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这帷幕,是落下也是升起(1 / 2)

汉野飞烟踏马前,黄巾颂道太平玄。臣侯铁马萧途越,不尽王朝滚滚烟。——《七绝•咏黄巾》

少年郎学术年岁尚短,医术一道亦是不精,可大贤良师张角的脉象,分明已是死脉。虽说在短短时间内,两人互以师兄弟相称,少年郎到底还是因为事急从权。对与张角乃至整个太平教,并无多少情感,毕竟纠葛尚浅。

话虽说如此,但少年郎还是有一颗悲天悯人之心的,既是对张角,也是对自己。莫名地伤感,也是自然流露出来。张良从失态中回过神来,退回原位,正襟危坐。自己从汉中郡出逃一路躲避官府通缉,流落至南阳又不甚遭逢战火。欲寻求大贤良师指点术法一二,阴差阳错之下,求寻之人虽近在眼前,却也即将远去天边。

为之奈何?

“师兄,且不说我年岁尚未及冠,才学不足。更何况师兄尚有两位兄弟健在,就算师兄真的回天无力,不得不行托孤之举,也应由地公将军或者人工将军继以大任,他们才是最好的人选。”张良并非假意推辞。开什么玩笑,一个“天降之人”,又无半点功绩,更不用提群众根基,妄图染指“大位”,与寻死何异。

“我二弟张宝,虽生性沉稳,善于多思,但碍于学识先天不足,故目光不能长远。他能从我这里习得微末道法,已是极限,难胜大任。”张角思索片刻,做出解释,“我三弟张梁,性子与二弟相反,莽撞且急躁,仅有一身蛮力,再无其他,亦非人选。”

“……”张良有些犹豫,“师兄,可我又有什么能胜过他们的呢?”

“师弟,凭心而言,师兄对你的了解仅限于长社一役,可你应卦之人。”大贤良师抬手提起一旁冒着热气的水壶,分别沏了两杯茶,一杯推给张良,一杯留给自己,“师兄可以保证,你可以无所顾忌地统揽当下所有的黄巾军士……”

“师兄,敢问你揭竿而起之初,所想所盼的最终景象是如何?”

“我没想过……常言道: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天灾人祸之下,九州难民何其多哉。我只是想给他们一个暂时活下去的希望……”说到这,大贤良师终于是有了些疲惫之色。

“所以说,师兄你是一直都心中自有计较,只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也是除了这次,起义至今你从未出手的原因。”

“是啊,哪怕我等现在占据冀州全境,有南阳、颍川、扬州各部呼应牵制,并州、幽州唾手而图。为兄仍然不认为可以凭借一己之力来撼动一家之王庭。”大贤良师饮茶掷杯,“为兄最初所想,不过是,既然此后群英诸雄并起,那便让贫道来点燃最初的火苗吧。”

“所以,那时我隐约听到的‘贫道张角,请大汉赴死。’这句话是这个意思。”张良轻声嘀咕道。

“一饮一啄,皆是前定。师弟,你既应卦而来。师兄在此,请天师归位。”大贤良师起身郑重下拜。

师兄啊,你这是在逼我上梁山啊!张良心中一片哀嚎,却又不得不起身回应。

邺城(南城门)

且说北中郎将卢植被朝廷罢了官职,冀州战区不可一日无主心骨。汉家王庭另拜一人,为东中郎将,入主冀州。此人鬓如飞瀑,目若朗星,正是卢中郎口中所言之人,西凉董卓也。

此刻董卓点兵领将,列阵在前,只身出马来叩城,城头之上黄巾士卒俱是严阵以待。

一位内衬道袍外披甲具的大将亲临城头观望后,转头对着手下的传令兵说到:“速去禀报良师,汉军终于要进攻了。”

“喏。”

“城上何人,报上名来。可敢出来,与某家较量较量?”董卓策马上前,却不带刀,仅手持大弓,就在城下叫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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