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获救（1 / 2）

“你……你不走，我也不走了！”巧儿颇为惊讶地看了蒯缑一眼，掐着腰站定了，瞪着他，“你师兄好大的男儿，竟然有你这样的软蛋师弟！若是他回来便也罢了，万一要是回不来，你对得起他吗！”

“不许你说师兄！他肯定能好好回来的！”蒯缑喘着粗气，气呼呼地回瞪巧儿。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为了救你，师兄能摊上这种事吗？这种话他也只能在心里想想，首先是不合礼数，再者这位巧儿姑娘可是有真气在身的，真要计较起来，自己打不过她。圣人说过，世上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指不定真得挨揍。再者说，圣人还说过，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现在自己在危墙下没办法，总不能推上一把，火上浇油吧！真要塌还不是砸了自己。

正当他腹诽之际，巧儿已经走近，捋起袖子正朝他伸手。

“你……你要干什么？！”蒯缑一惊。难不成这死丫头真要动手？古人云君子动口不动手，更何况对方是个姑娘家，自己也不好跟她计较。有心退后几步，双腿却如同被剁掉了一般，不仅没法动弹，还失掉了知觉。

巧儿羞赧一笑，随即轻挑眉头，小声说道：“我要干什么？当然是替你师兄好好管管你这个不争气的了！”说着，她伸手在蒯缑身上摸索起来，三下两下就把他的行囊拆掉。随即，她拽住蒯缑的胳膊，一用力，便如旱地拔葱一般，将他拽起来，甩到背后。“我背你走。”

于是乎，一位十几岁的姑娘，背着个比自己个子还大的家伙行走在这满天风雪里，脚步沉重却坚定，留下一串深深的足印。

“巧儿姑娘，你不要管我了，径自去吧！”在呼啸的风声中，蒯缑依稀可以听见自己身下传来粗重的呼吸声，恰如自己方才力竭时绝望的喘息。巧儿的步伐也不似方才连贯，每迈出一步，浑身都要轻微地颤抖一下。她也快要力竭了。

“噤声！本姑娘乐意救你，与你又有何干？”巧儿叱了一句，随即剧烈咳嗽起来，一阵比一阵猛烈，像是要把肺给咳出来，想必是被风呛到了。蒯缑被呛了一句，心中却生不起巧儿的气来，脸上带着担忧之色。根据《伤寒杂病论》的记载，这种急促的呼吸会把寒冷的空气带进肺部，很容易造成冻伤。届时即便巧儿有真气护体，也难以抵挡寒气从内部侵染。

他有心提醒一句，却还是没能说出口。现在的情况下他若多嘴，估计对方非但不会领情，反而得骂他几句。他倒也不是怕挨骂，只是生气骂人也需要力气，已经到了眼下这种境地，他不想巧儿再做无谓的事。

其实自蒯缑放弃前行到如今，巧儿背着他根本就没走多远，现在回头甚至还能隐隐看见他一屁股坐在雪地上留下的凹陷。他心里产生一种愧疚感，自己恐怕让师兄失望了。

扑通。巧儿一个踉跄扑倒在地，把他甩了出去，在雪地里翻滚了几圈，身上裹满了雪才停下。雪窟窿的温度很低，不停攫取着蒯缑的体温，本就在冬雪天里走了数日，全靠走动发热以及棉衣御寒，随着行动的减少，他的体温开始被同化，神智逐渐模糊。

“刘哥！这里好像有人！”在晕过去之前，他好像听到了隐约的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