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大义木昭自缚,不明理木灼行凶(1 / 2)

却说此时的木灼,已难见往日的冷傲,或许只有在这个平日里喜欢说教的兄长面前,才会如此失态,在听到哈穆尔满是威胁的话语后,盛怒之下反而狂笑起来:

“哈穆尔,这么多年了,你是第一个敢威胁我的人!”

语毕,眼神陡然一寒,右手一划,便对着厅下挥出一掌。

而那哈穆尔却不见丝毫慌乱,依然无动于衷的站在原地。正当众人惊呼之时,只见一道白影瞬间出现在哈穆尔身前,双臂向前一推,生生接住了木灼这突如其来的掌劲,薄纱飘动下,红唇微张,银牙紧咬,显然,木灼这冲动的一掌,让她甚是愤怒:

“木灼宫主,你真想让整个金鳞宫就此毁于一旦吗?!”

“哼,目犍连,这些年你处处与我作对,丝毫不把我这个宫主放在眼里,你真当我不敢杀你吗?!”

木灼已然是起了杀心,瞬间运起霸王擒龙功法,就在这时,早就觉察到不妙的木昭已经先一步挡在木灼面前,伸手按住他的手臂,急切劝道:

“阿弟,她也是为整个金鳞宫着想。”

随后又走进了一些,压低了声音,贴耳说道:

“此人乃是哈努尔胞弟,若真杀了他,只怕哈努尔不日便会起大军来攻,到那时又该如何抵挡。”

见木灼似有意动,忙趁热打铁的继续劝道:

“那哈努尔虽是朝廷的龙虎将军,但其野心之大也昭然若揭,表面称臣,却是暗中称雄,近些年他已大体上统一了女真三大部,而且降服了临近蒙古诸部,势力之大,岂是我等可以抗衡,我岂不知他召我前去哪是做什么教师,只是想以我为质,借金鳞宫之手控制江湖武林门派,好助他逐鹿中原。”

木灼死死的盯着木昭,眼神中不停地变化出各种情绪,最终还是冷哼一声,一甩衣袖,收了架势,瞥了一眼厅下的哈穆尔,沉默了许久才问道:

“你欲何为?!”

见木灼收了功力,木昭这才暗暗松了口气,悠悠轻叹道:

“你以雷霆手段降服了辽东各门派,如今金鳞宫树大招风,若不是觉得我们对他有用,只怕早就将金鳞宫视为眼中钉而尽数拔去了,唉,既然如此,我便随他走一遭吧!”

“什么?!”

木灼怎么也没想到木昭竟会同意前往女真部,一时竟有些慌神:

“你既知道他出于何种目的,为何还要去!”

感受到木灼心底的关切,木昭倒是有些意外的欣喜,笑道:

“此番前去乃是权宜之计,只为保我金鳞宫数百宫人周全。”

见木灼面色稍缓,木昭则又略显担忧的看着他,沉思了一会,才苦口婆心的说道:

“阿弟,你知我功力如何,倒也无须担心,为兄尚有自保之力,只是我这一去,虽无性命之忧,却是很难再回来,金鳞宫便全部托付于你,只是……只是你向来孤傲,视天下英雄如无物,为兄只盼你能够万事多思,不要一味用武力去解决。”

木灼默默注视着这个让他既敬重又厌烦的大哥又开始说教,便转过身去,不再看他,终是没有做出任何允诺。

似是早就料到木灼会是这般反应,木昭并未再多说什么,轻轻叹息着摇了摇头转身走下大厅,对着哈穆尔拱了拱手道:

“哈穆尔将军,走吧!”

见到宫主竟然真的要随着哈穆尔离开,六位护法皆是一脸震惊,慌忙起身劝阻,直到木昭再三表明了心意,这才悻悻作罢,唯有目犍连继续说道:

“宫主,我与你同去”

闻言,木昭微微一笑,用传音之功对其说道:

“白薇,你我相交二十余年,名虽主仆,实为知己,我走之后,望你好自珍重!”

目犍连一怔,顿感天旋地转,心中不断重复着这两个字:“白薇,白薇……”随后便是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涌上心头,而就在这短暂的失神,木昭已然随同哈穆儿离开了金鳞宫。

无力的坐回在椅子上,瞧着已在首位上的木灼,目犍连心中五味杂陈,只能看见他嘴唇不断闭合,却听不到一点声音,直到感觉有人不停的拉扯自己的衣袖,才从恍惚中醒来,疑惑的看着身旁的优婆离,在对方的眼神示意下又看向木灼。

“目犍连护法,本座的话你没有听到吗?”

“属下失神了,还望……宫主见谅!”

见对方向自己服了软,木灼倒也没再追究,而是极为平淡的再次说道:

“当年你不尊本座令,一意孤行的用自己的方法收降武当,因此失利,今日本座令你再去收服武当派,一月为限,你可有异议?”

闻言,目犍连并未答话,而是缓缓起身直视着木灼,那双乌黑的眸子中看不到一丝情感。

“姐姐……”

就在这时,却忽然听见优婆离的轻呼声,语气中满含着不安与恳求,转头看向那张妖娆妩媚的面孔,终是压制住心中的冲动,无声坐了回去。

看到目犍连这般反应,木灼心中冷哼一声,又随意交待了众人几句,便各自散去。

却说这日夜里,星月皎洁,明河在天,偶尔传来几声鸮鸟的呜呜声,无端平添了几分凄凉,目犍连默默的站在窗前,凝望着夜空,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引起了她的注意: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姐姐,我来看看你。”

看了眼来人手里的酒壶,目犍连微微皱了皱眉,心中虽有不解,却未开口相问,而是一同坐在桌前,看她自斟自饮,一连几杯下肚,才听她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姐姐,你是要离开了吗?”

目犍连微微一颤,端详着对方,没有作答。

“准备何时动身呢?”

看眼前之人面色潮红,已是微醺,目犍连也拿起酒杯,浅酌了一口。

“非走不可吗?”

目犍连依旧没有回答,而是再次起身,走到窗前,看着那轮弯月,悠悠唱道:“林梢挂弦月,江路粲寒梅。一年清绝,好是造物巧安排。”

片刻的沉默后,目犍连这才轻声问道:

“阿黎,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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