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娇娘妙手仁心,少年郎初遇红颜18(1 / 2)

“山中有流水,借问不知名。映地为天色,飞空作雨声。转来深涧满,分出小池平。恬澹无人见,年年长自清。”

林间深处,少女坐在溪边的石台上,脱掉鞋袜露出晶莹的小脚,脚趾轻轻拂过溪水,给月影划出一道银河。浅吟出的诗句和着各种鸟鸣,在潺潺的水流声中显得格外恬静。

老妪靠着一颗粗壮沧桑的古树,环抱着两个孙儿,发出浅浅的鼾声。忍冬坐在篝火边,无声擦拭着刀剑,偶尔听见两个孩子黏稠的不知所云的呓语,会心一笑。

“喂,你在傻笑什么?”

少女不知何时已经穿好鞋袜,走到篝火旁,坐在忍冬对面,拿起一个树枝,无聊的拨弄着火堆,噼啪声中火焰瞬间又增高了几分,无意间瞥了眼忍冬,恰巧看见他难得露出笑容,便出声询问,哪知他没有回答反而收住了笑容,有些不满的撇了撇嘴,继续追问道:

“喂,你叫什么名字?”

“忍冬!”

“忍?忍冬?”

少女夸张地惊呼出声,惹得一旁的祖孙三人动了动身子,忙掩住嘴压低了声音小声嘀咕:

“忍冬我认识呀,味甘,性寒。归肺、胃经。主温病发热,热毒血痢,痈肿疔疮,有清热解毒之效。”

嘀咕完,有些怀疑的看着忍冬,也不知在琢磨些什么。似是感受到了异样的目光,忍冬抬起头看了少女一眼,目光交汇,忙又低下头,出声问道:

“你呢?”

“什么?”

“名字!”

“哦,程尔若”

“哪两个字?”

“若作酒醴,尔惟红蘖;若作和羹,尔惟盐梅,听我娘说,这是因为爹爹当时被任命……”

话到此处,突然缄口,余光瞥了眼忍冬,见对方正在看着自己,目光中有些复杂,便小心意意的出声问道:

“怎,怎么了?”

忍冬转过头,摸了摸鼻子,沉吟了片刻,有些尴尬的说道:

“你可以直接说是哪两个字,不用非得咬文嚼字。”

“……”

程尔若以一种极为怪异的目光注视着忍冬,良久,才噗嗤一下笑出了声,羞得忍冬脸色红如面前的火光。心道:“还以为言多必失,原来是不喜读书。”

沉默了片刻后,为了缓解尴尬,忍冬又主动问起常青的伤势,结果又换来程尔若一阵数落:

“你已经问了不下五遍了,怎么,不相信本姑娘的医术,他不过受了些内伤,血瘀而已,我已经给他施了针,天亮之前必定转醒,不过……”

“不过什么?”

忍冬以为又有变故,不自觉提高了音调,将祖孙三人给惊醒,见两个孩子满脸惊恐,程尔若忙安慰了几句,待祖孙三人又进入梦乡,这才瞪了忍冬一眼,带着怨气说道:

“等他醒了,还需用药活血通脉,只是有几味药在林中找不到,需要进城一趟。”

忍冬闻言,不由蹙了蹙眉,问道:

“急吗?”

“倒也不急,不过还需尽快,配齐药前,我仍可以施针为其疏通经脉,不过也只是治表而不医里,瘀血内积,气血运行受阻,需要用药活血化瘀才能根治,不然,若引起血虚水停,只怕会影响他日后习武之路。”

这最后一句话落入忍冬耳中,让他如遭霹雳,猛地站起了身,一动不动的凝视着程尔若,仰着头与之对视,程尔若竟从他阴晴不定的面色中读到了深深的恐惧,以为他过于担心常青伤势,便起身拉着他坐下,自己也走到常青身边,看了两眼,又回到原处坐下,继续说道:

“看来你们感情还挺不错呢,不过,也无需太过担心,有本姑娘在,保管他无虞。”

说罢,看忍冬还是满脸的忧郁,不愿多言,兴致寥寥下,便也识趣得不再开口,抱着双膝,垫着下巴,无聊的看着火苗。忍冬见状,则又寻来一堆干枝枯木,往火堆中添了一些后,自己也找了一颗大树靠着,时不时的看一眼发呆的程尔若,经过一整日的奔波缠斗,眼皮越来越沉,终于熬不住睡了过去。

……

林间的清晨,枝叶的青翠混合泥土的湿润,让空气越发的清新,各种鸟啼,宛转悦耳,清风拂来,将阵阵烤鱼的香气送入忍冬的鼻中,轻轻嗅了两下,骤然睁开眼睛,观察四周,却见一众男女老少围坐在重新燃起的篝火旁,偶尔传出两声少女的嬉笑声,连忙站起身走到跟前,诧异的看着正在烤鱼的常青:

“师弟……你……”

常青将鱼放在鼻尖闻了闻,站起身,递给忍冬,目光中难掩真情:

“师兄,谢谢。”

握住另一侧枝条,接过烤得焦黄的酥鱼,上下端量着常青,见他面色红润,呼吸沉稳,忍冬越发觉得不可思议,不由看了一眼正吃的津津有味的程尔若,哪曾想对方哼了一声后又给了自己一个白眼,只得转过头不再看她,继续盯着常青。

常青被师兄这么一直凝视着,也有些不好意思,便拉着他坐下,开口解释道:

“师兄,别看了,程姑娘医术高明,我已经好多了!”

忍冬刚要说话,却见程尔若将吃剩的鱼骨连着枝杈扔进火里,一脸满足的抹了抹嘴巴,拍着手挖苦道:

“哼哼,瞧瞧人家多会说话,还会烤鱼,不像某人……”

忍冬闻言,看了看手中的鱼,又看了看常青,顿时升起一股怒意,对着程尔若冷声说道:

“我师弟还未痊愈,你竟然让他去河里捉鱼,若他伤了身体,断送了武学之路,我……”

“师兄!”

“你别拦他,我倒想听听他想怎样!”

话未说完,却见对方面容羞怒,眼眶微红,挥手拦下常青,紧咬红唇,怨忿的盯着自己,忍冬心头微颤,终是没将后面的狠话说出。

程尔若等了许久,见忍冬没了下文,瘪瘪嘴,鼻子一酸,眼看就要落下泪来,却突然猛地起身,丢下一句:“哼,本姑娘不伺候了!”随后脚尖一点,身形微晃,已掠至远处的树梢之上,常青刚要出声叫住她,还未开口,就不见了踪影,整个过程不过两息而已。

常青徒劳的伸了伸手,又无奈的垂下,叹息道:

“师兄,你看她这轻功,哪里会让我去下河捞鱼。”

忍冬无言以对,那几声质问抛出,他便想起了这个少女有多么高超的身法,只是话已落地,他又拉不下脸立刻认错,想到人家与自己兄弟二人素不相识,为了给师弟疗伤,还险些遭了毒手,如今正欢喜的享用美食,自己不问青红皂白就口出狂言冤枉了人家。心烦意乱下,站起身就往林外走,常青摇了摇头,招呼祖孙三人跟上。

常青转醒之后,已从程尔若口中得知忍冬为自己寻医之事,不过仍有一些她也不知的细枝末节,便又问忍冬,忍冬闲来无事,一边走,一边又将他昏迷之后发生的种种复述了一遍,常青抚摸着鸣凰,听到最后,颇为不解的疑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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