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处置（2 / 2）

将他们四人交给薛副山长处置，扯子规刚出门，他早按捺不住马上开口：“三师兄，小六不是那种人的，即使他真用的端湖笔也肯定是凑巧。”

“这当然知道，也相信你的话。走吧去饭堂，我快饿疯了，今天晚饭可一定要有扣肉，我至少要吃两碗饭。”

“额，三师兄你不着急吗？这，这毕竟是书院头桩舞弊案。”

“急就能解决问题的话，那谁都会急的。”

朝饭堂走着随口问子规：“放下你与陆轩浩的关系，你是怎么看这桩舞弊案的？”

子规想了想开口回答：“嗯，这桩舞弊案既然手段一样，自然是团伙作案，那肯定就有幕后主谋，当然得严查一番，不然书院颜面何存。”

“严查吗，对了他们几个那夹带你检查过吗？”

“嗯，都细细检查过。几篇夹带上抄的全是千古名篇，边角缝隙填充着各式警句名句。”

“那自舞弊事发后，他们的反应你都看清楚了吗？”

“都看到了，舞弊案发后这四人中白衣的反应最是平淡，不像余下三人慌乱；而且刚在晨风堂师兄你问话时，黄衣神色已经动摇，也是白衣在背后扯了下黄衣，所以他多是主谋。”

“可以，很用心。那现在该怎么办呢？”

“当然是对这几个舞弊考生严加审讯，尤其是这位白衣考生，必然要查个水落石出，还书院与被诬陷的人一个清白。”

“哦，严加审讯。”想着今天被拍了好几次肩膀，不由得伸手过去，拍了拍自己唯一的小师弟肩膀，“还得接着好好想呢。”

子规不解，但我没有多解释，硬拉着他去了饭堂，刚坐下天升和福月坐了过来：“小华，事哥几个都听说了，有什么要帮忙的只管吩咐。”另一边二文兄弟也端着碗碟坐过来，同样说道：一样一样，只管吩咐。

“嘿，莫怪兄弟疑心，预先问一句啊，这事你们几个有参与吗？”

他们几人瞬间明白我的意思，天升笑着将筷子丢过来，被我闪躲开了，他不屑道：“哥几个什么身份，你想什么呢，该打。”

几人帮腔训斥着这不靠谱的猜想，我忙端起汤碗作揖道：“没有就好，自罚一杯自罚一杯。好了，哥几个都没参与就不是什么大事，放轻松放轻松。你们就安安心心去跟着先生们阅卷就好，这次考生多这么多，原本留的一天阅卷时间略显仓促，后天还要放榜，得抓紧。”

“明白，那就交给你。”

大家端起汤碗碰了下，只有子规不大明白，茫然跟着端起汤碗，我笑着用筷子敲了下他手背：“好好想。”

流言蜚语最是难挡，即使朝夕相处的同门，私下照样传起各种闲话。尤其几位知情人抖出子规和陆轩浩关系后，在众人一番阴谋论下，传出的内容实在有些过分。

本来吃完饭溜溜腿的，结果还没走多远子规便被气得不轻，像是只炸毛的小兽。强行带他去晨风堂，崔、郑、李几位师弟吃完饭也来帮忙，便烦劳他们下趟山，查下这并不多见的端湖笔。

“三师兄，这太莫须有了吧，怎么能凭借小六用的端湖笔就断定他也参与舞弊，天底下还有这般不公的道理不成。再说小六的才学是公认的，小小一个入院考哪需作弊。”子规终是按捺不住，吐出几句抱怨。

“了解你的心情，不过别忘记了，就是晨风堂中供奉的这三位圣人照样躲不过流言蜚语。”回头看向书院大门方向，“尤其某一撮人，相较还人清白，他们更喜欢看人被拉下水。对了，陆轩浩平日里承受能力怎么样？别是个遇事慌张，几句闲话就说寻死觅活那种。”

“没有，他和二师兄性子比较像，就是话更少，更木讷些。”子规神色逐渐急躁，“那一撮人在意他们做甚，先生教过：做人做事对得起良心就好。”

“流言蜚语当然不用在意，但你也想想陆轩浩现在的处境。”我看着子规神情，“要三思而行，事定前你要是一个冲动跑下山去和陆轩浩说两句话，那在别人看来岂不是坐实此事，所以不要急，少说多想。”

见心中所念之事被我说穿，小师弟嗫嗫下来，点点头默默跟着。

“对了子规，从现在开始用脑子想着，直到你拿出个此事结论再开口。”

“啊？”见我神色认真，子规点头应下：“是。”

回到晨风堂一问，果然那几位舞弊考生已经放回家了，子规大为不解，薛副山长笑问他：你小子莫不是把书院当公堂，打算严刑拷打人家不成。

子规反应过来，这次没有再着急，而是坐下思考起来，见此堂中众人齐齐露出欣慰之容。监考这两天算是放假，之后才是要忙碌的时候，尤其先生们要一天内阅完所有卷子最是辛苦，大家便散去各自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