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圣仙宫斩草除根 夫妻冰释解前嫌(1 / 1)

第二侵早,高延早早来到草堂之上,使人唤罗玉,郑顺,胡宾,李剪众人过来,吃罢饭,庄客收拾碗碟,煮茶上来,高延让从人离开。说道:“傅杰在圣仙宫,带一军士,一百多道人中有那老道的弟子,亲随。现在咱们都在,不如一举除之,免生后患。罗玉道:“这次必斩草除根,拿住寺院。”高延道:“胡宾,你今日上去,六弟,从你弟子中选两人同去,今夜与傅杰将可疑道人名字选出,派两名早来的军士去金州城内,做几身道服送上山,后日傅杰告知那几人升道职,发放新道服,咱等在殿内待他们取衣时图之。”罗玉道:“四哥计谋高明。魏平,陈五你二人随胡宾上山,傅杰选出名字,准备妥当,回来一人报信。”三人应诺去了。高延对罗玉道:“你的人你使着顺手,后面动刀枪的事我听你招呼。”罗玉道:“四哥放心。”众人散了,兄弟二人走到大树下,罗玉问道:“昨夜嫂子可变身?”高延道:“未变。”罗玉笑着去了。

第三日,罗玉招呼众人,只带腰刀,不带长枪,郑顺守庄,众人上马径奔圣仙宫而来。一个多时辰到山门前下马,胡宾已等在门前,魏平,陈五领人将马牵入后院马厩中,众人随胡宾进入正殿东面的偏殿。少时,傅杰入来,拜见高延,罗玉,说道:“吴道长有三名徒弟,宗崆有两名徒弟,还有一人是随吴道人来寺的云游道人,挂搭在寺中,统共六人,吴道人的大徒弟有些本事,其馀本事平常。这里准备齐整,我使监院带名小道士唤那六人过来,新道服放在殿前桌上,他们进来看衣服时,我摔盏为号,一齐动手,如何?”罗玉对众人道:“甚好,你们下手要快,个个不留。”众人应诺,见众人准备停当,罗玉对傅杰说:“去唤他们过来。”傅杰去了,罗玉将人分在正殿,东西配殿中。少时,监院同一名小道人前面进来,傅杰立在阶上,手擎一盏茶,六名道人随后进院,监院走上台基,揖手道:“几位师傅来寺时候久了,须升道职,新道服已缝制完备,你等拿回,待吉日招来全寺道众,举行仪式。主持有话说与你们。”监院退后,傅杰上前一步,将盏摔在地上。三殿殿门齐开,罗玉挺刀上前,高延随后,众弟子将六人围在院中,一阵劈砍,那六人毫无防备,俱被砍死。监院吓得腿已移不动脚,小道人溺在裤中,傅杰走出前殿,唤来几名年长道人,命将尸首拖出寺外,堆起柴堆,烧化了,扬掉。众道人面色皆变,低头不语。

高延道:“六弟干净爽快,弟子手脚利落。”二人随傅杰走入殿中,将胡宾唤来。傅杰请高延,罗玉主位坐了,自己与胡宾下首坐定,高延问道:“藏匿之处可有。”傅杰道:“后殿下方有个地宫,在神像下面有石板盖住,那殿平时少有人去,只有都管同几个年老道人知那地宫,见在那殿已上锁。”高延道:“后山可有山洞。”傅杰道,有一个,高在崖壁之上,原是道人修行之处。分上洞,下洞,洞前有几座小殿,洞内止有一木梯可去上洞。下面还有一暗洞,有几丈大小。”高延道:“你同胡宾今日就搬去后殿,做功课,修行皆在那殿,带来两个军士住后殿偏殿,不可断人。那山洞你抓寻匠人收拾齐整,洞前几座殿整顿齐整,曲径通幽的意境,暗洞洞口请几尊神象,巨石基座,多花些银子,去郑顺那里取。寻二名外府工匠在地洞口处做一暗门,暗门修整停当匠人不留。”傅杰道:“弟子明白。”高延道:“山上可有泉水?”。傅杰道:“后山上有一眼泉水,终年不断。”高延道:“却是一座好山。”傅杰道:“爷,我还能守戒,可胡宾,军士守不住如何?”高延道:“你也不须守,来此处不是让你出家的,寂寞了就下山走走,马就留在马厩里,后殿须留两人,将兵器,弓箭带上山来,你在寺里寻几名小道士做徒弟,多几个帮手。”傅杰道:“爷,我教他们经文,还是武艺?”高延道:“你会经文?”傅杰道:“弟子明白。”高延道:“我看上山道路蜿蜒难行,在后山险峻处再修一座山门,有垛口的,平日关闭去后山的路。这几日郑顺送些驮子上来,你将货物藏入地宫。次后后山修整停当,将货物搬去后山藏匿。”傅杰道:“爷放心,我安排妥当。”高延对罗玉道:“六弟,咱就不在此处吃斋了,回庄吃酒肉去罢。”罗玉大喜,呼唤众人收拾兵器,马匹,牵至山门前,众人别了傅杰,胡宾,下山去了。

午牌时分,回到庄上,庄客提来热汤,高延,罗玉洗漱毕,草堂上坐定,二人商议留人之事。高延道:“六弟,庄上还需留两人,帮着郑顺。”罗玉道:“顾赫,杨仲留与郑顺,这十人武艺伯仲之间,皆可用。”高延道:“如此安排,此处可放心哩,你意下如何?”罗玉道:“小弟操刀使枪尚可,这事情还是四哥摆布。四哥咱何日回秦州,去与嫂子温柔些时日罢。”高延道:“六弟,你等着看他吃掉我罢!咱明日就回。”罗玉笑道:“请嫂子给小弟留些肉骨。”高延打了罗玉一拳。罗玉说道:“今晚郑顺伺候我吃酒,你休来。”。高延唤过郑顺,命他遣人去城内寻几名粉头,会唱的,过来伴弟子,军士们唱一回,闹热一番。

日落时,众弟子随着罗玉走入草堂,郑顺分付庄客铺上酒肉,罗玉居中坐定,弟子们依次坐下,高延入来,罗玉起身让位道:“四哥何来?俺这些捣子吃酒。”高延道:“我不在,怕你惹得孩儿们不学好哩。”正说时,十几乘肩舆抬到堂前,军士将十几名粉头引入草堂。众人把盏言欢,下边几个妓女拿着乐器弹唱,另几个在桌上把盏,劝酒,三更方散。

次日日出,高延唤来郑顺,分付如何安排驮子,经管庄院诸事。罗玉招呼众人整备马匹,行李,兵器。过来对高延道:“小弟还未向嫂子辞行,四哥领我过去。”高延道:“这个礼节必须吗?”罗玉道:“四哥,小弟不可不忠不孝,不懂礼仪,失礼于嫂子。”高延望着罗玉道:“你们恐是一窝生出的狐狸,同来窝盘我罢,看你这张粉白玉雪女儿脸,太可怕哩。那晚你来说的话,你们原是相识罢?”罗玉撮住高延,往下处来,到门前,轻叩门环,婆子出来开门,罗玉道:“进去回禀嫂子,六弟罗玉来辞行。”不一时,蓉儿迎至门前,让罗玉进去,罗玉随着蓉儿走入房中,待蓉儿坐下,拜了四拜。说道:“嫂子在上,小弟今日回秦州,来拜别嫂子。”蓉儿唤罗玉起来,丫鬟看坐,端上茶来,蓉儿让罗玉坐定,说道:“道路艰辛,强人出没,你们兄弟诸事仔细,不可大意,回去秦州,带我问爹,众位哥哥好。俺虽非你四哥正房嫂子,也是你四哥第一个嫂子,同样是亲人。”罗玉再拜,说道:“小弟只认你是最亲的嫂子。”蓉儿赶忙拉起罗玉,让罗玉坐下,蓉儿泪流满面说道:“你四哥说俺是狐狸精,来缠他,六弟,你做个证见,看看嫂子是不是狐狸精。”高延立在一边,面皮涨的紫红,罗玉道:“休听哥哥胡乱说,小弟见了嫂子,知嫂子定不是狐狸精。四哥诸事忙碌,精神恍惚些个,还望嫂子见谅才是。”蓉儿一手撮着高延道:“听听兄弟之言,在情在理,让人舒心,听听你那话,奴在你眼里是妖精?”高延忙低头道:“娘子休怒,我知错了。”蓉儿道:“你们兄弟今日欲走,奴就嘱咐一句,皆是武官,我知你们兄弟武艺高强,可刀箭无眼,万万仔细才是。”罗玉见夫妻和好,就先告辞出门,留他们在絮聒一番。

半个时辰,高延来到马前,郑顺,顾赫,杨仲三人将高延,罗玉众人送出庄外,众人拱手相别,往秦州去了。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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