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盗亦有道（4）63（2 / 2）

“兄弟们，我们是要去地狱的，我只是不想让你们跟着我去。”

“大哥，你去哪儿，我们就跟着你去哪儿。”

“兄弟们，是我把你们带到了地狱里。”

我笑了，我的笑声打断了它们的对话，所有人齐齐看着我，白色的光亮在我眼前一道道划过，我看到我的血溅在了一道道白光里，它们手里的刀砍在了我身上。

我的一只眼睛又看到了那只空了的眼眶，根根血丝飞散在空中，一道道白光慢慢变成了黯红，我的笑分成无数条，向着围住我的每个人飘去“它真的是你们的大哥？”

“它真的是。”

“你们都在说谎，我不相信，你们也骗不了我。”

“我们没有说谎，也没有骗你，它真的是我们的大哥。”

“它却从来没有把你们当成是它的兄弟。”

“我们不相信，你在说谎，你骗不了我们。”

“我没有说谎，更不会骗你们，它真的没有把你们当成是它的兄弟。”

“我们只相信它，不会相信你。”

“你们为何只相信它，不相信我？”

“它是我们的大哥，你是什么？”

“我是跟你大哥一模一样的人。”

四周突然安静了，一道道白光停在了那里，我看着每个人，像是在看着一座座雕塑，阴冷的风从每一座雕塑上拂过，发出簌簌的声响，千万种声响聚在一起汇成同一个声音，我认得这个阴沉的声音“你也是一个土匪？”

“我是一个强盗。”

“土匪和强盗应该是一样的吧？”

“不一样，我和你不一样。”

“一样的，你和我都是坏人。”

“我比你更坏，我的兄弟比你的兄弟更坏。”

“你的一个兄弟干掉了你？”

“我的每个兄弟都想干掉我。”

“那是你对你的兄弟们不好，它们才会干掉你。”

“你对你的兄弟们很好？”

“大哥对我们真的很好。”千万种声音同时告诉我。

“它怎么告诉我它不相信任何人，它的眼神从一开始就告诉我，它只是在利用你们。”

“你看清楚了吗？那是它的眼神吗？”

千万种声音喝住了我，我跟着千万种声音飞进了它的眼神里，漆黑的瞳孔深不见底，我看不到任何东西，我不断往下沉去，撞在了一个东西上，我以为已沉到了底。

我站了起来，双脚还是踩在空气里，我继续下沉着，我的头顶出现两道亮光，朝着我照了下来，我的两只手抓住了两道亮光，两道亮光猛然收了回去，拉着我一路向上飞。

我的头穿破了它的瞳孔，跌进了我的眼睛里，我在它眼里看到的一切原来都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