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小事如牛毛（2 / 2）

“这弟子不知，弟子这就去问。”

“你且去问他，他的父亲是否叫做张义山。”

“张？他父亲是我们龙虎山的人？”吕霄心里大惊。

“曾经是。”

这位可以被称为人间第一人的老人少见的叹息一声，散去了神识。他想起了一位叛出山门，曾经被他寄予厚望的小家伙。

“一笔糊涂账啊......”老人喃喃说道。

“就让老头子来还吧。”

吕霄在房间内看着身前的虚幻身影消散，久久不能心静，他默念了几遍“张义山”这个名字，确实依旧想不起来此人是谁，只是没想到这个叫做张丘的少年竟然与自己的山门可能有关系，想到自己前两天对他的所作所为，他撇了撇嘴，自嘲般笑道：

“这算不算欺负自己的小师弟呢？”

一个上午，张丘都待在寿材铺子的老人身边，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些许家常，当然大多数时候老人都是聚精会神的忙着自己手里的活，偶尔直起身来揉腰的时候才会主动搭话，张丘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老人忙里忙外。他好几次想上前搭把手，都被老人拒绝，老人总是板着个脸，把手里的工具一摊，说着“要不你来？”，“这寿材铺子你来开！”之类的话，把张丘怼的哑口无言。

最后在老人停手休息的时候，张丘啥也没说，只是上前帮着老人揉肩捶背，老人哼哼唧唧了几句之后便默许了，任由张丘的双手在自己背上如龙戏水般游走。

“小子，你这手法真不赖，练过的？”老人一边呻吟一边说道，明显是舒服了不少。

“以前经常帮我娘捶背揉肩。”

老人沉默了。

“好了，去吧去吧，今天早上就到这了。”老人站起身，拿起了地上的烟枪，一点一点的往里面塞烟丝，生怕掉一根，然后叼在嘴里面，双手不断在身上摸索着什么东西。

“咋的，别想老头子留你吃饭。”张丘一笑，去屋内一处不起眼的桌上拿了火柴盒，在老人面前晃了晃。

“今个就破例一场，只要你不嫌老头子这晦气。”

张丘眉眼弯弯，小跑着上前，然后取出了一根火柴。老人赶忙伸手护住烟枪周围，免得火柴被风吹灭了。

小镇上的集市，热闹非凡，一处卖烧饼的摊位前围了不少人。

“客官，您的烧饼。”

“哎哎，多刷点酱。”一位道士模样的人咽了咽口水，递上了一粒碎银子。

“好嘞！”卖烧饼的男人动作飞快，接过碎银子用牙咬了下然后才将刷满酱的烧饼递给了面前这个道士模样的陌生男子，低头找零。

“多么懂事的孩子啊。”

“真是感人肺腑啊！小道我感动的都说不出话......”道人咬了口烧饼，泪流满面，他的眼睛透过数条街道看见了寿材铺子内的张丘。

“客官，真有这么好吃？”刚找完零的店员看着这个被香哭了的道士，一脸匪夷所思。

“难道我王二蛋，真的是做烧饼的天才！”他心想。

“哦，啊！是的是的，你确实是做烧饼的天才！”道人接过铜板，满嘴酱汁，认真的说道。

然后在店员见了鬼一般的眼神中转头离去，道士又咬了口烧饼，不去看那张丘，因为他“看”见了另外一个有趣的家伙，一个躲在地底下苟延残喘的“玩具”，名叫墨逵的玩具。

“娘的！”墨逵正施展土遁躲在地底，他面色苍白，形似骷髅。

“这回真的是走投无路了。”某处地底，墨逵取出了身上的所有丹药，也不管它们是不是疗伤用的，一把全塞到嘴里。

“等吧，一旦现身必死无疑。”墨逵心想，生性谨慎的他打算再多恢复一些妖力。

集市上的道人将嘴里的烧饼咽了下去，笑着说道：“不，你不想。”

随后，墨逵表情痴呆，刚刚这个念头似乎“消失”了。他被一种莫名的仇恨包裹，狰狞的说道：“娘的，拼了，反正也就是个死，躲了一辈子，今天老子就是要光明正大的玩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