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梦中梦，事后事（1 / 2）

老者的话音一落，那黑烟顿时从四面八方涌来。顾安避无可避，只得抬起手臂用袖口护住头脸，想要一口气冲出去。

黑烟之中，那老者阴阴一笑，顾安只觉得那黑烟又似火雾。恶臭难闻，灼的眼睛酸痛。忍不住闭上眼睛，却又无法辨别方向，没冲几步便咚一声撞上一根木柱。

“哎呦~”一声，倒退几步跌倒在地。这一下撞的着实不轻，只觉得头脑发昏。

“起！”

一声令起，只见黑烟聚合涌起一阵旋风，直钻顾安口鼻之中。

顾安只觉口鼻之中一阵酸痛，呼吸不畅，眼睛又被灼的视之不清。只隐隐约约见到那黑雾正往自己的脸上聚集，当下猛得一起身想要躲避，但那黑烟本是妖雾，手臂衣物均不能阻挡。

不过多时，那黑雾便已消失不见，只留顾安在这长亭之中。

亭外秋雨仍下个不停，虽心脏砰砰跳的厉害，但并未感觉有任何不适。当下走到亭外檐下接了一捧雨水，揉了揉酸痛的眼睛。不消片刻，眼睛便渐渐恢复。却哪还有半点黑雾和老者的影子？

“老先生？”轻唤一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

似乎并无异样，当心不免生疑，可又不知该去问谁。只得在亭中又是蹦跳又是自言自语，看看自己哪里有什么不对。

可一连在亭中发癫许久，仍不见半点动静。

鹅颈椅上早已蓄了不少雨水，当下只得坐回那茶摊长凳之上，低头沉思。

想了又想却想不明白事情的关窍，莫非那老者此时已经鸠占鹊巢，自己已迷失在幻境之中？想到这里，不禁又想起那夜漒水河堤下的梦。

也是一位老者，也是要抢自己的身躯。

不过那次是在梦中，而且那老者似已成了。只是又在梦中见到那个“吒”字，一切又恢复了原样。

也不知那“吒”字有什么神妙。

想到这里，顾安不禁再次抬头打量了一圈四周风景。

秋雨连绵，长亭之外不见半点光芒。无风，也不觉寒冷。已近十月，即便无风秋雨一下又怎可能不觉半分寒冷？迟疑了一下，心中又觉荒谬。莫非此时也在梦中？

那日在漒水河堤之下的梦，虽当时未觉，但醒来回想当时神思恍惚，远没现在清醒。

忍不住抬起手掌，细细观察。手掌在烛光之下，细致纹理清晰可见，一开一握与平常无异。

心思刚要放下，不免又想起秋月。

那次漒水河堤之下，梦中也没有她。虽在贵南顾家村时，有一段短暂的分离，却也是自己故意将她留在山中。从那地洞之中出来以后，只要与自己同行，除非托她办事，否则她一向是半步不离。怎得这次去了这么久，始终不见人影？

想了又想，心中不禁又生几分疑虑。

忍不住站起身来，在亭中踱步。

莫非此地当真是梦中？

可既是梦中，何以自己的思路如此清晰？

只是即便自己真的是在梦中，却既无法证明，也不知该如何让自己醒来。

当下不免心思杂乱，一时难以理顺。

思付之计，忍不住又想起上次梦中的“吒”字来。上次便似乎是靠这字将自己唤出了梦境。

只是眼下却不知是不是梦，而且……倘若这次真的是梦，“吒”字又真的管用，岂不是证明漒水河堤那次，却又不全是梦。当真是有人想暗害自己？

眉头轻蹙，望着茶摊之上的油灯。

“吒。”

忍不住轻唤一声。

岂料那“吒”字一出口，便犹如一道声波。声虽不大，但眼前茶摊无声碎裂，四散在半空之中，竟浮空凝滞，并不落地。那烛台已碎成四片，油盏纷飞，但那烛火却依然明亮。

“吒。”

顾安不禁睁大了双眼，忍不住将声音又提了一个声调。

这次波及更广，却将长亭也撕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