军,又舍得给他们吃喝,一般地他们是不会杀你的。”许多年后,玉忠道对玉孝义说,中国人并不是对日本人恨之入骨,相反地,江南县当时许多女人主动去日本军营,或卖鸡蛋,或直接找鬼子用身体换钱换东西。

玉家听人说许多人在挖地道躲鬼子,梅家人也在对面梅家山挖地道,于是玉家也在山坡上挖地道。那时,官山头玉家对面的梅家山,官山头其他山,大山,石大礼山,吴家山,玉家坟山,牛蚣峡等到处都挖了许多地道,为躲鬼子,打鬼子。

铜陵石佛乡河旁崔村犁桥大地主崔光汉,他是个大士绅,在地方上还有权势。抗战开始时,他借用抗日的名义,向群众筹集经费购买枪支,组织了一支30多人的所谓“犁桥抗日自卫队”,有二十几条(也有人说三十几条)枪。实际上日军来了,他们根本不敢打,后来还干脆解散了“抗日自卫队”,他把枪枝埋藏在民和乡北埂陈村王心达家屋后的草堆底下地洞里。游击队得知了这个情况,朱农、叶为祜、查光耀、王廷宇、孙太然等20多人,趁着深夜摸到那里,挖出全部枪支,武装了游击队。

再说官山头玉家,一直以来过着与世无争世外桃源般的生活,倒也悠哉优哉。然而这样的好日子并不长久,战火烧遍了全中国时,在这样的一片净土也不能再宁静下去了。

玉云堂、玉云举两兄弟也是力气过人,虽然比不上上一辈,但也是非同小可的。有这样好身板,好力气,又生逢兵荒马乱的乱世,不去当兵打仗,那就太可惜了。但是玉国恩、玉国发和丁兰花都不赞成儿子当兵。玉云堂烧锅的胡菊你也不同意男世界去当兵。

玉国发说:“不管世界怎么乱,总得要人种田,打仗也得穿衣吃饭,只要我们老老实实做良民,无论国民党、共产党、皇军、皇协军,无论日伪顽,都不会为难我们的。当什么兵?去当炮灰吗?”

玉云举说:“可是我们能种多少粮食,够交四五家公粮的?”

当国民党一天天坏下去的时候,玉云堂和玉云举不听玉国发、玉国恩的劝,偷偷溜出去都参加了共产党新四军游击队,成了游击队员。

原来,1937年10月2日,中国共产党同国民党达成协议,将湘、鄂、闽、豫、浙、皖等八省十多个地区的红军和游击队(不含广东琼崖红军游击队)改编为国民革命军陆军新编第四军,简称新四军。

“投奔谁去呢?”玉云举说。

玉云堂想了想:“听说林富德了不起,还有我们结拜的干兄弟双枪唐起家,还有陈尚和……”

于是,抗日战争时期,玉云堂和玉云举兄弟两个就去投靠最近的林富德,到底还是参加了新四军游击队。

这一年,玉国恩去世,玉国发、玉云堂、玉云举将玉国恩埋在官山头乱坟岗里。不久,玉国发也谢世。玉云堂、玉云举将玉国发埋在官山头乱坟岗里另一处。

丁兰花又害了腿疾,双腿瘫痪。玉云举背着母亲丁兰花来到青山县城梅家塘,找一个有名的中医梅中华看病,梅中华用针灸配合中草药治疗,丁兰花腿疾治好了。

不久,官山头山顶上的玉云举家成了共产党新四军地下交通联络站。玉云举和玉云堂都成了新四军地下党,玉云堂还在新四军里当小官,成了新四军的保甲长。他们这个组织有:圩里宋家宋红四当党支部书记,党员还有九队吴后发等人,吴后发的孙子就是吴洪英吴洪升吴洪进。

林富德(1915.12—1992.12),又名程建平、李明,男,安徽省青山县人,出生于青山县古库乡林宋村一个贫农家庭,从小在家放牛种田。

他经常骑在水牛背上,哼唱着《放牛对歌》:

(引子)小小牛角弯又尖,小放牛子好可怜,晴天弄不到饱饭吃,落雨天想不到干衣穿。山歌唱唱混一年。

山歌好唱口难开,樱桃树难栽,白米好吃田难做,粑粑好吃磨难挨,鲜鱼好吃网难开。

(问)什么人晓得口难开?什么人晓得树难栽?什么人晓得田难做?什么人晓得磨难挨?什么人晓得网难开?

(答)张果老晓得口难开,观音娘娘晓得树难栽,农夫子晓得田难做,王三姐晓得磨难挨,打鱼郎晓得网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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