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凶兽入侵29(1 / 2)

双鸭山监狱位于君山城西南角。从城市主干道上迎大道南段进天佑路,可以看到几个小山包。虽然这些山丘最高不过两百来米,郁郁葱葱,生满了各式乔木,远远看去,颇有副幽静丛林的样子。山丘中最高的便是双鸭山,也是双鸭山监狱所在地。除了此处不允许居民靠近以外,东线和东北角都被开发成了公园和店铺,白天时不少附近的居民来此闲逛、休息。

此时,明月高悬,广场上不见人迹。一只三花猫奔跑在石板路上,随着夜风,消失在树林间。

沈林那时还在屋子里看着那些小人玩耍打闹,穆白突然闯进了屋子,吓得小人又四散而逃。穆白无比焦急地告诉了他,兰泽英行刺失败,被抓了起来。沈林吃了一惊,没想到兰泽英真的去行刺了,而且成功闯进了粟山校长的房间。如果她只是行刺未遂被抓起来了,或许只是轻罪,但是的确到了德高望重的校长的面前,这下事情可就严重了。

沈林跃上了树杈,然后跳到了围墙上。他注意到,每隔十多米就有一个瞭望塔,上面站着警戒的狱警。作为中部地区最大的监狱,关押着大量穷凶极恶的犯人。特别之处在于,他关押着大量政治犯。因此,守备极为森严,灯火长夜不息。这时,还没有人注意到这只在外墙上行走的三花猫,在被警卫注意到前,他窜入了下方的灌木丛中。

为什么要救她,一时情急,他就跑了过来。三花猫一路跑上山坡,监狱就在双鸭山的山顶。离他最近的是一处院子,他悄悄爬上屋檐,向下看去,院中几百名士兵正在操练,还有许多操练结束了,正在收拾武器装备。双鸭山监狱没有关押任何巫师或是法师,因此也没有布置阵法。沈林轻松地从屋顶跑过,那些人没有看见他。也许是他们过于紧张,时刻地盯着是否有人进过,没有人有闲心去观察一只在房顶漫步的猫咪。

自从这只三花猫在林子里走丢后,饶辛一再也没有养过猫了。她每次外出执行任务,总会将猫托给他寄养。听饶辛一说,公的三花猫是生不出后代的。猫为什么会走丢呢,那只三花猫可是连走都不愿走,总是窝在火炉边睡觉的懒猫呀。

沈林在接近一栋较为宽大的建筑物后,变回了人形。建筑两旁都是耸立的青灰色的高墙,建筑向外的一面有数十个方形小窗口,仅有第一层的窗口中还亮着灯。他径直走进了大门内。面向门口的小桌前坐着一位狱警,此时正看向他,露出疑惑的神情。狱警问他是谁,来这里做什么。沈林只是笑着,走近他,摸了下他的肩膀。那狱警闭上了眼,趴在桌上睡着了。

沈林还没有走两步,另外一个房间传来叫唤的声音,见无人回应,房间里的人大踏步走了出来。他看了眼趴在桌上睡着的同事,又看向沈林。他见沈林一身布衣头巾,一副巫蛊打扮,心中一惊,立刻从墙边提起大刀。“呀呀呀,何方贼人,受死。”

这提刀的狱警虎背熊腰,头圆额满,怒目而视,提着刀就向他挥砍过来。沈林依然镇定自若,也提棍迎击。沈林用长棍挡下攻击,卸力反击,凭借他迅捷的身后,一棍子击打在狱警的大腿上。狱警直抽一口冷气,身体向前侧倒了下去,他在地上咬着牙,抓着腿,疼得他说不出话来。

沈林摸了下他的肩膀,“疼就睡会吧。放心,腿没有断。”

也许是刚才的动静惊扰了房间中休息的人,有一个人正悄悄地往二楼靠窗的位置走去,那的墙上挂着一面大锣。也许他也没想到战斗结束的如此之快,他回过头去刚好和沈林对上了眼。他急忙跑前几步,就在他快要抓到木槌时,旁边的木柱上长出了枝丫,非常迅速地长出叶子,开出花朵。他在一阵花香中,身体软了下去,躺倒在了地上。

沈林穿过了前屋,房间中的其他人都在休息那就希望他们都有个好梦吧。他从后门走出,走进了监狱建筑群,这里放眼看去,就像城市的街道,只不过附近的房屋中住着的都是犯人。沈林向着街道深处走去,时不时能听到有人的咳嗽声,还有他们的自言自语的声音。街上的灯早已熄了,只在转角处留下一盏半明半暗的小灯。

“云中的净士,沈林巫师深更半夜来我们双鸭山监狱,是为了什么事?不会是来劫狱的吧。”一个带着巾帽的方脸男人从右侧的小屋里推门而出,也许是从窗口看到了沈林。

“温司业,我的确是来带走一个人。”沈林认识站在前面这个人,他是粟山大法师的三弟子温丛。他手持法杖,稳稳地站在街道中间。今夜正好是他来双鸭山监狱值班,显然不会让沈林轻易过去。

“是学校派你来的吗?还是说又叛变了呢,叛徒。”

“是我的私人原因,和学校无关。”

“你来找谁?高阳教的会首,岭州的叛军,该不会是刚被送来的洪山王吧。”温丛不怀好意地说。

“不是,是一个冲动的小姑娘。”沈林不为他的话挑拨,语气平淡地说。

温丛狐疑地瞧着他,马上又露出鄙夷地神色,“以前就叛变敌营,如今又来监狱劫狱。想不到德高望重的葛太师会收留你这样的人。还是本性难改吗,沈净士。真当这天下没有王法,让你为所欲为,想叛国就叛国,想劫狱就劫狱吗?”温丛双眼圆瞪,厌弃地盯着沈林。

“很抱歉。她是一个很有信念,很有勇气的姑娘。”如果是几年前听到对方这样呵斥,他会泰然自若,甚至嘲笑以对。对,正是如此,他想怎样就怎样。人生不快意,何来此一遭。但如今,他面露尴尬,他无言以对,他在做一件不太合适的事情。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要去做。他变了,但还没有彻底改变。他只能表示道歉,他必须去就兰泽英。

沈林无视温丛呵斥的眼神,向前踏去。温丛望着沈林向自己走来,他收起了他鄙夷、厌弃的样子,有些怜悯地瞧着他,劝诫他,“沈净士,不要又一次犯下错误。你最好现在就离开这里。我可以当你没有来过。”

沈林无视他的警告,继续向前走。他伸出手,想要用他强大的法力束缚住温丛,可是温丛也是一个强大的法师,立刻化解了他的企图。温丛不再给予沈林机会。他蹬了蹬他的法杖,无数的枝杈从地面的砖缝,一旁的屋子的木材上疯狂生长出来,急速地向沈林涌来,一瞬间就将他包裹其中,让他完全无法动弹。

沈林发现这些枝杈正在不断从他身体里吸取元气,不出一会,他将会用不出任何术法。他迅速念出口诀,一团火焰环绕他的整个身体。包裹沈林的枝杈很快就被烧成了灰烬。温丛也没有就此罢休,他念出咒语,摇晃法杖,无源之水从脚底漫出,凭空将街道沈林所在的一段淹没在水中,形成了了一块没有墙壁的方形水池。沈林呛了两口水后镇定了自己,迅速变化成一只江豚,如箭般游过水池,从水膜中跃出,又变回了人形。

温丛的眼神越发冷酷、愤怒,他双手紧握着法杖,微弓着身体,快速念出咒语。沈林发现温丛所在的区域出现了一块气罩,就像一块方形的玻璃将他保护在里面,而在这气罩中,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凝结。

沈林迟疑了片刻,举起了他的长棍用力砸向空气中。空气中仿佛传来了玻璃破碎的声音,所有涌动的、凝结的、躁动不安的气息都消失了,只剩下温丛微微地喘息。他扶着法杖缓缓跪了下去。

“你拥有这样强大的力量,所行之事却只是为了一己私欲。你会为你所行之事反噬,你会受到命运的制裁。”温丛拼尽力气述说着,不知他是出于愤怒,还是出于怜悯。

沈林走到了他的身边,“你受伤了。休息会吧。”他摸了下温丛的肩膀,温丛的法杖倒在了地上,他也睡了过去。

你在什么地方。沈林望着幽暗的街道。

兰泽英对于外发生的战斗一无所知。她见夜深,看守的警卫趴在桌上睡着了,她站到小窗前,向外看了看。窗口与地面平齐,她所在的监牢位于地面下方,这里的牢房非常多,大多是空着的。她看到铁窗外只有杂草和泥土,没什么她用得上的东西。她从衣兜里拿出一根粗绳子,那些人收走了她的长剑和短刀,没有拿走她的绳子。

她将绳子绕过铁杆,双手抓着绳子的两头用力地拽着。然而,那铁杆纹丝不动。双鸭山监狱的建筑质量是毋庸置疑的。她正使出更大的力气想要拽动铁杆的时候,一只狼将头到了窗口处,绿油油的眼睛瞪着她,吓得她猛地坐在了地上。她捂着嘴几乎就要喊出声来。她还没有缓过神来,那狼又从窗口消失了。她有些慌张地靠近窗口,向外看去,又有些害怕那狼又靠过来。

“别看了,该走了,小兰。”兰泽英转过身来,见到沈林就站在自己的牢房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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