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公思怒斩贪官,徐鸿儒谋断三方25(2 / 2)

“在,在,瞿塘关。”

问出程尔若所在,骆恭思不再理会他,转身就要离开,被两个缇骑抓住的知府似是看到了自己的下场,连忙哭天喊地的叫道:“大人,大人,你们不能抓我,我是陈督主的人。”

骆恭思闻言,步子一顿,转过身皱眉问道:“哪个陈督主?”哪知那知府刚要说话,眼前突然一道光影闪过,他便一手捂着脖子一手指着骆恭思,满脸的不可置信栽倒下去,再看时,骆恭思已经领着人向府衙外疾步而去。

……

且说昨日忍冬独闯闻香教,对徐鸿儒的言行感到不解,便跟着他进了白帝城,果然见到了常青与程尔若。就在他见到常青的一瞬间,便向对方递了一个眼神,常青会意,师兄弟突然间同时出手,对着徐鸿儒使出了逍遥绝学,哪知徐鸿儒也早有防备,在他二人会面的同时,便悄悄后撤了好几步,常青见一击不中,慌忙将程尔若从密室中拉出,与师兄一起护在她的身边。

常青低声对程尔若道:“一会儿你先走,记住,一路不要停歇,直奔武当山!”

忍冬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看了眼程尔若,见对方腿上有血渍,不假思索的问了句:“你受伤了?可还能走么。”瞧见她点头,忍冬缓缓转过身,提刀指着徐鸿儒,一字一顿的骂道:“老杂毛,小爷宰了你!”

三人好像心意相通,在忍冬这句骂声下,同时动了起来,程尔若瞬间运起仓庚穿云诀,脚踩地面,踏过青石,点着树枝,身影向着城外疾速飞掠,快的如同虚幻;忍冬忽然将长剑掷出,继而纵身一跃,对着徐鸿儒扫出一刀;常青也是踏着逍遥游步,直朝着徐鸿儒身后绕去,以此配合师兄,挡住对方退路。

令人想不到的是,此时的徐鸿儒并无心思与二人交战,早在遇见忍冬的时候,他便有了另一番打算,此时见二人招式凶猛,像是有意要至自己于死地,不由暗暗叫苦:“原以为他们会同时遁逃,怎地突然就拼起命来。”心中想着,脚下却没有一丝大意,瞬间向侧方弯倒,忍冬看他以这个姿势避过长剑,已经横削而出的宝刀瞬间被他斜挑上去,继而刀身一转,向下猛劈,徐鸿儒见状,朝着弯倒的方向再次翻滚两圈,躲过了这一刀,正要起身,却见身后突然多出一道气息,不做他想便又是往前一翻,避开要害,顺势凌空跃起,踏上密室屋顶。

忍冬此刻已然拾起长剑,再次与常青站在一起,对着徐鸿儒恶狠狠的骂道:“老杂毛,为何不出手!”饶是徐鸿儒有再高的涵养,也抵不住被人一口一个“老杂毛”的侮辱,胸中也是有了些许怒意,对着忍冬冷冷说道:“我可从未对你有何恶意,你却一再言语羞辱,这又是为何。”忍冬一时有些语塞,像是被人握住了把柄,目光撇了一眼常青,这才出声反驳:“你抓了我师弟,还不该骂?”

而这一切却被徐鸿儒看在眼里,他扫了一眼常青,目光又回到忍冬身上,有些耐人寻味。就在三人剑拔弩张之时,白帝城中的闻香教徒已然尽数聚集,足有两百人之众,正当兄弟二人以为接下来要是一番生死争斗时,那房顶上的徐鸿儒却是莫名其妙的屏退了教众。

看二人一脸茫然的望着自己,徐鸿儒也不过多解释,摆了摆手,悠悠说道:“你们对我无用,出城下山去吧!”说罢便背过身去,负手而立。二人对视一眼,警惕的望着他的背影,缓步后退,直到出了白帝城,仍没见他追来,这才稍稍宽心,踏起轻功向着山下飞驰。只是刚到山脚,就看见程尔若躲在一块儿巨石之后,忍冬不由怒上心头,迎上去便是一顿呵斥:“让你离开,你为何躲在这里,若是我二人失手被擒,你再被他们抓住,岂不是被一窝端了,到那时连个求救的人都没有,难道要任人宰割不成!”

程尔若满脸通红:“我……我……”

常青知道她是担心自己二人,心中还是有些怨她意气用事,此时听到师兄责骂,却又有些不忍,叹了口气,上前打着圆场:“师兄,此地不宜久留,先离开再说。”

忍冬又瞪了程尔若一眼,冷哼一声,也不再多言,立刻转身而去,常青看着有些委屈的程尔若,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安慰着招呼她迈步跟上忍冬。

忍冬知道常青为救程尔若,曾挟持了夔州知府,便没敢再回城,而是依靠脚下轻功,绕过所有城郭,出了夔州府,进入湖广境地。一路上,忍冬不断追问程尔若倒底是何身份,竟然会被闻香教盯上,均被程尔若搪塞过去。忍冬性直,不愿耐下心来思考,常青却已然将程尔若的身份猜了个大概,看师兄坐在树下闭目纳凉,便悄悄凑到程尔若身边,小声问道:“你到底是哪家的千金小姐。”

程尔若扬了扬眉,不答反问:“什么千金小姐,我就只是个大夫,怎么,难不成你也认为女子不应学医?”

常青被她反将一军,顿时哑然失笑,目光灼灼的盯着程尔若,然而他这个样子,却总会让人觉得不怀好意,程尔若怕露出马脚,起身就要离开,却被常青一把拉住,也不管她愿不愿听,小声分析起来:“你被抓之后,险些受辱,却被知府制止,显然他是受闻香教所托,要保你安然无恙,沙船上徐鸿儒曾言明等王好贤回来,便会放了我们,那是因为王好贤正是要用你去换王森,但若是你受到伤害,这一切就无法完成,所以,闻香教不仅不伤害我们,还尽力为你治伤,就算我要他帮忙杀人,哪怕是官府的人他们都在所不惜,这一切足以证明,你身世非凡!”

听完常青一番分析,程尔若心中这才有些紧张,却还是强装镇定,佯作漫不经心的回应:“那他们为何又要放了我们,你不会以为那个徐鸿儒说的都是真的吧?”

常青自然知道徐鸿儒所言并非全是真话,他也实在猜不透这人行事为何如此怪异,一会而要抓,一会儿又要放,也正是如此,他才不敢笃定程尔若倒底是何身份。当然,若是常青能看到他们离开之后发生了什么,自然也就全部明白了。

就在三人离开不久,徐鸿儒亲笔写了一封书信,放在明良殿昭烈帝塑像之上,随后便弃了白帝城,领着教徒乘坐沙船返回了山东老家。待到骆恭思赶至白帝城,城中已然空无一人,骆恭思率人在城中探查,轻易的发现了那封信,却见信上这样写着:

“王氏父子借兴教诓骗信徒,聚敛钱财;又与脏官同流,欺压百姓,吾不屑与之为伍,前日奉上夔州知府罪证,今已将程府千金放回。”

看完信,骆恭思不由冷汗直流,突然转过身,死死注视着一众缇骑,目光中精芒闪动如有刀锋,沉吟了许久,这才厉声吩咐道:“立刻传信入京,小姐已脱险,可擒王好贤。另外……着人秘密调查夔州府暗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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