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剑拔弩张（2 / 2）

“娘亲，忻儿姐姐！你们为何傻站着？不是说杨伯伯携蒯大哥他们来了吗？人去哪了？”这时，有轻灵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言语中透出过剩的活力与精神。蒯缑不用转头也知道来人是巧儿。

“堇晞问舅母安。”赵堇晞跟在后面款款走来，盈盈一拜。

“你这小呆子怎么也来了？”进了前庭，巧儿才看到站在侧旁的蒯缑，后者此时脑袋低垂，脸色苍白，有些憔悴。巧儿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怎么，没睡好？之前郎中不是说要你好好休息吗，怎么等不及便跑出来了？”

今日巧儿穿了一身紫纱裙，是一种比较浪漫的三公紫，显得有些文静。若非其言语间的轻快与往常无异，只怕会以为换了灵魂。这三公紫总是显得娇贵，所谓紫绶朱衣梦里身，便是此色。前朝某位剑客平生喜饮酒赋诗，却不得入仕，郁郁之时便喜着三公紫衣聊以自慰。

“巧儿。如此躁作成何体统？”陈琰轻叱一声，却是令得仇思巧萎靡下来，恹恹地上前问好：“母亲大人晨安，忻姐姐晨安，小呆……蒯公子晨安。”这问候声却显得有气无力了。

“巧儿姑娘，晞儿姑娘。”蒯缑缓缓俯身问候了一声，“师兄方才与仇将军去后面试剑了，杨伯伯也是刚过去。想来很快，我们在这里等候一二便好。”

“舅母，不若坐下慢慢聊？”赵堇晞笑着走上前来，打破了冷场。她心思灵敏，察觉到眼下气氛有些怪异，于是试图缓解一二。

“竖子而已，有什么可聊的？”陈琰眼波流转，却是不苟言笑，淡淡说道，“倒是晞儿，平日你们相处得多，得经常规劝巧儿，这丫头没人看着就容易野。”

“舅母说笑了，巧儿姐姐生性率直烂漫，又岂能囿于寻常规矩？如此真意，晞儿学都学不来，又何谈规劝？”赵堇晞所言极为得体，既承了自己的话，有没有落巧儿的面子，还隐隐有着自谦的意味，陈琰很是受用。

蒯缑的面色很不好，倒并非身体有恙。诚言，自从杨谏安离去后他便没有再难受，只是此时这陈琰妇人说话好不客气，一面要求人家遵循礼法，一面又信口开河辱人品格，却不知廉耻二字如何书写？心中虽是愤懑，蒯缑并不言语什么，只是束手而立，静待师兄归来。其实对于仇沁，他心中并无不满或是反感，之所以未曾拦下师兄，还是为了保全其剑心。剑锋虽薄，亦不可掩，惟折敝之。现在有杨伯伯前去说明原委，估计师兄便会回返了，不会真正刀兵相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