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末法时代、地藏根本咒。65（2 / 2）

“那就开始吧！”

“好，开始。”

尹严想了半天，白想了，还是乖乖教授六字诀，不来假的。

当初华神医到伯爵府，来教这套养气功六字诀，他学了小半天，就基本掌握了。

关漠跟着他做了两遍，便有所感悟。

“这六字诀，似乎和佛咒有些共通之处。”

“佛咒？”

“地藏根本咒：南嘛、三曼达、布达喃、哈哈哈、苏达努、斯哇哈。这是六个宇宙根本音——宇宙呼吸时发出的基本元音，也是人摄取宇宙能量，为我所用的六种呼唤法。”

尹严摇头，“不像，呃——”再回想回想，对比六字诀和根本咒发音和动作的不同，又说，“细往深处琢磨，又有点像。”

关漠停下动作，盘腿坐下，“华神医这套六字诀，和《养性延命录》里的原版，恐怕不太一样。我试试不做肢体动作，只呼吸吐纳、默念心诀。”

“我也试过，效果差点。”

她闭上眼静坐，不再理他。

他也不再打扰，趁机好好偷看。

看她的眼睛，睫毛又长又密，眼皮之下，微微鼓起，从凸起的形状能看出，她正向下“看”，眼观鼻、鼻观心。

心想：“眼睛，确实是人最脆弱的致命弱点，哪怕是跨越一个大境界，只要集中力量于一点，也有可能一击必杀。可……我这是隔了好几个大境界，就算我颠倒六字诀，爆发超常之力，拿着妖刀，以最强刀气去刺她的眼睛，和羽毛也没什么区别吧？”

再看她的脖子，没有喉结，平平的，白白的，一动不动。

心想：“咽喉和眼睛相比，确实更加致命。刀从眼睛插入，要插进脑中四五寸，才能杀人，但割断气管，只需一寸。可问题还是那个问题啊！”

又看她的胸口，随着均匀的呼吸，缓慢地起起伏伏。

心想：“心脏？肺？嗐——我就是蚂蚁想把大象绊一跤，瞎想些什么呢？”

关漠不用睁眼，观气就能洞悉周边一切，甚至准确地“看”出尹严在看哪里，他的呼吸、心跳，以及身上哪里发冷、哪里发热，都清清楚楚。

“嗐——”她也在心中叹了口气，“这个年纪的男孩，就这样，算了。”

尹严打消了不切实际的瞎琢磨，目光上移，又看回她的眼睛，突然看见其眼皮之下，眼珠转了过来，不屑地朝着自己“看”了一眼，又很快转了回去。

他吓了一个激灵，赶紧坐正，闭上眼，眼观鼻、鼻观心，微微张开一条缝，透过睫毛斜眼一瞟，却看见她又抬起手背揉鼻子。

这让他不自觉地紧张起来，这是他第三次看见她做这个动作了。

“她在想干什么？要动手了吗？”

他一手悄悄伸向刀柄，另一手也抬起来，用手背揉鼻子，模仿敌人的动作，揣摩敌人的心思。

“臭小子学我？他有什么想笑的？”

她结束打坐，睁开了眼，他赶紧收手，远离刀柄和鼻子。

“去掉动作，只默念心决，随之运气存思，但从催发内劲、淬体祛邪来说，效果不差。配合那套柔缓的肢体运动，可能是一种印法。我猜，不到至少武圣境界，发挥不出这印法的功效，空有姿势，毫无威力。”

“印法？姑娘是说，这真的是佛法佛咒？那么，华神医就是一位佛修？可六字诀练的却是武力而不是法力，这是武道功夫。”

“或许成了武圣，就能发挥出印法的无上威能，那不就是法力了吗？况且，修佛之人也常修武道，武僧比比皆是。”

“也是啊！如果华神医真是修佛之士，他为何要谎称是门养生体操，把六字诀传给天下常人和武人？”

“如今是末法时代，世人弃佛尚武，他或许是想潜移默化地恢复佛法盛世，彻底将妖魔除根。”

“有可能。姑娘果然是世间罕有的武学奇才，短短片刻时间，就悟出六字诀背后的深意，有你这样的师傅，尹严真是三生有幸！”

她轻不可闻地“哼”一声说：“突然说话这么好听。再敢用那种眼神看我，把你拍扁了吃！”

尹严沉默，转过脸去。

关漠拿起剑，站起身，“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