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统制重托心中事 高延罗玉双联手(1 / 1)

次日,高延别了郑顺,蓉儿,带上一名军士,往秦州去了,四日后,回到秦州大营,守门军士见是高延,放二人进营,高延径奔统制后账,帐前下马,军士接过缰绳,牵马去了。帐前军士进账禀报统制,高提辖在帐前求见,统制迎出帐外,高延拜了四拜,统制拉起高延,命军士看座,看茶。统制命高延坐在身边,说道:“我儿不辞辛苦,为父甚慰。前二日孙儿高福来帐中拜见过了,贩马营生甚好,得不少银子,是个好孩儿,勘得大用。”高延道:“皆是师傅教诲得好。”高延将金州诸事,备细禀报统制,统制大喜,说道:“诸事办妥当,咱们时日不多,这几年与蕃人交易,我这积攒十几万两银子,胡乱堆放着,实是忧心,金州有妥当处,就搬移过去,不可耽误。”高延道:“爹,那里放置处尚可,可心腹人少,儿子有些担心。”统制思虑许久,说道:“周崇,樊挺,文钦俱是直性汉子,口直心快,软心肠,他们带的人不合用。他们是哥哥,你是弟弟,也不方便在一处。就罗玉那小冤家,带的人不敢造次,罗玉翻过脸来可是砍人手不软。你意下如何?”高延道:“师傅明见,六弟最好。”统制将门军唤入,说道:“派人飞马将罗玉唤来。”高延起身道:“爹,我出去候着?”统制道:“坐下,此事是咱爷俩的事情。”不多时,罗玉快马赶来,喘吁吁走入帐中,拜了统制,又给高延施礼,高延立起身还礼,统制叫罗玉坐下,说道:“六儿,爹有话说,今日咱爷三儿需做桩事情,你那三位哥哥,心软,直性,做不得此事。”罗玉道:“爹,儿子最小,恐不妥当。”统制道:“爹需你做,休要推辞。”罗玉跪倒说道:“儿子听从爹的。”统制大喜,说:“我小儿让爹宽心。”叫罗玉坐下,说道:“自你四哥去兴元府寻马,回来后,帮爹坐了几桩事情,备细你四哥说与你,你回寨带上十名武艺强,口紧的心腹随你四哥走,他去那你去那,再唤你二哥来,我自对他说守寨诸事。罗玉单跪在地拱手道:“儿子遵命。”统制拍拍罗玉肩膀,对高延道:“你二人去罢,办事仔细。”二人拜别了统制,走出后账,高延道:“六弟,你回去收拾齐整,选好人,我遣人去攒造衣服,我们出门不可穿宋军衣服,罗玉笑道:“四哥,你安排咱每穿儒服?那些军士不识几个字。”高延拍拍罗玉屁股道:“你穿儒服象秀才,白面书生。”罗玉上马去了。高延回到下处,遣二名军士去秦州城寻裁缝,攒造战袍,缠袋,头巾,熟牛皮靴。第二日,罗玉来到高延下处,施礼毕,二人坐下,高延叱退旁人,备细对罗玉说了事情原委,罗玉说道:“即是爹的安排,跟着四哥,小弟万死何辞。”高延道:“多谢六弟。今日咱二人先看好搬运的货,雇佣一个驮队,带上人押送至金州,都带上兵器,弓箭。今夜就走,人多口杂,耽误时候,恐走漏。”二人来到统制后账,随统制到隐匿货物营帐,门前有两名门军把守,见统制来,打开锁,二人随统制进入帐内,见二三十个马驮箱笼,高延点了数,共有三十箱,对统制说道:“爹,要三十匹马,再带几匹空马。”统制道:“交给你们兄弟了,你二人一身本事,平安运到,这些是我,夫人,公子,你们兄弟的身家,爹就攒这么多。”二人跪倒在地,说道:“我二人性命与货同生死。”统制道:“货不能丢,你二人命也不能丢,等你们回来。”说罢走出营帐。对门军道:“帐中货交割给两位提辖处置。”门军应了。

回来路上,罗玉道:“四哥,未曾想爹如此大弄,四哥辛劳,小弟敬服,原本就知四哥伶俐,不想如此智谋。”高延留罗玉在下处等裁缝送军士衣服,命胡宾随自己去寻驮队,曾使过的驮队在秦州关厢,半个时辰,高延,胡宾在一柴扉门前下马,门前有一汉子,问道:“爷何事?”高延道:“寻你家东家。”那汉引着高延走人草堂,里面坐着两名大汉,二人姓张,亲兄弟,行三,行四,专做驮运营生,众人唤二人张三,张四,二人见到高延,都起身施礼,说道:“高提辖来店,定有喜事。”请高延坐下,问道:“不知走甚么买卖?”高延道:“运三十箱笼驮子,三百多里山路,去处当日说,价银多少。”张三道:“货多少重,马驮子一日可走五六十里?三百里走五六日,三十匹头口,十个牵马的,人吃马喂,四百两银子可行,提辖大人。”高延吃了一盏茶,未言语,起身欲走,那张四上前拦住,说道:“提辖休气苦,三百五十两如何?”高延拍着张四肩膀道:“成交,今夜有军士来领驮队,明日天明前出秦州,你们现在喂好马,带齐人。”对张三道:“前几日肖辉使你们去叠山走一遭?”张三道:“肖官人雇了俺驮子去叠山运茶,牵马回来,山高路险,在那盖山上失了一个驮夫,一匹马。”高延道:“撰来银子便是好营生。你是想要那五十两银子罢,去寻二辆双头口太平车子,带上马料,行李,给你五十两银子”张三道:“提辖,俺们不宿店?”高延道:“多口剁手。”张三忙说:“小人遵命。”

当夜罗玉带上十名军士,行李,兵器收拾齐整,又牵了三匹空马驮兵器行李,来见高延,在高延下处门前下马,罗玉将十人领入院里,请高延出来,坐在石墩之上,高延不知何意,欲起身,被罗玉按下,命一军士关闭院门。说道:“你等参拜高爷。”那十人齐齐跪倒,拜了四拜,接着,一个个报上名字,李翦,魏平,陈五,夏桐,张冲,王吉,钱琛,吴宵,顾赫,杨仲,罗玉说道:“多口,犯戒,出逃,违令者如何?”十人齐声道:“剁手。”罗玉道:“今日起,高爷便是爷。”十人道:“孩儿牢记于心!”罗玉对高延道:“四哥,请训教!”高延心付,这六弟,爹确是选人准。说道:“孩儿们,同心合力,随着我和你们师傅即可。”罗玉看了高延一眼,说道:“孩儿们,起来罢。”十人立起身,罗玉道:“李剪你领着去收拾马匹,行李,兵器。”李剪应承了。

不多时,胡宾领驮队进到营内,一个时辰,所有箱笼都绑缚扎紧已毕,一行二十几人顶着满天星斗往金州去了。张三赶上来问高延:“高提辖,领咱去何处?”高延道:“随着我走即可。”罗玉低声问高延道:“四哥,为何夜里走?”高延道:“白日路上人多,传出消息,吃贼惦记,张三他们现在还不知去何处。”罗玉道:“四哥,孔明比你不如。”高延笑道:“六弟,晏婴之口生在你面上哩。”走了二个时辰,天色大亮,高延见路边一片草地,一条小河,勒住马,对张三道:“在草地上歇马,饮马,拴牢头口,休跑了头口。”张三应承,领人去了,高延,罗玉二人下马坐在树根头下,高延道:“六弟,遣两个人寻个村坊,买些饭来。”罗玉使李剪去了。罗玉道:“四哥,咱不住酒店,在这野外吃宿?”高延四围看看,低声道:“咱这货物,赶上丞相大人生辰大礼了,店里人多眼多,见咱箱笼沉重,勾连四周山上强人,你我兄弟有几只手。现在夏末秋初,宿在外面尚不甚冷。”罗玉道:“四哥明见。”吃罢饭,高延,罗玉领着驮队上路,一路无话,天到申牌时,高延望见远处有一寨子,唤过李剪道:“你去那寨子看看,求主人行个方便,今晚宿在那里,依例奉纳房金。”不多时,李剪折回,禀道:“爷,几间草房,四围竹篱,只有一名老者与他儿子,应诺俺可留宿。”高延命众人去那歇宿,栓好马匹,仍遣李剪抓寻噶饭,买些酒肉,高延对李剪道:“多买饭食,明日路上村坊稀少。”李剪答应了,骑马去了。高延环望四周大山,见驮夫欲燃篝火,唤过张三,命其将获灭了。此时,张三已猜出箱中货物,知道利害,赶忙过去灭火。高延道:“去房中生火,不可吃山上望见。”张三应承,去安排。当夜,军士摆上酒肉,兄弟二人坐地把盏,高延道:“后两日州县遥远,高山大岭,强人出没所在,咱挂上刀枪,备好弓箭,遇到强人,斩杀他们,冲撞过去。”罗玉道:“四哥思虑周全,小弟无碍。”高延道:“明日早行,多走路程。”

次日天色未明,高延招呼众人收拾马匹,行李便上路了,午牌过后,驮队走入大山之中,高延举目四望,望见远远山上有几个人影,高延对罗玉道:“咱们有伴了。”高延指指那边山上,罗玉望见道:“那当如何?”高延道:“今日他们不敢过来,明天聚了人方动手。”当夜,行至一开阔山坳,高延命众人在背风处歇宿,点起篝火,罗玉道:“四哥,今夜不怕贼人张见?”高延道:“六弟,他们日间早望清楚了,现在回去磨刀哩。”一夜无话,次日一早,高延命众人饱餐一顿,收拾行李,高延对罗玉道:“六弟,我带几人走在前面,你领几人走在后面,他们来了,切不可慌,贼来冲撞,盯住贼头,斩了贼头,其馀喽啰不敢向前。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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