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相生相克39（1 / 2）
任何气体的燃烧状态都应当是一种连续的时间性供给，而坟茔中的磷化氢气体是极少量的，化学分解也是阶段性的不连续状态，能够保持连续的气体释放是没有科学依据的。所以鬼火并不是磷化氢的燃烧，只是一种化学发光，从化学反应中释放出来的能量不是热量，而只有可见光。在自然界中这种现象用生物发光这个名词来描述，动物和植物都存在这种现象。
——百度词条
我们一行人小心翼翼的走着，时不时紧张的描一眼同伴的身后是不是有鬼火出现，按理论上的规律，我们只要往鬼火最盛的地方走，然后就能够发现村民提到的坟群地——老家冢。
但让我们失望的是，大家都一无所获，黑小子因为羽绒服静电兴奋了好一阵子，也在众人的讥笑中没经打采起来。
“我了个去，早知道这钱没这么好赚！”黑小子嘀咕着，“可也是，要是这么简单人家能十几二十年没搞定？”
日安发出几声压抑了的讪笑。
“别瞎笑！我哥有章程，听我哥的！”东子不满的瞪起了眼睛。
我没好气的别过了头，心里开始诅咒东子对我的这种盲目信任。但偏巧肚子里爆发了一阵饥饿的肠鸣，让这冰冷的对峙顿时变成了玩笑。
我们都开始了讪笑。我感受到了这股真实的饥饿感，觉察到它与驱使我发疫的那股吞噬一切的痴愿有所不同，但我开始利用这股力量让自己的心思活跃起来，我已老于此道。
我不由想到，如果是故事中的晏指导员和谷雨师傅遇到这事会怎么样？
人性，只有人性的驱动才是世间的规律！
“我说，咱们可以回去找小个子了吧？”胖日安嘴里喷着热气在夜色中犹如一头狗熊。
我没精打采的点头同意，于是我们这队人原地转身返回原路。
疲惫的脚步和拖踏的精神让我们一路无话。当远远望见了小个子应该留守的小洼地时，我的心却猛的一沉，停下了脚步。
因为太安静了。我们一队人行军的杂音几乎惊动了沿路所有生灵，弄得鼠、雀乱窜，小个子不可能没注意到！
日安和同伴也发现了不妥，急促促的冲向了防火带中的小洼地。
我和黑小子、东子却没有盲动，开始狐疑的打量起了周遭。
首先行动的是东子，他以侦察兵的敏锐，很快发现了几道由人撞开的迹道，我们扑进了黑暗。
脚印中断于一块小空地，一踏下去发出了危险的冰层断裂声响，东子马上挥手示意：别动！一个接一个，退回去按原脚印……哥，你先走！
我在冬夜中汗透重衣，耳边是冰层不断加剧的断裂的爆音，但脚下却必须轻巧，这一下就让肾上腺开始疯狂抽搐。
黑小子多退了一步，笨拙的脚下一滑瞬间没入了冰水之中。
“哥！”黑小子叫得声嘶力竭，“救我！”
我不顾一切扑向黑小子，死死的抓住了他不多的头发！这时只觉得脚上一沉，原来是东子同样扑上抓住了我的腿！
三人开始死命挣扎！
好在黑小子穿得是安爷送来的毡裤，这才好不容易挣脱被我和东子合力拉回了岸边。我们三人都是半湿，但疲惫的瘫倒开始狂喘！
但更加诡异的一幕却让我们又一次目瞪口呆。
天空中离地三米左右，飘忽着一道道黯淡的光影，再往上又是更淡的一道，这种如同极光一样的光点是如此空灵，如果不留意只会忽略，而那些只顾底头行走的人们则根本不会顾及。
“小个子是发现了这道光吧？就跟着追……”我苦涩的说，“追到这没看脚下，所以……”
我们三人沮丧的注视起了眼前地面上已经是冰水狼藉的这道暗冰潭。
芦苇烧起的篝火需要不断的添加，而我和黑小子、东子则抱着肩膀缩在篝火边颤抖着。
日安不住口的在咒骂着什么，青年安心则焦躁的走来走去。
“真晦气，回去怎么跟人家家里人交待？”日安喋喋不休，“就是一群扫把星！”
东子忽的窜了起来，一把扯住了胖日安：狗日的你再说试试？
“你们就是他妈倒霉催的！”胖日安声嘶力竭，“可我得跟小个子老娘交待！呸！”
黑小子作好作坏拉了一把东子：得了，大不了这钱咱不挣了还不中吗？
安心突然插言：钱不钱的没啥，可没个结果说法还赔进去了一个，你们还是不是人？
我们婚庆三人组顿时闭了嘴。
我被饥饿感驱使着再次仰望星河，心弦突然一动。
“我想扎几个天灯试试！”我望向日安，“看来所谓的鬼火不在地面，而是象城市中的那样飘忽在半天上！”
胖日安难以置信的看着我，安心却简单点了一下头：听你的！
天灯制作容易到简陋，遍地的苇杆就地取材，杆里的纤维膜扯下来用馒头渣咀嚼后粘牢堵缝；老毡袄上挑干的扯下丝缕浸入烈酒中，只要编织齐整保证被加热空气不太外泄就行。
我这个断手残废被排除在了劳作之外，但我认真观察着安心的一举一动：安心，据你所知，这苇荡里有没有从来没起过火的地方？
安心顿了一下，沉默着忙于手里的活计。
“跟我们这玩排除法是不是？”胖日安恶声恶气，“全荡都烧遍了，除了能烧的都过了火，你满意了吗？”
“还有不能烧的吗？在这苇荡里？”
胖日安笑得鄙夷：小冰河没着过火，因为它都是水……哈哈！
我等日安笑的间歇，认真的开了口：小冰河有多长？
日安被问楞了，安心也顿了一下，眼中放出了惊喜的光。
“前后就几里地……苇荡积的水露了天，”安心点着头，“冬天封河春天解，但……”
我安静的等安心自己说出疑点。
安心摇头：奇怪的是这小河没头没尾，所以怀疑是荡里死水……
我开始微笑：这也说明周围肯定有高地势，才围成了这道小河是不是，最高的地势在哪？
众人都怔住了，因为根本没人考虑过这个问题。
我悠然开始解释：自古中国人选择葬穴，首重避水，因为水通黄泉，避水就是不想坠入地狱；换一种说法就是只要是坟茔一般都会在高处。
此时众人看我的眼神有些变化，东子则是淡然无动于衷，一幅我早就说过的架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