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娇娘妙手仁心,少年郎初遇红颜18(2 / 2)

“南黎……她怎么没有追来?”

忍冬摇了摇头:

“许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吧。”

常青默然,将宝刀还与忍冬,心情有些忐忑,忍冬接过宝刀,觉察到常青的异样,轻声宽慰道:

“大师兄武功高强,不会有事的!”

“嗯,那我们现在……”

常青轻轻点头,话未说完,突觉胸痛难忍,大口喘息间一口黑血喷涌而出,忍冬面色骤变,忙上前搀扶,这才发现他面色黧黑、唇甲青紫,不由心中大骇,嘴里喊着师弟,眼睛却不知所措望向刚刚走出的树林,彷佛在期望能有神仙临凡救他师弟一命。

正当无措之时,一道青绿色倩影从天而降,一把将他推开,扶着常青躺倒地上,没再管什么礼法,在常青的注视下将其衣衫解开,只见肌肤甲错,状若鱼鳞,腹露青筋,形如地龙,煞是可怖。

“程姑娘……”

“闭嘴!”

程尔若厉声呵止常青说话,观察了一会儿他身上的状况,不多时,一根三寸银针出现在手中,照着巨阙穴便斜刺进去一寸有余,全神贯注下右手捻针,左手在其灵道、曲泽、间使三穴反复按压。感受到手掌传来少女柔荑的软嫩,常青身体有些僵硬,痴痴的看着面前的少女,少女呼气如兰,玲珑剔透的额上渗出细密的汗水,竟让他情不自禁伸出手为她擦拭,少女秀眉一蹙,手中滞了一下,惹得常青闷哼一声。

“老实点!”

突如其来的阵痛让常青从恍惚中清醒过来,不敢再有任何动作,约莫一刻钟,程尔若停下手中动作,猛然拔出针,站直了身体轻揉着有些发酸的手腕,几根青丝因为汗液贴在面颊上,随手拨弄下来,对着常青挑眉道:

“怎么,躺在地上很舒服吗?”

早在程尔若下针之后,常青胸口的闷痛感便消失不见,体内一直有股暖流不断撞击着筋脉,直至她拔下针的一瞬间,顿觉气血畅通,舒爽无比,正在回味那种感觉,却听到这么一句调侃,忙不迭站起身来,整理好衣衫,对着程尔若拱手奉承道:

“程姑娘妙手仁心,救命之恩,常青拜谢了!”

程尔若刮了他一眼,正欲再损他两句,看见忍冬走了过来,作势就要一跃而起,却被常青一把拉住。

“你先别飞,我向你赔不是,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武功不济被人所伤,师兄也不会千辛万苦的前去寻医,你也不会因此差点遭了毒手,要不是担心我落下病根儿,师兄也不会误会你而口不择言,也不会让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程尔若本就不是个小肚鸡肠之人,负气离开之后,略一思考,便明白了忍冬为何会生气,只是率真归率真,任谁被冤枉了也不会仍对他笑脸相迎,如今听常青这一番半真诚半糊弄的赔礼致歉,仅剩的怨气也全都消散了,瞥了眼身旁的忍冬,冷哼一声,从袖袋中拿出一个精致的瓷瓶,丢给常青:

“这是我方才配的药,不过时间太短,只熬制出这一瓶,等进城之后,我再给你熬制。”

常青手忙脚乱的接住瓷瓶,又是一阵恭维:

“程姑娘果是医道圣手,不足半个时辰,便将药配置出来,常青佩服,感激不尽,感激不尽!”

这一句话又引得程尔若咯咯乱笑,一旁的忍冬见状,知他刚才离开乃是为了给常青配药,也是有些汗颜,拱手说了声:

“多谢!”

程尔若冷哼一声,丢下一句:“我是大夫。”随后便去拉着姜老夫人的两个孙儿玩耍去了。

一盏茶的功夫,常青已经休息的差不多,体力也恢复了不少,望向正在嬉闹的程尔若几人轻声问道:

“师兄,我们接下来该当如何。”

“去武当!”

看常青有些不解,忍冬继续解释道:

“那日与师兄分离前,他曾悄声告诉我,若遇变故,可往武当山求助,或许师兄寻我们不到,已然先去了武当。”

“既如此,那便动身吧。”

常青轻声应和,说罢,便又看向程尔若等人,目光中有些纠结,沉吟片刻,便走到她面前,向其言明了之后打算,原以为要与她就此分别,哪曾想程尔若一听,瞬间兴奋了起来,无论如何要和他们一起前往武当山。常青一时没了主意,便向师兄投去求助的目光,忍冬早就听到了二人对话,便走上前出声说道:

“此去路途遥远,舟车劳顿,姜老夫人年迈体弱,许是吃不消。”

“不用担心,本姑娘自有安排。”

程尔若读出忍冬话中深意,知道自己可以同去,心情大好,之前对他的怨气也已烟消云散,想到自己偷偷跑出来找师父,没想到师父还没见到,却可以先游山玩水一番,心中满是憧憬,便拉着两个孩子招呼道:

“此处距万县不远,我们可先去万县修整一夜,待我将常青的药抓齐,然后备好车马干粮,再行赶路。”

师兄弟二人对视一眼,便也跟了上去。

……

烈日当空,前往云阳的官道上并没有多少行人,只是偶尔还能出现几个逃荒的难民,一辆齐头平顶的马车内,不时传出少女的娇笑声:

“呵呵,你好歹是个习武之人,居然还能被一头野猪所伤。”

少女笑了好一会儿,也不顾对方如何尴尬,继续追问道:

“后来呢?”

“后来师父也觉得我应该学一些功夫了,便传了我内功心法和拳掌招式。”

说罢,立雪台上的一幕幕不停地浮现在脑海中,心想:“下山快有半年了,也不知师父他老人家怎么样,还有师兄……”

看常青陷入沉默,程尔若也慢慢收住笑声,回味着他口中立雪台上发生的种种趣事,不禁有一些羡慕,也对他那个温文尔雅的大师兄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见常青久久不语,想到此去武当山意在何为,便开口宽慰道:

“你也无需过于担心,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了。”

常青被这一声安慰打断,思绪从回忆中走出,明白程尔若话中所指,微笑着点了点头了,不过这略显干涩的笑容,却让程尔若也变得忧郁起来。看见活泼开朗的少女因为自己而陷入沉闷,常青不免有些愧意,便主动挑起了话题:

“你还挺大方的,一下子就给了那老妇人十几两银子。”

程尔若闻言,眨了眨眼,看常青面色如常,顿时来了兴趣,伸出手指计算到:

“现在各处都有灾荒,许多粮商趁机哄抬粮价,一两银子也许还买不到一石粮食,那老婆婆还带着两个孙儿,都是长身体的时候,总要多吃些肉食,天冷了,还要再添些衣裳,若再生了病……”

算到这,程尔若倏地站起身,头顶“砰”的一声撞在车棚顶上,疼得她哎呦乱叫,不住的揉着脑袋,常青见状,连忙上前扶住她柔声关切,与此同时,正在赶车的忍冬听到动静,忙停下马车,撩开皂缦向里张望,见到二人的动作,一时有些失神,马上却又恢复常态,声音依旧冷淡:

“怎么了?”

“程姑娘不小心碰到头了。”

忍冬不动声色瞟了一眼,也没说话,只是嗯了一声后,便放下帷幔,有意放慢了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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