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争论词（1 / 2）
“哎呀，那少年看上去挺聪明的，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蠢话？”
柳梦蕊跺了跺脚，这简直就是自己把把柄送到人家手里嘛。
“蝶飞，你怎么看？”
程蝶飞听后一愣：“啊？
你说什么？”
“你怎么了？
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
柳梦蕊伸手摸了摸程蝶飞的额头，“你怎么突然心神不宁的？”
程蝶飞摇了摇头：“我没事。
我只是好奇，那位公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他怎么可能同时是八家书院的教授？”
柳梦蕊这才意识到这个疑问，也是一脸疑惑：“对啊，这事儿怎么以前没听说过呢？
他怎么会和我爹扯上了？”
程蝶飞走到床边，偷偷看了眼陈洛，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该不会，他就是……
……
钱尔康等人听到陈洛的话，心里反而一下子放松了，互相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喜悦。
钱尔康又行了个礼，说道：“学生见识浅陋，所知道的音乐都是些俗不可耐的东西，即便是洛大家的几首广为流传的曲子……”
钱尔康抬头看了眼台上的洛红奴，却发现洛红奴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陈洛，完全无视了自己，心中不由又是一阵恼火，说道：“在我看来，也不过就是一般之作。”
“先生既然知道有雅曲的存在，何不给我们展示一下什么是雅？
只要先生能开创出新的曲风，那么词曲的区别就可以消解了，先生也将成为我们的楷模。”
……
“这个钱尔康，净说些空洞无物的话！”
程蝶飞气愤地说道，“他这话会逼得那少年下不来台的！真是讨厌！”
柳梦蕊双手抱胸，也是面露难色：“只能怪他自己方才说错了话。雅曲哪有那么容易创作？
我爹爹好几次也想做几首雅曲出来，可是每次下笔，都跳不出词的框架。
我爹说这是限制，越是擅长文采的人，越难跳出这个框架。
但是如果没有文采，又怎么可能创作出雅的曲子呢？”
“梦蕊！
我们赶紧行动吧！”程蝶飞突然开口道。
“啊？”
柳梦蕊楞了一下，“现在吗？”
陈洛应道：“好的。”
柳景庄看着陈洛，满脸的担忧，陈洛如今已名扬四海，万万不能在此受损，心中焦虑不已。
陈洛回以放心的眼神，脚下一用力，从雅间的窗户一跃而出。
一声巨响，他已落在钱尔康的面前。
有通脉境大圆满的加持，这一跃虽然无法像使用法术那般飘逸，却如雷霆般势不可挡，气魄惊人，让钱尔康不禁后退一步。
“你想干什么？”
陈洛拍了拍身上的衣裳，淡然说道：“别紧张，我们都是斯文人。你不是要听雅曲吗？
你想听什么主题的？”
听到陈洛这番话，周围的人又是一阵惊叹。
这位公子莫非是早已做好雅曲，让钱尔康等人出题，再即兴演奏？
这也太大胆了吧。
曲子被称为俗曲至今，未能摆脱俗的帽子，这并非毫无原因。
然而陈洛心中却并不慌乱。
除了唐诗宋词、元曲，受外婆的影响，他对文人墨客的题词也略有涉猎。
文人出题无非就是那些范围，总能够找到相应的。既然要一展身手，那就要尽情发挥。
“这是你说的！”钱尔康看到陈洛一副淡定自若的表情，怒火中烧。
他眼珠一转，正要出题，突然柳景庄挡在了他们中间。
“柳大儒，你有什么要嘱咐的吗？”
钱尔康问。这却断了柳景庄插手、阻止的可能。
柳景庄厌恶地瞪了钱尔康一眼，对陈洛说：“别急。老夫愿做公正的评判者，评判我的贤弟陈洛的新曲，免得被人误解，有任何问题吗？”
不等钱尔康回答，周围的客人纷纷鼓掌叫好：“正是正是，词圣评判曲子，是文坛的美事啊！”
见此反应，钱尔康等人也不再多言，他们向柳景庄拱了拱手，表示认可了柳景庄的评判身份。
钱尔康说：“那么，也不为难柳先生了。现在正值深秋时节。自古以来秋天的诗词数不胜数，想必是容易写的。请先生以秋天为主题，创作一首雅曲吧。”
陈洛看向钱尔康。
写秋天？
如果我把被誉为秋思之祖的“枯藤老树昏鸦”拿出来，那就算是欺负你了！
陈洛清了清嗓子，“秋是吧？听好了！”
他开始吟咏：“孤村落日残霞，轻烟老树寒鸦。”
接着是：“一点飞鸿影下。”
“青山绿水，白草红叶黄花！”
他吟咏完毕，全场一片寂静柳先生，你来点评一下吧……”
有客人提醒陷入沉思的柳景庄，柳景庄猛然回过神来。他赞叹道：
“妙啊！”
柳景庄大叹一声，“从未见过如此美妙的曲子。”
他说：“仅仅只有二十八个字，却生动地描绘出一幅秋景图，这简直是神来之笔！”
他说：“古人写秋，往往多寂寥萧瑟，此曲开篇亦如是。孤村、落日、残霞、轻烟、老树、寒鸦，六幅图景无一不透着萧瑟之感。”
接着他表示：“随后是一点飞鸿影下。飞鸿即秋雁，仅仅只有一点，可见其孤寂，但正是此一点，让全篇画面由静转动，整个秋景仿佛扑面而来。”
他继续点评：“最妙的便是结束的一句，青山绿水，白草红叶黄花。”
他说：“有远景，是山，是水；有近景，是草，是叶，是花，远近交杂。”
他还表示：“更用青、绿、白、红、黄五色点缀，先前那副寂寥秋景图瞬间活泼鲜艳起来，原来秋景也如此多姿多彩，为秋之肃杀平添生机活力，一扫前人一悲到底的俗套！”
讲到兴奋处，柳景庄直接从桌上拿起一个酒壶，往嘴里大灌了几口美酒，显得畅快之际！
众人听到柳景庄的点评，在回味此曲，了然其中妙处，不断在口中诵读，越发兴奋……
哇，这位小公子好厉害！”
柳梦蕊一脸欣喜，“蝶衣，你说是不是？”。
程蝶衣望着下方那个嘴角挂着一丝微笑的少年郎君心中笃定道：一定是他！一定是他！……
另一边钱尔康面色铁青就算他脸皮再厚也找不出这首曲子的破绽。
不过他心眼活络心念一转便上前恭敬一礼：“先生高才。学生面对秋景画，赞叹不已！”。
“同学们，请再给先生一次掌声，感谢先生的精彩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