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争论(2 / 2)
众人看着这位满脸正气却鼻血横流的儒生,不禁哄堂大笑。
只有韩三娘在一旁看着钱尔康的状况,心中暗叫不好。他们自己写不出好歌词,却总是抨击那些好听的曲调,真是荒谬!
我爹都不敢这么胡说八道!
程蝶飞心中愤怒地想着。这帮人好像认为他们的歌词被曲调给玷污了一样,毫无道理。
而且,儒门里还有一些前辈支持他们,让他们变得肆无忌惮…
“洛红奴能对付得了他们吗?”程蝶飞紧紧握着拳头问道。
柳梦蕊哼了一声:“再等等看,实在不行我们就偷袭他们,打完就跑。”
程蝶飞:“这样好吗?”
柳梦蕊挺直了身子:“怕什么,我爹不也在这里吗?”
……
此时,大厅里的其他人也认出了他们,个个心头不舒服。自己跑到这里来放松消费,怎么碰到这帮人了?
不过没办法,对方都是修炼的儒生,而且还有高手在背后撑腰。
他们打着文学之争的旗号,这些豪杰很难插手,只能在一旁表达不满。
洛红奴看了一眼还在流鼻血的公子哥钱尔康,平静地问道:“这位鼻血公子,有什么事吗?我只会唱曲,不会治伤!”
此话一出,满堂大笑。钱尔康脸一红,连忙用浩然正气止住鼻血,用衣袖擦了擦,清了清嗓子,说道:“不要打岔。今天我复词社来此,是想问洛大家一个问题:你今天唱的曲调是什么词牌?”
“你猜猜呢?”
钱尔康一愣,又说道:“我们不要顾左右而言其他了!
洛大家,当今的文风日益衰落,低俗曲调就是罪魁祸首之一。
难道你没听说过高雅的丝竹之乐可以绕梁三日吗?
而那些乡村低俗曲调却把这高雅之地变成了恶臭的鲍鱼之肆,实在难以忍受!
我奉劝你一句,好好研究高雅的词牌,这才是正道。你那些低俗曲调,完全可以不再演唱了。”
洛红奴面无表情,只是淡淡地又说了一句话:“滚!”
“你!”
钱尔康瞬间满脸通红,其他复词社的人见钱尔康受辱,也都纷纷站了起来,周身正义的气息显露无遗…
就在此时,二楼的雅间里突然传来了一个轻轻的叹息声…
“哎……各位,不要再争吵了。”
众人闻声望去,在二楼的雅间里,柳景庄倚靠着床边,看起来有些无奈。
他看着你们这些读书人,聚集在这里围攻一位女子,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还是先离开吧…
钱尔康一看到柳景庄,反而面露喜色,说道:“太好了,柳大儒你在这儿。你的诗词,千古传颂,我一直都很敬佩。请你再次树立我词坛的威严,阻止这些俗曲的流传。”
柳景庄轻轻摇了摇头:“我并没有那个能力。这些俗曲之所以流传,是因为有人喜欢。我认为……”
钱尔康却再次鞠躬,打断了柳景庄的话,说道:“你是词坛的圣手,应该负责纠正这种乱象。我代表千万儒生,请柳大儒你主持文坛的正义。”
柳景庄轻轻皱眉,正要说话,突然一声冷笑从柳景庄身后传出…
“你脸真大,你以为你是文相吗?
还代表千万儒生?”
话音刚落,陈洛从柳景庄身后走出来,冷眼看着下面的钱尔康。
他本来并不打算出场,但是听到这他忍不住了…
哪个世界都有这种自以为能代表全世界的人…
“你把你能代表的人的名字说说,我来数数有没有千万!”
钱尔康的脸色一沉,但想到能和柳景庄在一个雅间中交谈,必然不是普通人。
他强压怒火,问道:“我们都是清波书院的学子,也是复词社的成员。请教阁下是哪位学院的?”
陈洛摸了摸下巴,没有回答,却问道:“清波书院?没听说过啊!”
这时,另一个房间突然传来一个刻意变声的嗓音:“三流书院,没名气!”
满堂大笑,连台上的洛红奴都忍不住笑了。柳景庄微微皱眉,那个变声的嗓音听起来怎么这么熟悉?
钱尔康等人气得满脸通红,其中一人咬着牙再次问道:“陋室铭说,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我们不能因为学院的高低而嘲笑别人。
这位公子,你还没回答我呢,你是哪个学院的?”
陈洛耸了耸肩:“我不是学子……”此言一出,钱尔康等人心中一喜其他客人脸上带着些许遗憾,看着陈洛的年纪,猜测他要么是学院的学生,要么就是天赋差或者没有天赋的纨绔子弟,的确没有资格嘲笑钱尔康等人。“
既然这位公子不是学院的学生,那就少管我文坛上的事情了。”钱尔康的语气显得有些轻蔑。
陈洛一脸真诚的反问:“为什么非得是学院的学子?我是学院教授不行吗?”
钱尔康一愣,随即又笑了起来:“您就别开玩笑了,我还没有听说过哪家书院有如此年轻的教授。”
他话音未落,陈洛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玉牌,看了一眼后放在桌上:“这是我在折柳书院的教授铭牌。”
接着,他从口袋里又掏出另一枚玉牌:“这是红袖书院的。”
他接连拿出“这是春风书院的。”
“这是碧霄书院的。”
“这是云台书院的。”
“这是雪梅书院的。”
“这是皓月书院的。”
“这是鸿鹄书院的。”
八枚身份铭牌一字排开,正是大玄八大书院里在中京的五大一流书院和另外三所顶尖的二流书院。
全场鸦雀无声,洛红奴也抬头看了陈洛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钱尔康咽了咽口水,没听说京城有这么一号人物啊?
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也不得不信,这时只好以退为进,深躬到底:“学生有眼不识泰山,见过先生。先前学生狂妄了,向先生认错。不过我等此行,只是为了禁曲。毕竟曲俗难耐,有辱……”
“放屁!”
陈洛打断钱尔康,
“谁说曲一定就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