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粗使丫头(1 / 2)

走出房门,十步一到,齐少胥又弯腰笑了起来,不拙眼疾手快封了他的笑穴。

如此反复,不拙也摸到了规律,一数到十,不待齐少胥脚步落下,便伸手封其笑穴。

饰满鲜花的小楼梯上,便可见古怪的两个大男人,走上几步,黑衣的便会挥手戳几下红衣的,似在驱鬼做法。

长乐跟在一旁,看的心中痛快。

这绷着脸的冷侍卫这会子看起来倒是顺眼了许多。齐少胥这几处穴位已被他来来回回戳了几十次,他倒是实诚每次都力道十足,齐少胥这细皮嫩肉的如此下去再来上几次必会内伤。

到大堂不过一刻钟的功夫齐少胥三人硬生生走走停停行了两刻钟。

大堂中环翠阁值守的小厮看到齐公子下来,不用多说些什么,立马跑到后院传报。

后院中玩累了喝乏了的小厮们睡的正酣。

雷子被晃起来,看到是传报小厮,瞬间清醒,一个激灵起身,牵起马就跑。

大华和丁香被吵醒,睡眼惺忪中看到雷子模糊离去的背影,四目相对,点了点头,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这个时辰也是玩累了喝乏了的老爷公子们睡的正酣的时候,是个正常男人就不会在这时候匆匆离开这温柔乡。

齐少胥带着长乐刚到正门,雷子已经头顶冒汗喘着粗气在门口候着了。

齐少胥翻身上马,对着长乐伸出一只手。

长乐瞪着两只眼睛傻乎乎的看着他。

“看什么看,上来吧。”

“公子,这马怪高的,我不敢。”

“有本公子控马,怕什么?”齐少胥抬着下巴颇为骄傲。

长乐头摇的跟拨楞鼓似的,认真道:“公子,小时候在村里我倒是骑过猪,可这马……实在是比猪高的太多了,我、我不行。”

“大胆,你拿这千金难求的宝马和猪比。”不拙在旁斥道。

“不都是牲口吗。”长乐低头玩弄着指甲嘟囔着。

齐少胥脸耷拉了下来,道了一嘴“山猪吃不了细糠。”鞭子一挥,“嘚嘚”奔了出去。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跟上!”不拙呵了一嗓子。

长乐吓的差点哭了出来,委屈的小跑追了上去。

早就被莺儿送出门的白月蹲在泔水桶旁,盯着环翠阁的大门一动不动,熬的双眼通红。

大顺在白月出来后,急不可耐的将他进去发生了什么盘问了一遍。听后先是嘲笑后是埋怨,喋喋不休说的是口干舌燥、喉咙冒烟,直到最后实在是脑中无词可用了,才安生下来,困了乏了靠在泔水桶上睡着了。

天光微亮间,黑马被牵着出现在正门,白月赶忙把打着呼噜的大顺拍起来。

大顺眼未睁开就喊道:“歹人,歹人在哪?看我顺爷不揍死他。”

白月吓的赶紧捂住他的嘴巴,很是无奈,不知这个浑小子什么时候能改了嘴比脑子快的臭毛病。

大顺扒拉开白月的手,指着阁门,激动道:“哎,白月,快看,出来了。”

“呵,这就是那歹人吗?怎么长的唇红齿白的,跟个娘们似的。这王八蛋都出来了,长乐怎么还不回来?”

白月未理会大顺,皱眉看向本该睡下的双双姑娘。

自己那几针下去,双双姑娘必会沉睡五六个时辰,怎会出现在这?

直到“双双姑娘”跑了几步,白月才认出“双双姑娘”就是长乐

“走,快跟上。”大顺带着白月小心尾随而上。

跑过四五条长街,长乐汗如雨下,停下步子一把扯掉面纱用它擦了一把脸,扶腰大口喘着粗气。

齐少胥骑马在前面直奔,模糊中只余一条马尾巴影子。长乐斜了一眼街旁的小巷口,溜着身子欲钻进去。

“嘿,小美人儿,快跟上。”齐少胥打马回头在街头放声大喊。

天已放亮,街边已有不少买卖早点的人,闻言纷纷侧目,指指点点。

街头的男子谁人不识,不就是喜眠花卧柳的齐公子吗?跟着他的女子还能是什么清白人?

长乐被路人打量的窘迫不堪,干笑几声,裹上湿透揉做一团的面纱,拖着步子逃也似的追了上去。

拐拐绕绕跑了差不多十八里地,进了一条七尺来宽的青板路巷,齐少胥终于在一扇侧门前停下。

不拙扣了下门,两个小厮弯腰相迎,然后一路向内小跑,通报着公子回来了。

踏入侧门,一股凉气袭来,长乐湿答答的衣服贴在身上,更觉寒凉,可怪的是这门中只有几棵齐人高的芭蕉,并无高大的林木做荫凉。

长乐跟在后面穿过月洞门,一片竹林忽地呈现在眼前,林中回廊曲折,野花漫路。过了竹林,是一方厢庑游廊相映衬的院子,院门上写着“绿冬堂”三个大字。

“绿冬?冬何来的绿?”长乐怔神间一个长相喜庆的小厮跳了出来,“公子,要我说这大热天的就得趁早回来。这个时辰您肯定饿了吧,屋里我让人备了砂糖绿豆冰、二十四节气小馄饨,快进去吃几口。”

“嗯,中喜。把她……。”齐少胥看着长乐顿了下,都把人带回府了,竟还不知名字。

“丫头,摘下面纱。说,叫什么名字?”齐少胥把鞭子甩给雷子,侧身下马。

长乐跑的半死不活,有气无力回道:“秦小妮。”

“中喜,把秦小妮登上册子,她是个乡野丫头,咱们也不要为难她。就让她跟着雷子喂喂马,去厨房跟着劈柴烧火,打打下手,当个粗使丫头使唤。”

“公子,那月例呢?”

“虽说她也就算个三等丫头,可本公子念在她穷困的份上,就按二等丫头领月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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