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黄雀在后20(1 / 2)

隔室茶间,仍旧是三人身影,余弦手中正无聊把玩着茶盏,陆永鸿和戴焉对坐。

看到来人,戴焉指指眼前气定神闲喝茶的人。“问他。”

“本来我也不想的。”陆永鸿假模假样地拭去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

“你漏了字,是本来也不想暴露的。”

“谁料到你们这么不信任我,”陆永鸿故作伤心的叹口气,“多少年的情谊还是付诸东流了。”

“你的算计可没有付诸东流。”戴焉半笑不笑的看向他,“就算我们瞒过了你,你不也还是知道了吗。”

“不会有人一直站在你这边的,戴焉,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句话的意思。我在那位面前失了信,从小到大的情谊,戴焉,你可要自罚三杯,”陆永鸿将酒满上,又将酒杯推回自己身前,“如此情形,又是我的过错,该是我罚三杯。”

陆永鸿牵了牵嘴角,脸色晦暗不明,“扯平了,戴焉。”

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下。

戴焉冷眼瞧着,终于在第三杯时夺过了陆永鸿的酒,“你从小便喝不了酒,算了。”

“你好歹让我把这一杯喝完。”陆永鸿的眼神清明,看不出半分醉意,“只是梨花酿,醉不了人。”

“我替你喝。”半杯梨花白而已,又或者说,戴焉不接受他的歉意。

陆永鸿看着戴焉将上好的梨花白倒入一旁的盆栽,“你没有信过我,是么?”

“陆永鸿,人心是最不好算计的。”

“算对了就行,我的任务是拖住你们,算算时间,那位应该已经无碍。”

“弃子?”

“算是,但有用的弃子可不算弃子。”

“陆家家主竟落魄至此,戴某佩服,我倒是好奇,你和他做了什么交易。”

“当然是铲除徐家的毒瘤,”陆永鸿的杯子里已经换成了茶,“我没办法像你那样先破而后立,只好借助外力,借他人之手,得自己之利,这还是你告诉我的,戴焉。”

“那还真是对不住,让你的算盘落空了。”

“什么?”陆永鸿喝茶的手一顿。

“算算时间,那位怕是撑不到回去了。”戴焉气定神闲啜口茶水,“你又怎知,我没有第三手准备。”

陆永鸿蓦地发现少了一个人,脸颊边却多了一柄长刀。

近日来赵刈和余年穿的都是寄啸山庄侍卫的衣服,盖上面具,没怎么见过二人的人自然分不出来。余年的声音稍作修饰,少言多字,徐永鸿自不会想到眼前的人是谁。

“我果然还是输了,只是兜兜转转,我算的竟还是对的。你告诉我,是赵刈,那位告诉我,是徐启时,最后除他们外还有一位徐启望,戴焉,这可真是好计谋。”

“多谢,能让陆家主的算盘落空,也是戴某的荣幸。”

“算了,我与你再打个赌如何?”余年沾着血的刀近在眼前,陆永鸿轻笑一声,只是用杯子轻轻挡开横云刀。

“讲。”

“我赌,你舍不得杀我,以及那位不会死。”

话音未落,赵刈一身染血归来,在戴焉身边耳语几句,看向陆永鸿。

“你这是也有第三手准备?”

“不,我只是相信那位自己的造化。”陆永鸿一手托腮,眼中染上一分醉意,“若他是就这么死了,也不值得我一番谋划。”

“这得看天意。”戴焉将陆永鸿放在桌上的折扇展开,露出“须尽欢”几个字,还是当年陆永鸿为了逃避家里的勾心斗角,故意装成纨绔子弟流连风月,一把折扇不离手,现在倒是也成了习惯,还是当年戴焉给他写的扇面,“不过,你赌对了一件事,我确实不会杀你。”

叩三下桌面,余弦会意,袖里针应声而出,陆永鸿还没反应过来,就一头栽倒在桌子上。

“出了何事?”余年这才开口询问。

“梁守道反应的快,本来射中心口的箭偏了,瞎了他一只眼。”赵刈三言两语道明情况。

“够他喝一壶,要是他就这么好对付,早就死了千八百回。”

“不然怎么能被称为‘隐相’,自是有一些保命的手段。”戴焉揉揉眉心,“祸患遗千年。”

只是这次和梁守道撕破脸皮,在临安城内的处境雪上加霜,他们怕也要用些暗处的手段了。

陆永鸿醒来已是不知什么时辰,只是觉得有些饿了,自早上到现在都没好好吃过东西,又空腹喝了许多酒,虽说只是两杯梨花白,凭他一杯倒的酒量已是勉强。看装饰,应是戴焉家里,还得亏这小子念旧情,没给自己直接来个一刀两断。

明明只是两杯梨花白,却硬生生喝出了宿醉的感觉,陆永鸿扶着有些痛的头,只想凭着记忆去厨房寻点吃的,才翻了个身,就听见有人推门进来,陆永鸿忙闭上眼睛装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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