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宫主重塑宫规,柯白薇夜探军营(1 / 2)

随着富楼那倒下,地面传来“咚”的一声后,大厅内再一次陷入了沉寂。一阵阵紊乱的呼吸声传入耳中,木灼嘴角一勾,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须菩提,自语道:

“不到两日,一个叛逃,一个违令,你留下的这些人倒真是忠心!”

这声音虽轻,却尽数传入四人的耳中,不由得又看向富楼那的尸体,各自有着不同的心思:阿难陀本就是木灼麾下第一战将,此时倒是极为平静;阿那律虽属木灼一派,但武功不如阿难陀,关系也不似他与木灼那般亲近,脸上不禁充满了敬畏。反观须菩提,在觉察到木灼不善的目光以及话语中的点拨后,心中难免充斥着惶恐与不安。而优婆离,倒让人看不出她此刻是何种心境,好姐妹的离去,爱慕者的死亡,意中人的狠辣,这接连的变故,让她处在矛盾中痛苦的挣扎着。

看着四人迥异的脸色,木灼略一思量,又做出了一个决定,缓缓走到厅上坐下,直到四人目光都汇聚在自己身上,这才轻声说道:

“今时不同往日,十大护法只剩你们四位,再以佛弟子为号也不相宜,从今往后,你们便叫回本名吧。

四人齐齐应是,木灼又说:

“既如此,也不再有什么排号,你等并为四大护法,张武阳,你意下如何。”

这名叫张武阳的便是之前的须菩提,此时听到木灼突然唤自己名字,不由身体一僵,畏惧之下忙单膝下拜,表明心意:

“属下唯宫主之命是从!”

木灼靠在椅背上,似是很满意对方的反应,面无表情的缓缓说道:

“如此,甚好,记住你今日所言,起来吧。”

似是得到了赦免,张武阳起身之后,便躬身站在一边,仍是心有余悸。想来也是可悲,这张武阳武功虽比不得木灼,但若放在江湖中,也算是一流的高手,而如今,随着木昭的离宫,在木灼淫威下,却沦落到与人为奴的境地,着实让人唏嘘。

正当张武阳暗暗哀叹之时,卸去阿难陀之称的皇甫逸与南黎,已领了木灼宫令,前去探查闻香教之事,等二人走出大厅,木灼又对剩下二人说道:

“韩峰,张武阳,依旧如本座之前所言,你们速速带人去追捕柯白薇。”

二人应了声是,转身就欲离开,又被木灼叫住:“且慢!”见两人止步,木灼微微皱了皱眉,略一思索,吩咐道:

“只管一路向北追查!”

二人对视一眼,也不敢多问,拱手告退后,为木灼掩上厅门,便匆匆带人出了金鳞宫。

一时间大厅内只剩木灼一人,却见他徐徐起身,在富楼那的尸体旁慢慢踱着步子,视线撇过桌子上那封信笺,目光在落款之上停留了许久,终是悠悠轻叹道:

“还真是物是人非啊,二十年了,枉你神功盖世,天下无敌,金鳞宫却依旧止步不前,这难道就是你所谓的仁义之道嘛,正因你这宽仁之心,这些人才敢有今日之举,罢了,既然你执意要去那女真部,那正好让你看看,金鳞宫在我的手下,会成为什么样子!”

“谁!”

正当木灼独自感慨之时,却听见厅门传来一声细微的响动,冷喝之声方落,走入一个身影,刚一进来便伏地而拜,身体不由的哆嗦着。

看清了来人,木灼眼中寒芒一闪而过,冷声问道:

“陆远山,你有何事?”

来人正是武当叛徒陆远山,他本直属柯白薇管辖,今日也只是有些小事儿要向柯白薇禀告,但走遍了金鳞宫也寻不见她,便想着来正厅外等候,却不慎惊扰了木灼。此刻正是惶惶不安,听到木灼问话,刚要回禀,不经意间瞄到了富楼那的尸首,更是令他胆战心惊,久久不敢言语。

木灼随意坐在一把椅子上,没让他起身,也没再说话,只是上下打量着他,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这才缓缓问道:

“陆远山,本座一直有一个疑问,你本是武当派高徒,为何会成为柯白薇的下属?”

这陆远山不禁一怔,他又岂知柯白薇是何许人也,疑惑间也少了些畏怯,不由的抬头望向木灼,满脸不解的问道:

“柯白薇是谁?”

而看见木灼脸色瞬间变得冷漠,不禁打了个寒颤再次低下头去。也难怪他会有此一问,放在平日里,略一思考便知木灼所指,只是此刻心慌意乱下难免有些反应迟钝。

木灼倒是能看出他的谨小慎微,没有因为这一点就降怒怪罪,只是略有些不耐的吐出两个字:

“说吧!”

这两个字入耳,好似让他抓住了救命稻草,慌忙答道:

“两年前,属下本因师父将掌门之位传于师兄而烦心,正在一间酒楼买醉时,目犍连护法突然出现,她将一瓶药丸赐予我,让我找机会分七次给师兄服下,可让师兄不知不觉间逐渐变得疯傻,到那时我便可趁机得了掌门之位。”

木灼剑眉一挑,脑海中闪过三个字:“天仙子。”

“只是……只是我不甚将那药丸遗失,没能用足药量,师兄虽是时而狂走,但仍可克制,不得已,我便在师兄继任掌门前一天下了毒…”

“哼,愚蠢!”

这一声冷喝,让还未说完的陆远山顿时冷汗直流,身体不由自主的又压低了几分。

木灼看着陆远山,目光中尽是是鄙夷,同时又不禁暗暗叹道:“柯白薇,本座倒没想到你还有如此心机……”再次看了一眼陆远山,心里虽瞧不上他,但又想着:“此人武功虽比不得皇甫他们四人,好歹也是武当二弟子,既然他不敢有什么逾矩,金鳞宫正是用人之际……”想到此处,木灼这才继续说道:

“金鳞宫已没有目犍连护法了,从今往后你便听从皇甫的派遣吧。”

陆远山倒是没敢再向之前那般询问皇甫是谁,像是得了特赦一般,匆匆告了退。

……

却说几日后的抚顺关马市内,人声嘈杂,贩夫皂隶骆驿不绝,一座简陋的酒肆里,十几个军士分坐在几个桌子前,端着酒碗晃着筛盅不断的吆五喝六,时不时瞄一眼角落里的白衣女子,再互相交头低语几句,而后传出阵阵淫邪的笑声。

这女子正是柯白薇,一袭白裙与先前无二,只是少了遮面的白纱,引得过往的路人都会不自觉向这边望上一眼,对此,柯白薇也都视而不见,却见她目光清冷,怔怔的远望着东方,丹唇微启:

“百粤喧哗外,三江指顾中。耕桑遗俗在,草木故城空。近泽知田美,多鱼验海丰。由来形势地,越绝控辽东。”

颂罢,正欲饮茶,却听见一人幽幽和道:

“引其孤魂回,负其白骨归”

循着声音看去,两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柯白薇长眉微皱,转念一想又是释然,等二人领着数十名黑衣人来至桌前,这才倒了两杯茶,轻轻一推,指了指一旁的长凳道:

“坐吧”

二人款款落座,见两人坐下后并不喝茶,只是默默注视着自己,柯白薇拿起茶杯,放在嘴边嗅了几下,轻声说道:

“这里虽是简陋,但茶还不错”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