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7（1 / 2）
此刻君建安坐在府中院子的凉亭里，旁边坐着主夫人洪氏，洪氏此时满脸憋得通红，双眉拧成疙瘩模样，两眼气得快要掉出来。旁边的主君君建安缓缓品着茶，并未说话，而一旁站着的几名丫鬟见此情况，都低下头，大气不敢喘。只见此时有一名奴仆快速往凉亭跑来，到了后不待喘气便直接把消息说出来。
“主君、主夫人！刚刚从长安县打探到的消息，之前主夫人反馈的情况都已得到确实。只是五娘子与十三娘子在公堂内与人对峙之事，对峙之人便是曹家郎君。”汇报的小厮因害怕两位君家主人突然发脾气，为此小心翼翼地说道。说完，小厮低头瞄了几下主君，然后吞吞吐吐说道：“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快点说清楚。”主夫人生气指了指小厮说道。
“还有，现在外面都说主君被...被...”小厮看见主夫人怒目盯了他一下，便立刻说道：“外面都说主君现在已经被革职，没权没势，所以曹家才敢休了君家娘子，还想没收五娘子的嫁妆。对簿公堂之事已经传遍了天京城，都说我们君府没有本事，只能让两个小娘子自己去衙门让官府处理。现在大大小小的百姓、商贾、市井流氓等等都在讨论我们这事情。”
听到此处，君建安便已经忍不住，直接把茶杯扔在地上，‘啪嚓’一声，杯子碎了一地，附近的丫鬟连忙过来收拾，然后君建安怒道：“岂有此理，这曹家完全不把我君家放在眼里，竟敢如此落井下石。亏得我当年因与他家有交情，不嫌弃他商贾身份，把五娘子嫁于他，他现在竟敢如此奚落我们。”
“郎君，现在如何处理是好？我早些时候碰到了韩夫人，我见她看我的眼神都是嘲讽，真的是气死我，以后在诸多夫人面前如何立足？”洪氏担心地向君建安说道。
君建安并没有回复洪氏的问题，而是转向汇报的小厮，继续问道：“那现今衙门那边是如何判决？”
“回主君，县尊他......”小厮随即把知县的判决说了出来，但期间的过程他并不知道，因此也没人知道是皇城司介入了此案。
“那五娘子她一直没回来？嫁妆她取回了吗？这曹家是穷疯了吗？竟然敢私扣我们君家的嫁妆，那是我们君家的。”洪氏直接把她关心的问题说出来。
“曹府下人说五娘子已把嫁妆取回，不知道去哪里，但一直不见有回府。”
“那十三娘子呢？以五娘子的性子，应不会如此处理，此事必定是十三娘子的主意，去把她寻来。”
“最近也不见十三娘子有在府中活动。”身后丫鬟立即回复道，但对于主夫人后面的话语当是没听见似的。
“派人去曹府质问清楚，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就算我君家没落了，我们在朝中还有诸多关系，不是她一个商贾之家可以得罪的。竟敢为了一个姬妾如此奚落我君家娘子，还想扣押我君府嫁妆，我如果任由此事发生，那我们君家以后还如何在天京城立足？然后再派人寻到十三娘子，让她回府说清楚前因后果。”君建安生气安排道。
“何夫人派人递了话，意思是说，十三娘子的性子可能不太合适她家二郎，但是觉得十二娘子温柔贤淑更适合些。”洪氏听见说到十三娘子，便把今日盐铁签度支部事何大人夫人的话说了出来。
“那就与何家定下十二娘子吧！十三娘子现在不好说，天京城内都出名了啊！”君建安叹口气说道，他其实最是喜欢十三娘子，也许是因为她的母亲，也许是因为她的性子像自己。只是君建安并不怎么管内事，只能尽量为她找到一个好的归宿，何家便是他能寻到最好的，可惜出了这茬子事，一切计划都被搅乱了。
......
“娘子...娘子...”翠凝大喊着，气吁吁的从外面跑进院子中，见两位娘子都在院子里打理花草，便直径跑到二人面前，待回过气后便说道：“娘子，我们对簿公堂的事情，现在满天京城都已经传开了，似乎都在讨论此事。听说主君已经派人到曹府去讨个说法，但都说君府没落了，说估计没什么下文的。他们还说...还说娘子的不是。”说到最后，说到别人说自家娘子的时候，翠凝很生气地表达出来。
翠凝后面还跟着冉左，进来后直接笑嘻嘻的打招呼，然后说道：“曹府我叮嘱了后续会有人‘关照’他们的。”
“嗯！但他们也没说错什么，我现在确实是一个弃妇，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我...”五娘子边处理盆栽，边不在意的回应道。
君曦毓见五娘子如此说，便打断她说道：“姐姐！不要这样贬低自己，放心，我们自己也能过的好好的。”
“哦，对了！娘子，刚刚回来的时候，经过君府坊子，听说主君在安排人在寻我们。还有，听说之前要给十三娘子安排的婚事也被搅黄了，何家比较喜欢十二娘子呢。”翠凝给十三娘子补充道，说完后转向五娘子说道：“娘子，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听到此处，五娘子一时也没有什么主意。事关十三娘子的幸福，她虽满脸着急，但不知如何是好。
不过十三娘子听到这话，特别是婚事被搅黄的事情，更是笑容满面，开心说道：“姐姐，你还是不要出面了，明日我回去即可，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在这边居住，翠凝最近外出采买的时候要小心点。而且我估计主夫人也不会认为这是姐姐会做的事情，肯定是认为我做主的。况且我不怕，我有的是办法离开府里。”
说完便看着冉左，继续说道：“今日不需要值班？”
“本来应是很忙的，昨夜...不说这个，就是指挥和我都要准备南下了，所以先休沐几天然后就出发南下，指挥估计一会就回来了。”
待冉左说完，君曦毓便拿着茶叶和果子走出院子，好像并不在意君家的事情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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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曦毓直接走进谢安之的院子，来到茶室内，把茶叶和果子都放好，然后开始泡起茶了。
这时院子门外站着一名老丈人，只见他穿着大红箭袖，束着长穗宫绦，宫绦上系着一玉佩，登着黑色小朝靴。他左右看了看，便屏退四下的侍卫直径走进谢安之府邸。
君曦毓看见有位老丈人进到院子中，便出声道：“这位老丈，您这是来这里寻人？还是有什么事情吗？”
“哦，寻人，小娘子你是哪位？”见谢安之屋中竟然有一名颜色上等的小娘子，老丈人也是一顿，然后说道。
“寻人？谢郎君？老丈，您是何人？他需要晚些时候才能回来。”君曦毓尊敬问道。
“对，寻谢安之，哈哈，那位稍微等他一下，没事！那小娘子是谢安之的何人？”老丈人笑嘻嘻地问道。
君曦毓便知道老丈误会了，但也没有过多解释，只是用手指了指旁边的院子说道：“我在隔壁住，家里做了些果子，便送些过来这边给谢郎君尝尝。老丈，您也来尝试尝试我姐姐做的果子？反正也要等他，不如坐下来品口茶再吃点果子。”
“好，那就打扰小娘子了！”老丈人爽快说道，然后便直接笑着往茶室走去。
等老丈人坐下后，君曦毓便给他拿出饭盒内的果子，然后再简单泡了一壶茶，说道：“老丈，品尝一下这些果子，都是自己做的，比不上外面的。茶是青凤髓，是我一个开茶铺的姐姐特意给我留的，老丈试试能否入口！”
“好好好！我尝尝小娘子的手艺。”说完，老丈便吃了口果子，然后抿了口茶，接着笑着赞道：“嗯！不错不错，小娘子好手艺。”
“合老丈心意便好！”说着君曦毓也抿了口茶，望向院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对了，小娘子方才说住隔壁？”老丈人好奇问道。
“嗯！是的，前几天才搬进去的，老丈也住这附近吗？”
“不是，不过住的并不远。”
一柱香过后，谢安之也缓缓走进自家的院子，便看见君曦毓在茶室与一人聊天，于是便走过去查看，见是官家，便准备行礼。
谁料官家抢先一步，笑着说道：“不必客气，今日特意过来看看你，我这个父亲来看看儿子很正常吧！”
听见这话，君曦毓便红了脸，瞬间起身，做个福礼，然后回复道：“不知道老丈身份，多有得罪了。”
只见谢安之对着官家，态度很冷漠地说道：“你怎么来了？没什么好招待你的，你还是...”谢安之还没说完，君曦毓便掐了谢安之的手一下，然后说道：“谢郎君，不能这样与父亲说话。老丈别介意，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谢安之见此便不再说话，静静的喝着茶。
此刻，官家心领意会地看着君曦毓，也慢慢品茶，吃吃果子。三人就这样聊聊天、品品茶，过了一段时间。
君曦毓见天色渐渐落下，便对着官家和声说道：“老丈，晚饭到我们那边可好？”
“不用啦！我还有事需要回去，你们吃就行，我就先走了！”说完，官家便起身往外走去。
君曦毓见谢安之并没有起身相送，于是便起身，快速跑去跟在老丈身后。待两人来到门口，便有一众奴仆在等候着，君曦毓便朝老丈人离开方向做一个福礼然后说道：“老丈，慢走，回去小心点！”
“嗯！回去吧！”官家说完便钻进马车缓缓离开。官家回到马车内便嘀咕道：“这小娘子不错，能管得住焕儿。”
见马车已走远，君曦毓也回到了谢安之院子内，见谢安之还在坐着喝茶，便道：“你父亲来了，怎么不说一声，害我难堪死了。”说完不等谢安之回复便朝院子外走去。
......
“五姐姐、翠凝，我回来啦！”回到院子中，君曦毓便大喊道，但是并没有任何回应。喊了几次之后，君曦毓便疑惑起来，喃喃道：“怎么没人？去哪里了？”
君曦毓知道五娘子做事不是那么没有交代的人，似乎是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便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去寻找，突然打开翠凝的厢房时，被眼前的场景吓得惊叫一声。
只见有一名黑衣人，正挟持着五娘子以及翠凝。
“别出声，别声张，不然杀了她俩。待我过了今晚便会离开，不要出声，然后拿点吃的过来。”黑衣人吩咐道。见此，君曦毓便去快速准备吃食，然后拿进来，看着黑衣人狼吞虎咽的在吃东西。
君曦毓见他的手臂包着白布且不断向外渗血，于是便说道，“你的手臂受伤了，需要我帮你处理包扎一下吗？我稍微学过一点医术。”
“不用！”说完便准备站起来，可惜一个不慎便倒在了地上。见黑衣人倒地后不起，君曦毓大胆走过去摇一摇看能否唤醒他，对方一直在喃喃道：“圈套...送死...”
君曦毓见对方还是不能醒来，便拉着五娘子离开离开厢房，往谢安之院子跑去。
见到谢安之以后，三人便惊慌失措地来到他身边，君曦毓说道：“谢郎君，我们院子有一个黑衣人，受伤晕倒了。”说完之后，君曦毓便直接拉着他来到刚才的厢房内，只见厢房内已不见黑衣人身影，只剩下一滩血迹在地上。
谢安之上前查看一番后，直径走到院子空旷处从怀中取出串天猴往天上发射，‘嘣’一声。做完这一切，接着来到君曦毓面前，神情严肃道：“方才黑衣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我听到他晕倒时，一直在念叨着什么圈套什么送死的，但声音太小，况且我当时害怕极了，其他没有太留意。”
听到这谢安之便对着君曦毓说道：“我后续会安排下面多来这边巡逻。”然后转身往外离开了院子，准备离开之际回头说了声‘小心点’。
三人经过此番惊吓后，便无心思吃完饭，便随意吃点东西就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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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京城内现今到处都是讨论这几日出兵辽东边镇之事，其中在某一间茶楼内。
“听说辽东镇那边，今年以来鞑子活动越发频繁，边关都多次告急了，这次应该就是增援辽东边镇，以防鞑子寇边。”某一桌上上位士子模样的读书人讨论道。
“是啊，现今世道不太平，内忧外患。听说本是来年春来才出发的，但现在边患尤紧，这几日便要出发前往边镇守边。”
“我听说西边和北边都有异动，就怕到时候多线作战，难以为继。可朝廷现今还有多少可用之兵？这次怕是麻烦啊！”
君曦毓与翠凝坐在他们隔壁桌，他们的讨论听得一清二楚。
“十三娘子，那我们还去...”本来今日二人就是出来采买生活用品的，但听见此事，君曦毓便想着要去送李三郎一程。
君曦毓不等翠凝说完，打断说道：“嗯！翠凝，你先把东西带回去，然后帮我告诉姐姐一声。我去一下李府，寻一下三郎。你自己小心点，别被发现了。”说完，君曦毓方才购买的东西都不拿便离开了茶楼内。
“七娘，我在外面听说三郎现在要提前出发到辽东？”君曦毓以寻李七娘的名义来到了李府内，只见府里一片萧肃之感，下人都来去匆匆，并不敢多作停留。
李七娘招呼她坐下后便开始沏茶，边说道：“昨日爹爹从枢密院回府上，我们才知道，今日三哥去整军备武、整备物资，待明日祭天地后立即出发往北去了。”
“怎么变得如此紧急？”
“据说是鞑子寇边，边镇很多小城小镇均被屠劫一空，人和货都被掠走了。而且听说已经败了一场，现在怕鞑子攻打边镇，因此必须派兵固防。”李七娘为君曦毓解释道，抿了一口茶，继续说道：“阿爹也说了，这次寇边的事情很麻烦，来年鞑子可能要大规模进攻，可是朝中......”七娘子说到这里便没有继续说下去。
君曦毓沉默不语，心里替青梅担心起来，都知道毕竟战争是要死人的。
见此，七娘子再次说道：“姐姐别担心，这事迟早会来的，我爹爹说的，我们将门之人，最好的归宿便是...便是战死疆场。不过我相信我爹爹和三哥肯定没问题，爹爹、大哥和二哥都是沙场老将，不怕。”七娘子最后笑嘻嘻乐观说道。
“那三郎今日什么时候回来？”
“三哥今日可能没那么快回来，明日开拔，今日很多事情需要安排。姐姐要是有什么事儿，我可以帮忙传达。”
就这样君曦毓在七娘子闺房等到下午快黄昏，还不见李三郎回府，便准备离开。毕竟今晚李府肯定需要吃顿团圆饭，然后明日开拔就不知道何时才能归来。
想到此处，君曦毓便与李七娘告别，缓缓离开往五娘子那边回了。
......
君曦毓漫不经心的走在大街上，此刻，从后面传来几声呼喊声，她隐隐约约听见后面有人叫她，便停下来往后查看。只见来人气吁吁的跑到了君曦毓跟前，然后说道：“十三娘子，主君与主夫人寻您回府，我们在外面寻您已经好些天了。”
“过些日子，我便会回去。”君曦毓淡淡说道，便回头想要离开。
可惜小厮们好不容易找到十三娘子，如何肯轻易放她离去，于是一众小厮便跑到君曦毓面前，阻止她离开，众人围着她，防止十三娘子逃跑。
“十三娘子，您别为难我们了。如果我们寻不回您，主君与主夫人必定处罚我等，您行行好，跟我们回去一趟，可好？”为首小厮一片苦瓜脸，哀求道。
君曦毓知道今日想要离开怕是不可能了，便跟随他们回君府。当一众人回到君府，已是黄昏。
此刻，君建安与洪氏坐在主位上，身后站满了丫鬟小厮，下座上坐着君家大郎和二郎。君曦毓随着小厮丫鬟进到中堂，看见这阵势，突然有些紧张，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对未知的事情有些不知所措。
“你来说说吧！前些日子与曹家对簿公堂是怎么一回事？还有五娘子现在去哪里了？”主夫人见主君沉默不语，便率先淡淡说道，说完抿了口茶。
“这一切都是从曹家娶的姬妾开始说起......”君曦毓便把事情的经过完完整整的说了出来，期间能清晰看见君建安脸色逐渐变得灰暗起来。
“至于说报官，我当时也是脑子一热，被那么欺负不能就这么算了，冲动之下就拉着姐姐跑去县衙。”最后君曦毓气愤说道。
君建安听完，用力拍了一下茶几，把旁边众人吓了一跳，君曦毓还以为父亲要责怪她。
“这曹家完全不把我们放在眼里，随意戏弄，今日我们要谨记，日后必报此仇。”君建安面脸通红，生气说道。听见父亲说的话后便心安了下来，知道父亲必定不会怪罪于她。
接着父亲的话，君曦毓顺着吹嘘，再道：“幸亏县尊给我们君府面子，最后严判此案。”
“那是必然，虽我们君家现在没落，但也是在朝中有诸多人脉人情，太爷更是官居一品，门生故友众多，各方都会给点面子。”听见君曦毓的话，君建安跟着虚荣道。
“那五娘子呢？怎么不见她回来府里？她嫁妆得一直放在外头不安全，先取回家里进库房安全。”洪氏岔开话题说道，她主要想干什么，大家都心里明白。
君曦毓见此便回复道：“姐姐，离开后便不知去向，但她临走时说了，想一个人独自安静些日子。”
“既然五娘子没事便好，至于回不回府都随她自己。曦毓，饿了没？走，跟我们去用膳。”说完便走出中堂，不给其洪氏说话的机会。见此，君曦毓便快速上前，跟在主君后面，默默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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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里，夜莺在夜间不停地叫着。
“快！现在还在光德坊附近，一定要在皇城司之前把他找出来，不要活的！”一处民宅内，黑暗中一个人影吩咐道，众人看不清他的模样，但知道他是众人的唯一接头人。
“是！”随即众人便在黑暗中散开并消失。
......
燕王府内，燕王赵真绪在中堂吩咐道：“据说现在还有一名刺客在逃，务必把他找到。本王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要陷害本王。”
“是！”
......
皇城司内被火光照射的仿如白昼
“根据谢指挥的线报，现在犯人最后出现在光德坊内，立即派出察子追寻，务必缉拿归案。”中堂内郭副使正安排任务，要把昨日刺杀太子道刺客找到。
“得令！”说着便飞快往外跑去。
待人都走完，中堂内只剩下郭副使和谢安之两人，郭副使直接说道：“匡大人的安排，你先回去准备着，过几日便要下江南了，好好准备，这事情就交给其他同僚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