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大有可为（2 / 2）

“你与秋月的过往与我无关，你心中不解我更无心多问。此之为势，老先生非要讲与我听，亦为道所表。我不愿听，老先生却非要我听，此为势相冲也。我自恃一介凡人，不敢与老先生作对。此为先生之势大我也。先生趁势裹挟，我虽不能反抗。但先生不能直视我心，岂知我想？便是说与我听，又令我所讲，那我所听所讲又与我何干？”

闻言，那老者彻底怔住。

蹙眉沉思良久，却仍没有听出顾安话中深意。只是怔怔道：“老夫并未强迫相公，何来裹挟一说？”

“老先生可曾受过什么冤屈？又可曾拜过这漫天神佛？”话音一转，顾安又是微笑道。

只是心中好一阵胆寒，幸亏这老者目下并非杀伐果断之人。否则自己刚才这一番话说完，只怕此时已见了阎王。只是不知为何，又隐隐觉得自己似乎与平时不同。似乎平时绝不会做此等冒险之事。

自嘲一笑，那老者仍是怔怔的模样，恍惚道：“小老儿不过一介小妖而已，又怎么会没受过委屈，没拜过漫天神佛呢？”

“既如此老先生又何必有此一问？先生受蒙受冤屈、参拜漫天神佛之时心中岂不有了答案？不过神佛高高在上，冤屈又无从宣泄而已。”

闻言，那老者猛地身形一颤，似有所悟，又不确定道：“既如此，那又有何解呢？”

“老先生莫非忘了，天自有道，道自有定数。”

又是猛地一怔：“那世间诸事岂不无解？”

“正是听天命，尽人事而已。”

砰！一道碎裂之声响起，那老者猛地抬起头来望向顾安。恨声道：“我现下岂不是在‘尽人事’？”

“那老先生为何不听天命？”

“未尽人事，怎知天命。”

说罢，那老者身形一晃顿时化作一股黑烟呼啸而起。

顾安心中一慌，正要转身逃走。却不料那黑烟来的极快，未及转身便已直扑门面而来。顾安抬臂一挡，只觉手腕一痛，便被一只带着长毛的爪子牢牢抓住。

“小相公既不听软语，老夫便只能来硬的了。”

黑雾之中传来那老者的声音，顾安还未开口，便觉一窒。黑雾之中猛然冒出一张大嘴，狠狠向自己咬来。

顾安呼吸不畅，不能开口。

当下使劲浑身力气，脖颈始终不能移动分毫。慌乱之中，不知从哪生出一股力气。只是开口猛然对着那黑雾一吹，顿时觉得领口一松，呼吸又畅快起来。

那黑雾似乎有些怕风？顾安心中虽乱，但理智尚存。当下一摆袖口，又对着那黑烟扇起风来。

只是这次却没起什么作用，只见那黑雾翻涌，随即越滚越大。不消片刻，便已笼罩眼前。顾安见袖风不起作用，当下又撩起儒袍前摆来，却仍不见什么效果。

这时再转身欲走，周围早已被黑烟所笼罩，却再无可逃。

“小相公莫怪老夫心狠手辣，舐犊之情却已顾不得许多了。”

说罢，黑烟之中又是一阵翻涌，只见黑烟渐渐收拢，顾安虽不觉不适但也知道非同小可。当下只得更加卖力地扇风。

待那黑雾越罩越近，顾安已是满头大汗。

忽得，他又忍不住想起秋月。

她明知自己与这老者夙有旧怨，此时又去了哪里？

遭遇不测？

若如那老者所言，他应该远不是秋月对手才对。更何况，那老者又有何理由要骗自己？

莫非其中还有隐情？

不然秋月为何不告而走？

正自思索间，便听那老者阴阴笑道：“自今以后小相公身躯便由老夫驱使，地府之中若有不遂，还望相公莫要惦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