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惨烈的一战，练练观杀气。（2 / 2）

最醒目的是白色岩石上残留的紫色腥味液体，呈一道彪射的水剑形，流量不大，截面不算太粗。仔细嗅，还能从中闻到一股淡薄的芳香味，这香味诡异，不像花草，而像丹药。

其次，岩石上还有密密麻麻的小洞，其间夹杂着一些纵横交错的线条，俨然是一种利器或刺或划留下的。

姬栋说：“这是姬家枪法，孙大牙苦练十余年，造诣不低，爆发时，快如流星、密似暴雨，足以封锁对手所有进攻路线，不得近身，全力一击，足以刺穿一尺多厚的铁板。可面对妖魔，这唯一一次伤敌，却将将擦伤一点毛皮，才流了这么点血。”

众人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在脑海中共同还原当时的激战情形，人和妖魔的死斗，仿佛就在眼前。

孙大牙体格高大雄壮，近两米的巨人，手握寒银打造的重达三百斤的长枪，尽管已身负重伤，依然悍勇无畏，从远处飞身过来，高高跳起，将枪头对准下方三丈身高的妖魔，直刺头颅。

妖魔抬手一挡，向下一拍，就把人打飞，撞断一棵又一棵人腿粗的树，落在几十米之外，在泥土和灌木从中翻滚了好一阵才停下。

妖魔发怒，一步跳到人面前，筋肉暴胀，以极其恐怖的力量挥出一爪，又切断不知多少树木，抓烂多少山石。

孙大牙连滚带爬，险之又险地避开，自知逃不掉，只能拼死一战，于是先以退为进，跑向这块凸出的巨石，引来妖魔，再快速转移方位，交换所处地势。

待妖魔背靠岩壁，少了一面自由活动的空间，他便运足全部内劲，使出姬家枪流星暴雨般的杀招。

小小的人面对比自己高四五倍的庞然大物，不得不再次跳到空中，在下落的过程中，疯狂出击，给予敌人从头到脚的痛击。

很可惜，他这密不透风的银枪雨始终也伤不到对方一丝一毫。后面的石壁上已伤痕累累、满是窟窿，但妖魔的皮肤上，甚至连个划痕都看不见。

妖魔狂妄地嘲笑这个渺小的人类，就站在原地任由他拿牙签给自己挠痒，眼中充满藐视。

孙大牙已无计可施，只有将全部的力量集中于一点，把流星暴变成绣花针，使出最强大的一刺，终于“得偿所愿”，挑破敌人一点皮，让妖魔付出了一丝丝血的代价。

可最终结局，大家都看到了。

姬舜捋着胡须，暗想：“再怎么说，孙大牙伤到它了，这说明，这妖魔很弱，和之前探查到的情况不符啊！莫非——不止一个？”

姬舜、姬栋所得到的情报说，近几个月出现在魔栏垭口的妖魔很强大，至少相当于易骨境的人类武修，所以姬舜才会亲自带队下山，并嘱咐家丁们，发现目标，切莫主动出击，而是发信号。

可眼下的情况却是，这个妖魔居然流血了。这么弱小，对姬家来说，就算不上太大的宝物了，至少对争夺少主帮助不大。

长久的沉默之后，一个疑问打断了所有人脑中的情景再现，一个家丁问：“从这么大范围的现场痕迹看来，战斗持续了不少时间。为何孙大牙没有早早发信号呢？”

“我检查过了，”第一个到达现场并发信号通知大家的人说，“他发了信号，烟花用掉了，落在百丈之外，可没人看见。”

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惊愕不已，“啊？这怎么会？难道烟花失效了，没炸？可我们用的都是同一批货啊！”

山中笼罩着一团浓重的疑云。

一百多里外。

一老一少整装待发，刚刚出家门。

尹严有些不安地问：“左前辈，我们为何要晚上去？看不清楚，不是更危险吗？”

左时光嘴里嚼着黄豆，“呵呵”一笑，“那不也更刺激吗？练好‘观气’，可不是靠眼睛练的，等真的‘观气’大成时，你才会知道，那可比眼睛耳朵好使。到时你自会体会，什么叫‘杀气’。感到了杀气，你才能做到，敌未动，而我先发制人。”

尹严想起两个月前那次，何魂亶朝自己射箭，他便已经隐隐约约摸到了捕捉杀气的门，只是还欠一点火候。

假如“观气”之术大成，应该能在对方一动念之间，就察觉到危险，在敌人拉弦之前，就明确其意图，更早地做好防备。

“好吧，前辈说的有理。生死考验，确实能助修为和武艺更快地提升。若今晚我真的对上这个妖魔，你认为我有几分胜算？”

“嗯——”左时光脸上浮现出淫邪的微笑，“五成！”

尹严心头一沉，脸上阴冷，一副“爷爷你耍我”的表情，最后摇摇头，无奈地问：“那——前辈你会出手帮我吧？”

左时光斩钉截铁、义不容辞地笑着说：“不会！”

尹严深深吸一口气，胸肌高高耸了起来，随着长长的呼出而发出叹气声：“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