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回 乌夜啼32(1 / 2)

余年不禁想起他方才为了逗余弦开心讲的鬼故事,他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的踱步过去,又看了眼余弦,眼神示意问她开不开。

余弦无奈的点点头,起身,诡羽熟悉的脸在门口,面色无虞。

“你怎么醒了?”

诡羽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就好像睡了平凡的再不能平凡的一觉,“大概噩梦没有了,自然也就醒了。”

余年觉得有些不对劲,“考你个问题,诡羽除了诡羽之外的名字是什么。”

“顾禺,怎么,怀疑我是假的?”诡羽用扇子挡下那冲他脸来的手。

“当然——不是。”余年缩回手,“只是好奇,醉东风这种毒药,竟然这么容易就被你化解了。”

“从小喝的药不少,许是有一两味起了作用,歪打正着罢了。”

“那就好,要是你自此一去归西留下我和启望两个我们还不知道怎么办呢。”余年自顾自坐下,“还以为你到了永嘉才能醒。”

“介意说说噩梦是什么样的吗。”余年给他倒了杯茶。

“不过是些往事。”诡羽放在手边,“过眼烟云罢了,多谢二位对我照顾。”

“你得谢岑迟,是他把你扛上来的。”

“那就一并谢过,等回临安,金羽阁当有重礼。”诡羽瞧着月色,“希望接下来的路好走些。”

“海上风云变幻,还不知接下来是怎样的光景。”

“这海上月也是一番奇景,你们走过那么多地方,竟也没出过海?”

“这倒是真没有,这些年一直在边境,沙子倒是见得多。”余年点点桌面,“你身上的毒当真没事了?我瞧着你脸色苍白印堂发黑,是大凶之兆啊。”

“你还会相面?”

“略会一点。”余年装模做样的把诡羽的手提起来,果然手上一层厚茧,大多在指腹和虎口的位置,心下明了,“诶,看你这手相,本当是十五岁早亡的命格啊,命运多舛,又命中孤煞,这一辈子很难落得个好下场啊。”

“说笑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坐在你面前。”诡羽喝了口茶,“不过你是从哪儿看出来的。”

“师父秘传,概不外讲。”估计岳潜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算命了,“若想破此局,须得有个贵人命格提携。”

“哦?我倒是挺好奇这个贵人命格是谁。”

“当然是——我。”余年终究还是没忍住,笑得桌子都在抖,“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余弦去扶他肩,也在笑。

“不是,你们怎么了?”一脸懵的人喝了口茶水。

“咳咳,”余年深吸一口气,“这种情况下诡羽一般是说你们两个犯什么病,再回去练两年吧,小子,而且,诡羽可从没和我说过他的真名,感谢你的情报。”

“啊啊啊啊啊啊,诡羽哥醒来一定会杀了我的。”迟棠的声音响起来。

不得不说,诡羽的脸做这个表情,很违和,也很好笑。

余年好不容易忍下去的笑意又浮上来,他抓着椅子的扶手,笑得一抖一抖。

“还有,再长两年身高吧。”

余弦忍住笑,“是还得再练练,不爱喝茶所以把杯子放在一边,只有紧张的时候才会喝,铁骨扇用的方向也不对,小心别划着自己的手。”

迟棠郁闷的撕下脸上的伪装,“你们从我一进门就知道了?”

“咳咳,还是有一点蒙蔽作用的,”余年假意咳嗽两声,“真的,下次记得把手上的茧也伪装一下。”

“更不可信了。”迟棠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明明诡羽哥和老大都说过很像了为什么还是被认出来了,等诡羽哥醒了我一定会被他扔到海里去喂鱼的。”

“放心吧,我们不会说出去的。”余年做个缝上嘴的动作,“你就是没事闲的。”

“所以我的命格真的天煞孤星吗。”迟棠蹲在地上画圈。

“逗你的怎么还信了,放心,我不会相面,一点都不会。”

“那你编的和真的似的。”

“这不见得多了,随口也能编一两句。”余年摸了摸鼻子,“总之是逗你玩的,你要不放心我就再编两句命格圆满寿终正寝。”

“那还是算了。”迟棠站起来,“对不起。”

道歉倒是干脆又利落,还是少年心性。

“诡羽哥这衣服也太不好穿了,”迟棠不自在的抬起袖口,“金羽阁的这种风格的衣服全在他衣柜里。”

余年回想了下诡羽那每次见面都风格相似的衣服,他还以为诡羽同一款式的有十件。

“那你还真错怪他了,诡羽哥每个款式的衣服只穿一次。”

突然觉得在徐州的时候穿着一身白色鎏金但是在墙头给他俩盯梢的诡羽就是天使。

“我突然觉得我有义务去看看诡羽了。”

话音刚落,隔壁隔着木板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余年和余弦对视一眼,径直推开门。

诡羽在地板上,没醒,蹙着眉,脸色苍白,冷汗浸了满身。

若不是知道岑迟是打着伞把诡羽扛过来,他还以为这是被雨浇透的。

“他这是还梦游?”余年把人挪到榻上,“找件衣服给他。”

看着迟棠打开衣柜,余年扶额,“他就没有别的衣服了?”

见迟棠摇头,“得,那件白色的最朴素的,把上面的累赘全扒了。”

“诡羽哥醒了一定会嫌弃的。”

余年三下五除二给他把衣服换了,“那可别说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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