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一师剿灭十八省21(1 / 2)

人的一生,注定要经历很多。一段路上,朗朗的笑声;一段路上,委屈的泪水;一段路上,懵懂的坚持;一段路上,茫然的取舍;一段路上,成功的自信;一段路上,失败的警醒。每一段经历注定珍贵,但它都和自己追求的背道而驰。

东北民主联军吉江军区曾联合ZZTQ警备大队对十八省匪股进行剿灭,但因土匪们流动性大,效果不佳。当时,吉江军区正忙于应对国民党军队的正面进攻,无暇顾及后方匪患,便与东蒙自治军司令员阿斯根商量,要求东蒙自治军出兵剿灭十八省匪股。

阿斯根找到骑兵一师师长莫德尔图和政委胡秉权,把剿灭十八省的任务交给了骑兵一师。师长莫德尔图和政委胡秉权仔细研究了作战方案,派骑兵一师副政委都固尔扎布和兴安支队政委沙友石前往ZZTQ,指挥驻扎在ZZTQ的东蒙自治军第一师第五团和第六团联合剿灭十八省。

都固尔扎布和沙友石到达ZZTQ后,召集第五团团长包启文,副团长巴音图,政治部主任吴鹤龄和第六团团长田宝山,政治部主任巴达玛扎布等人研究作战方案。

都固尔扎布说:师长和政委对十八省进行了详细的分析,认为,这股土匪属于政治土匪,目的是*****,弱化内人党,投靠国民党,所以,他们向南逃窜的可能性最大。只要逃出ZZTQ,越过乌兰浩特,向南就可以进入吉林省,那里距离国民党军队很近,正是他们要去的地方。

沙友石说:针对十八省的具体情况,师长和政委制定了一个具体的作战方案,这个方案叫做“赶羊战法”,请大家进行认真的研究,看这个方案是否可行。师长和政委的赶羊战法是:利用一个团,对外称两个团,绕到十八省匪股驻扎地的北部,接近土匪时,利用炮火和轻重机枪进行攻击,尽量不要和土匪近距离接触,想办法把土匪们向南赶。另外一个团隐蔽在ZZTQ音德尔镇,待到土匪到达ZZTQ境内时,趁他们人困马乏之际,突然发起攻击,采取两面夹击的方法,一举消灭十八省匪股。

第五团团长包启文担心的说道:计划倒是很好,问题是我们五团和六团都没有火炮,轻重机枪也很少,这个计划很难实现。

都固尔扎布说:这个不用担心,我们来的时候,带来了四门迫击炮,八门小钢炮,十挺重机枪,十挺轻机枪,炮弹三百发,轻重机枪子弹二十箱,还带来了一个炮兵排和一个机枪排。

第五团团长包启文高兴地说:有这么好的条件就啥问题都解决了,只要有鸭子我就能把它赶到河里,有多少只羊我也能把它赶到山上。

第六团团长田宝山从座位上站起来大声说道:太好了,有这些东西,这个仗就好打了。转眼对着包启文说:哎,启文团长,我们发财了。

想得美,这些东西是我们骑兵一师的家底,打完仗,我们还得带回去。沙友石笑着说。

那也行,那也行,只要这次用上了,我们的威名就打出来了,真得谢谢师部领导,想的周全。包启文不停地说着感谢的话。

包启文带着他的第五团出发了,侦查员报告,十八省匪股聚集在黑龙江省杜尔伯特蒙古族自治旗,那里距离ZZTQ音德尔镇三百五十华里。全团官兵昼夜兼程,每天以八十华里的速度赶往杜尔伯特。

十八省和小三爷正在杜尔伯特寻欢作乐,忽听探哨来报,说东蒙自治军第一骑兵师派第五、第六两个团前来围剿十八省。

小三爷听说蒙古军来了两个团,惊出一身冷汗,战战兢兢地对十八省说:两个团,我们打不过人家,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怕什么,吉江军区不是也派一个团来打咱们吗,还配备了蒙古军的一个营,不是也没把咱怎么样么。他们来,咱们就钻山沟,进林子,连影子都让他看不到,让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十八省胸有成竹。

不可小觑,不可小觑,还是找军师商量商量,以免铸成大错。小三爷显得毫无底气。

军师就是刘粉黛,她是个女人,四十多岁,中等个头,身材匀称。一头乌黑的头发,因汗水打湿了两鬓,紧紧地贴在脸上。她看起来很疲惫,但是两眼却非常有神采。岁月的风霜在她的脸上刻下了道道沟壑,却掩饰不住她曾经的美丽。身上蓝色外罩已经洗的有些泛白,却很整洁,裤子也是那种平常的款式,脚上的布鞋倒是很吸引人,是手工做的千层底,鞋帮上绣着单色的兰花,淡雅别致,仿若是一个长居深山不沾城市烟尘,打扮十足的东北乡下女人。刘粉黛是熊世辉派遣到东北的特工。

刘粉黛在东北活动一个时期,最后选择了黑龙江、吉林与内蒙古的交界处驻扎了下来。她了解到,小三爷的民族主义思想异常浓厚,对他说:四·三会议上,共产党吞并了内人党,内蒙古人民从此以后将失去自己的国家,遭受大汉族主义的奴役。她奉劝小三爷毁家纾难,以一己之力挽救民族于危亡之际。

小三爷在刘粉黛的蛊惑下,变卖家产,买马、买枪、买弹药,帮助十八省拉起了五百人的队伍,决心要与共产党决一死战。可是,今天前来攻打自己的,恰恰是内蒙古人民革命党领导的东蒙自治军,在他心中,蒙古人的利益高于一切,让蒙古人和蒙古人自相残杀是他最不情愿的。

小三爷心如刀绞,万念俱灰,自己对自己说:想不到我小三爷心怀一腔爱国志,一心想拯救民族于危难之中,却成了民族的罪人,真乃是立下志向仇人用,长使英雄泪满襟。

小三爷悄悄地回到家,把家人召集在一起,告诉他们,拿走一切值钱的东西,各自逃命去吧,但是无论到哪里,都要记住,我们是成吉思汗的子孙,无论到什么时候,都要把蒙古人民的利益放在最重要的位置。小三爷安顿完家人,悄悄地回到了十八省身边。

小三爷回到十八省的驻地,刘粉黛对他说:小三爷,我和十八省商量了撤退的路线,我们撤退的方向是ZZTQ,再往南走一点就到了吉林境内,吉林的南面是国民党的天下,蒙古军和东北军都拿我们没办法。目前蒙古军离我们至少还有一百五十里,按照他们的行军速度,明天晚上到达已经是快的了。我们先准备好,设下几个伏击点,趁他们立脚未稳,和蒙古军打一仗,杀杀他们的威风,然后再撤退。

不能打蒙古兵,不能打呀,他们是我的同胞兄弟。小三爷上前拽住刘粉黛的衣袖,声嘶力竭地喊道。

打不打你说了不算,你以为你刚才做了什么我不知道么?刘粉黛拨开小三爷的手,对身边的两个卫兵说:看住他,别让他捣乱。说完向外走去,到了房门口,回头对小三爷说:哦,对了,我已经派人杀一些你家的牛羊,犒劳弟兄们,你的那些东西不吃也要留给蒙古军,不如让弟兄们吃饱喝足好上战场。说完扬长而去。

你这个骗子,淫妇,不得好死!后面传来小三爷的骂声。

杜尔伯特是蒙古族自治旗所在地,城区并不大,东西四华里,千余户人家,几行低矮的民房,旗政府座落在城市中心。此时,近五百名土匪全部集中在杜尔伯特,闹得小城乌烟瘴气。

匪首十八省按照五十人一组将匪兵们分开,告诉他们,每组到小三爷家牵一只羊,两组合牵一头牛,自己找地方宰杀,请伙夫。并嘱咐说:大家吃好喝好,养足精神,准备和蒙古军干一仗。匪兵们似乎对打仗并不感兴趣,但是,只要吃得好,他们就会精神倍增。

草原上的人们都是宰杀牛羊的行家里手,不到下午三点,所有的牛羊都已宰杀完毕,开始下锅烀煮。匪兵们寻来一些草药放在锅里,又放了一些葱姜蒜、干茴香、干薄荷等,香味四溢,满城飘散着烀肉的香气。

下午五点多钟,匪徒们开始喝酒,他们大都集中在旗政府大院和附近的民房里。八点钟,多数匪兵已经喝醉,有唱的,有跳的,大喊大叫,乱成一团,还有的出门上厕所回来躺在柴火堆上睡着了。

晚上九点钟,匪徒们还没喝完酒,突然从城北山坡上打来无数炮弹。轰、轰,炮弹在旗政府院内爆炸,顿时就有几间房屋被炸塌,一些匪徒被埋在了屋内。不好了,蒙古军打过来了,快跑。匪徒们乱成了一锅粥,一个个寻马找枪,四散溃逃。

轰轰的爆炸声,震醒了醉态中的匪徒们,他们立刻乱成了一团。人找不着马,马找不到人,更有甚者,吃醉了酒,睡得跟死猪一样,用马鞭子打都醒不过来。也有的匪徒喝得酩酊大醉,即使找到了自己的马,怎么也上不去,从这边上去,从那边掉下来,气得匪徒首领们直骂娘。

十八省、刘粉黛、小三爷已经吃完了饭,几人围在桌子上的地图前商量明天在什么地方设伏,打击蒙古军。忽听爆炸声,右边的房屋已经被炸塌了,巨大的气流裹挟着烟尘,飘满了房屋、院落。

刘粉黛迅速拉开窗户叉棍,打开窗户,一跃而起,大头朝下蹿出房间,快要落地时,双手触地一个前滚翻站立起来。她掏出手枪一面大喊着:不要乱,听我指挥。一面向四周观察。情急之下,她发现自己的卫兵,手里攥着一大块骨头,晃晃悠悠地向她跑来。刘粉黛对着他开了一枪,子弹在那个卫兵的脚尖前射入地下,泛起一股尘土。卫兵吃惊,抬头看着刘粉黛,只听她大喊道:快去取抢、牵马,集合队伍,准备迎战。

小智者遇事慌张,大智者处事不忙。这时,十八省也从屋内跑了出来,慌里慌张地大声问道:咋回事?刘粉黛回答:是东北民主联军还是东蒙古自治军,现在还不清楚,但他们是冲着我们来的,这是肯定的,赶快组织部队,准备撤退。

过了一会,十八省冷静了下来,对刘粉黛说:军师,不是说蒙古军明天晚上才能到达吗?怎么会来的这么快。刘粉黛回答道:看样子,不是蒙古军,而是东北民主联军。因为蒙古军没有这样的重炮。这种炮是迫击炮,它的射程远,威力大,尤其是对付向我们这样的马群冲锋,它简直就是绞肉机,所以,我们要赶快撤退。

部队集合好了,十八省一看,集合起来的队伍还不到三百人,便大声质问二当家的:怎么回事?人都哪儿去了?二当家的回话道:是军师安排的,军师说要是遇到被攻击,不要犹疑,不要请示,由我带着二十个弟兄向北探路,三当家的向东探路,四当家的向西探路,五当家的向南探路,他们几个都带着一批人马出发了。我带着队伍向北探路,还没出城,一颗炮弹在人群中爆炸,死伤了好几个弟兄和马匹,那炮弹威力太大,像打雷一样,马儿吓得直打颤,不敢迈步,无法向前,所以,我就回来了。

这时东西两面的山上传来了炮声和轻重机枪的扫射声,不好,我们被包围了,而且敌方的火力强大,要想冲出去是完全不可能的。十八省焦急地说道。

刘粉黛仔细地听着枪炮声,快速地计算着对方火力,脸上没有一丝的惶恐。不一会,三当家的和四当家的都回到了刘粉黛身旁,他们汇报说:东西两个方向都有埋伏,离得远就用炮轰,那炮虽然射程不太远,却也是非常可怕的。离得近了,就轻重机枪一起开火,打的人都抬不起头来,更别说骑在马上了。

刘粉黛命令部队向南撤退,离开了杜尔伯特。

原来,包启文带领他的第五团出发的前一天,沙友石就带着炮兵排、机枪排和一个骑兵连出发了。他们化妆成运送货物的商队,赶着十几挂大马车,分成若干小队,每天以一百二十华里的速度向杜尔伯特疾奔而去。因为骑兵遇到骑兵会立刻发生战斗,而炮兵却要寻找合适的阵地,并且要把大炮安顿好,需要很长时间。所以要想让炮兵发挥作用,必须提前出发,方能奏效。

沙友石在距离杜尔伯特二十华里的地方,接到了线人传出来的情报,告诉沙友石说:土匪们已经全部集中在了杜尔伯特,正在宰杀牛羊,准备晚上犒劳匪兵。沙友石听到这个消息,觉得机不可失,立刻改变了原来的作战方案。他把部队分成东西北三个小分队,平均分配了机枪和人员,把小钢炮平均分给了东西两个分队,他带着四门迫击炮,四挺轻机枪,三挺重机枪外加一个排的战士上了杜尔伯特城北山坡。待沙友石在北山坡上把大炮安装好,已经是晚上九点钟,没有片刻犹疑,立即命令开炮,迫击炮一连射出了五十发炮弹,炮兵排长跑过来说,沙政委,不能再打炮了,再打的话,这个小城就没了。

沙友石用惊诧的目光盯着炮兵排长大声说道:做人要心中有佛,手中有刀。走心时不留余力,拔刀时不留余地。当你具备碾压实力时,再谈得饶人处且饶人。没有帝王的手段,就不要行菩萨心肠。现在你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随即严厉地命令道:炮弹一定要打到位,让它起到足够的威慑力。炮兵排长只好又向城内打了几炮。

炮火停止了,一会从山下面上来一个人,他是东蒙自治军安插在匪股内的线人,他告诉沙友石,土匪跑了,全部撤出了杜尔伯特城。沙友石仔细倾听东西两边的情况,炮声也已经停止,稀稀拉拉地传来轻重机枪的扫射声。沙友石知道战斗结束了,命令收队,指挥部队搜索前进,进入了杜尔伯特旗政府大院。

半夜两点钟,东西两个分队也回到了杜尔伯特,三股兵力无一人伤亡。沙友石非常高兴,命人找来一些火把和马提灯进行全城搜索,并把土匪们剩下的牛羊肉重新下锅,让战士们美美地吃上一顿无偿的香喷喷的大炖肉。

六点多钟,天已经大亮。进行搜索的队员们陆续回到了旗政府大院,让人惊讶的是,搜索队员们竟然抓回来三十多个俘虏,这些匪兵都是昨天晚上喝醉了,逃跑的时候有的上不去马,有的睡得太沉,根本都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连长指着一个大个子匪徒说:最奇怪的就是他,竟然把自己绑在树上,睡得跟死猪一样,用鞭子抽都不醒,最后用凉水浇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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