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痴情人(1 / 2)

赵南惜有些昏沉沉的,似乎有什么人在说什么“发热”“落水”,有人在喂她喝药,好苦,不想喝。

“南惜乖,把药喝了病才能好。”有个声音很温柔地哄她。

端着药碗的人好像孃孃,孃孃你来接我回家了吗,南惜想回家……

“回家……孃孃……”赵南惜模糊不清的说道。

“好好好,喝完了药,就接你回家。”

“好……”

那药里似乎还有些安神的草药,赵南惜喝完便陷入了沉眠。

等她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顾临正靠在椅子上,桌上昏黄的灯光勉强能视物,看起来是个客栈,是已经到江宁了吧,好心的哥哥姐姐已经走了吗?

顾临听到细细簌簌的响声,从浅眠中惊醒过来,“殿下醒了,可还有哪里不适?”

“小将军,”赵南惜嗓子疼的说不出话来,“好心的哥哥姐姐走了?”

“嗯,”顾临递给她一杯晾好的温水,“现在应该是已经出了江宁了。”

“我还没跟他们道谢呢。”赵南惜小口小口喝水,有些遗憾。

“以后若是有缘,还会再见的。”

江宁城外的余年突然打了个喷嚏,默默裹紧了披风。

连赶了三天路,徐州城近在眼前。

天已经黑了,城内却灯火通明。

还以为进城要被盘问一番,结果门口守城的士兵宽松的很。

“今天是上元节,二位想必也是来逛庙会的吧。”整个城门口就一个人,一问才知大家都去庙会看花灯了。

“那大哥你怎么没去,还在这里看城门。”

“那群小子们贪新鲜,我帮他们看会城门,待会看完灯会就回来替我。”守城大哥爽朗笑笑,“只是忘了和初云说一声,她只怕是要等急了。”

“这好办,你家那位初云现在在哪里,我和我哥哥去和她说上一声。”

“不,还不是我家的,”守城大哥脸红一瞬,“她家在大王庙边上,门口种了山茶花,这时候开得正好。”

山茶花一簇接着一簇,远看的时候一片片如浮云,怪不得给孩子取名为初云。

有个姑娘在山茶树下心急的走来走去,想来她便是初云了。

余弦上前问道,“可是初云姑娘?”

“你们是?”

“守城大哥来托我说一声,城门口有事耽搁,要迟一会儿才到。”

“赵立他怎么又迟到!”那姑娘看起来气鼓鼓的,却很是热情好客,“麻烦你们了,今日上元节,吃一碗醪糟汤圆再走吧。”

“若是有时间定要尝尝姑娘的手艺,”余年笑笑,“我们还要去找投宿的客栈,就先告辞了。”

灯火满市井,好不容易找到一家还有空闲房间的客栈。

“果然是过节,这客栈的价钱涨的也太多了。”余年在客栈的楼上看街上的花灯,人头攒动,流光溢彩,当即拽着余弦出了门,“你看今天的花灯多好看,别总是窝在屋里看医书。”

“好好好,我去就是了。”余弦任由余年拉着往最热闹的地方去,街上满是戴面具的游客,二人混在其中也不显得突兀。

“看看这个簪子怎么样?”余年拿起一个带流苏的精致簪子在余弦头上比划。

“怎么想起给我买这个,”余弦接过簪子,端详一番,内里中空,倒是可以改个暗器,“好看。”

又在旁边的摊子买了兔子糖画,手上又提了个灯笼,见余年还想买个糖人,余弦把花灯塞在他手里,“买这么多东西都拿不下了,等下怎么回去?”

“这糖人一会儿就吃完了,占不了多少地方。”

余年拉着她的手边走边说,看到了卖河灯的小摊,又说着要买个莲花灯。

“空闲的时间少,明日说不得又忙起来了,可不得趁现在好好看一看。”说着已经拿起来两个莲花灯付了钱,提着摊主的毛笔蘸蘸墨,问余弦要写什么字。

“不告诉你。”

“小姑娘年纪大了有心事了啊,来告诉哥哥嘛。”余年虽笑着,还是将毛笔递给余弦。

“你写了什么?”余弦吹吹未干的墨迹,把字条放入莲花灯。

“不告诉你。”

“切,不说就不说。”

莲花灯随河流漂远,暗黄的光映照在水中,像天上的星子。那星子在余年眼中重叠起来。

“哥,你写了什么?”尚且年幼的余年和余弦蹲在河边,放下自己手中的河灯。

“当然是希望余年和余弦平平安安长大,我们一家人都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余言揉揉两个小豆丁的脑袋,“你们写了什么?”

“不告诉你,等愿望实现的那一天再说。”余年做了个鬼脸,遭受了余言“正义的制裁”。

“余弦不也没说嘛!”余年捂着自己的脑袋控诉。

“你个做哥哥的怎么和妹妹比。”余弦躲在余言身后吐吐舌头。

又是两盏河灯下水,搅乱了一片星子,余年抬头一看,是两个熟悉的身影,“你看前面不是那守城大哥和山茶花姑娘吗?”

满街的灯火映照着一对璧人。

赵立和初云也顺着目光望过来,看见是他们,初云热情的打招呼,“真是有缘,我们又见面了。”

“看来我们是有缘,不认识一下就说不过去了,”余年也笑了,“我姓徐,名启时,这是我妹妹,徐启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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