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粗使丫头(2 / 2)

惺惺作态!

长乐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可面上却得应着,还要言不由衷的感谢公子心善慷慨,体恤下人。

中喜打着扇子给齐少胥遮着一点都不热烈的朝阳,进屋享用早膳去了。

长乐则跟着牵马的雷子去了马厩。

“雷子哥,妹子这初来乍到啥也不懂,哥您说干什么妹子就干什么。”长乐跟在雷子后面,一口一个哥叫的热乎。

在一旁修剪花草的婆子看到笑的乱颤,“丫头,雷子他打娘胎里来就听不见,你这一声声的哥都白瞎了。”

长乐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似是要证实一下婆子的话,趴在雷子耳边憋足了力气大喊道:“雷子哥!”

雷子毫无反应,自顾自的拴马添料。

婆子笑的前仰后合,“这小丫头还不信我这府上干了二十多年的老人。”

长乐憨憨一笑,“大娘,我不是不信你,我爷爷也聋,但我在他耳边大声喊,他便能听见,这不就想试试。”

“傻妮子,这能一样吗?”眼前的小妮子一笑两个小梨涡,嘴甜单纯,婆子是越看越喜欢。

长乐嘿嘿一笑,继续在雷子身边打转,也不管他听不听的见,依旧哥长哥短的叫着。

雷子比划着让她搬草料、添水刷马,长乐袖子一撸倒也干的应手。

偶尔雷子来不及招呼她,长乐也不管他听不见,便在雷子耳边大喊一通,雷子呢只呆愣愣一脸茫然的看着她,惹得园子中的婆子笑的直不起腰。

一个多时辰,雷子和长乐才忙完马厩的活计。不知哪里的小厮来拉着雷子比划着出去了。

长乐这才泄了一口气,歪在了草垛上。

日上三杆,滴水未进,长乐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此时都已饿过头了。一夜未眠,还忙活了一上午,长乐是又困又乏,不一会便沉沉睡了过去。

“哎,合着在这偷懒呢,赶紧给我起来。”一道粗犷的声音在头上炸开。

随即胳膊生痛,长乐从梦中被生生拽醒。

睁眼即对上一张叠了三层下巴的肥腻大脸,正竖眉咬牙地瞪着她,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了。

长乐吓地蹬的坐起从草垛子上滑了下来,摔的屁股生痛。

“你就是刚来的烧火丫头,还不快跟我去前院劈柴烧火去,今儿个老爷可是在家中宴请宾客,误了事老娘剁了你。”

女的!?得亏自己没多嘴,不然一声大爷喊出去,这婆娘腰间的菜刀就应向自己劈来了。

长乐起身拍了拍土,恭敬道:“大娘,小的初来乍到,不懂规矩,这就跟您老走。”

“算是个识相的,还不快跟上。”

长乐跟着婆子出了绿冬堂,绕过几座曲水环绕的假山,凉意更甚,排排垂柳阿娜多姿,一方数十亩的碧潭深不见底,各色锦鲤簇拥环绕,畅游其中。

“瞅什么瞅,快走!”

长乐唯唯诺诺赶紧跟上,穿过一眼望不到头的游廊,过了一道大门,婆子带她拐进一间偏房,终于停了下来。

“这就是前院柴房了,你先把这些柴劈了,然后搬到隔壁厨房,我急着用。”说罢扭头便出去了。

长乐看着小山般的柴傻了眼,这不是用来做饭啊,这是要自焚宅院呢,这些柴自家恐要用上大半个月。

长乐拿过一根柴叹了口气,这得劈到什么时候。

该死的齐少胥!

一斧子下去柴崩成两半,对,这破柴就是齐少胥,这样一想,长乐登时有了干劲,满腔怒火化为用不完的蛮力。

“如何?”齐少胥饭后在竹摇椅上小憩后醒来,扭动着脖子懒洋洋问着中喜。

“这个女子干活是把好手,挑草料、担水有把子力气,一看就是乡下干惯了粗活的。”

“习武之人也有一把子好力气!”

“公子的意思是……”

“清安前些日子就入京了。昨晚不拙前来回话,隐匿江湖多年的丹刹夫人也往上京来了,这几日应是到了,只是不知她这次要取哪位的脑袋。”齐少胥轻饮一口香茶,悠悠道。

中喜本就圆溜溜的眼睛更圆了,“丹刹夫人!那个善易容伪装,爱喝人脑剥人皮的疯婆子!”

中喜抱着自己的圆脑袋,仿佛下一刻自己就要被吸脑剥皮,“公子,你是怀疑这个女人是丹刹夫人。”

“我可没这么说,只是这个女子让我感觉有古怪,却又道不出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就还是照着老样子把她带回来好好折磨一番,试上一试。”

“公子,我记得丹刹夫人喜香爱洁,对不对?

传闻十年前河西的王太守得知丹刹夫人要取他首级。王太守惧其易容之术,防不胜防,花重金探听到丹刹夫人喜香爱洁,便在家中处处摆上了夜香,甚至所着衣物都在粪池中熏过。如此坚持了三年果然平安无事,想着都过了这么多年,应是无事了,王太守便除去了夜香,结果当晚便成了无头尸。”

齐少胥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中喜帮他穿上外袍。

“是有这个传言。”

中喜松了一口气,“那这女子定不是丹刹夫人了,她皮糙肉厚,一点都不讲究,铲起马粪来一点都不含糊。”

齐少胥眉毛一挑乐了,“哦,是吗?那我得去瞧瞧。”

“她现在被李婆子抓去前院厨房烧火去了。”

“李五的婆子?”

齐少胥唇角一挑兴致更浓了。

“都晌午了,本公子也饿了,得去前面吃点东西了。”齐少胥摇着扇子大摇大摆奔去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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