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你骗我！”
扉间抬了抬眼皮，“我骗你什么了？”
柱间啪的一下把《教你如何用言语打动心上人》摔扉间面前的小桌子上，“我照着上面写的去做了！斑还是没有动容！甚至还把我从窗户丢下来！已经丢了六次了哦！”
扉间啪的一下把《生命的奥秘》合上，“那就是你不行。”
“我哪里不行了！”柱间相当听不得这话。
“你要是行就不会开莫名其妙的窍了。”扉间提到这个也是一肚子火。
当时他是用以前柱间锲而不舍跟宇智波求结盟为例子教唆柱间去扯开斑，让他给斑画他最会画的大饼，谈一谈以后光明的未来的，结果呢？！
这个白痴大哥沉思好久，就在扉间都以为柱间要说些什么不得了的话哄住斑两人手拉手的回去建设他们的木叶时。
他还真说出了十分【重音】不得了的话。
“原来……”柱间一脸呆愣，“我喜欢斑吗……”
扉间当场就傻掉了。
还没等扉间吼出我跟你谈大义你为什么想谈恋爱时，柱间就蹦起来了，三除两下的把身上的绷带石膏全拆了，病服也不换重伤也不装了就冲楼上给斑来了个当场表白。
幸运的是他当场就被斑从窗户丢出来了。
真是太好了。
尽管柱间后面完全没放弃，甚至还来找没有装重伤正在床上养伤的扉间虚心请教他是怎么追泉奈的。
扉间微笑着给他指了书店里的恋爱大全，并示意他一定要粘人，话也一定要跟着上面写的说。
拜这件事所赐，柱间迅速学会了这里的字，并且在当事人的面大声说那些尴尬到爆炸的土味情话。
然后被斑丢出窗户。
真好:-D
“果然还是按我自己的……”
“不行！”
开玩笑真让你按本性来我们家不就绝后了吗！
扉间开始苦口婆心，“你别忘了你未来的孙女可是撑起整个未来的重要人物，你不联姻漩涡一族要怎么加入我们，纲手要怎么生，木叶要怎么办？”
“啊？你研究一下怎么用科技造小孩不就行了吗？”
“你当我送子观音还是六道再世！！！！！你要小孩就给你捏一个？？？”
扉间要气死了。
开什么玩笑！这种事情他根本不会好吗！
“欸——”
“不许欸。”扉间冷着脸，“反正不行，我不同意，除非你以后搞个纲手出来，不然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话虽然放的狠，但扉间心里很清楚自己拿柱间根本没办法。
只能用他最在乎的木叶未来来让他自己衡量一下轻重了。
被放狠话了的柱间想了想，当晚偷偷撕开结界的一个小口子再补上，又偷偷的找到了巳月，在他的带领下，去找了大蛇丸。
不要问为什么他知道巳月是大蛇丸造的小孩，因为他是初代火影，对于这个意气相投的初代鸣人什么都讲。
“……真是稀客呐。”大蛇丸拿着茶杯看着绕开了大和，胳膊底下夹着巳月轻易潜进来的初代火影千手柱间，扯了扯嘴角，“那么，初代大人找我什么事呢？”
柱间把巳月放下来，笑呵呵的表明了一下自己的来意。
大蛇丸一听，感觉相当有意思。
于是两人一拍即合，柱间跑回去偷拔纲手的头发和一点血样。
其实大蛇丸是想要柱间本人的，可惜这位火影大人一下子就看破了他的意图，查克拉全开，微笑着又问了他一遍需要什么。
大蛇丸为了自己的老命着想，卑微的说纲手的就可以，他研究研究也一样的。
还没来得及了解克隆科技的扉间如今还躺在床上想着要怎么避开斑接触泉奈。
扉间又想了两天，没能想出什么好办法，而且还得给柱间的恋情添乱，总的来说还真是有点小烦心。
就在他烦心的这会，却突然发现了斑的查克拉离开了泉奈那边，冲着他设在木叶的传送阵走去了。
吓的扉间从病床上爬起来，就要用飞雷神去找柱间让他跟着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斑在这种特殊时候选择离开泉奈回他们的时代的？
“好疼……可恶……”
一发动查克拉就被剧痛阻扰了，扉间捂着肚子坐了回去，抱着最糟糕的心理准备默默的祈祷大哥能机灵点跟上去。
虽然不知道他大半夜不睡觉跑出去干什么，但现在只能期望他能发现斑的不对劲了。
***
柱间十分幸运的在回村的时候发现了斑在往传送阵的方向走，不知道为什么，他鬼使神差的没有直接追上去喊住斑，而是隐藏了气息，一路跟着斑回了他们的时代，然后跟着他一路走向了宇智波墓地。
是要除了泉奈的墓所以特意回来一趟吗？
柱间此刻有一种预感，让他安静的跟着斑，什么都不要说，不要做。
斑出于他意料的路过了墓地，朝着墓地后的树林里走去。
他在树林里绕了一会，最终在一处停下。
柱间凝神看去，那是一具看不出原形的人类的尸骨。
躯干部分的骨头全碎了，头颅不知道去了哪里，身上的骨肉也被野兽啃食了不少走。
只剩下一点残尸骸骨而已。
斑蹲下身，用查克拉形成的微弱火焰将残尸上的虫子烧死，然后亲手将这具腐败的骸骨拢抱在怀里，回到了宇智波的墓地。
柱间看着斑将这具残尸放进了原本属于泉奈这种为了一族牺牲的重要人物才能葬的墓里，埋好墓后，又去找了一块石头用须佐削成石碑刻上姓名。
斑在墓碑前双膝下跪，给墓碑里的人俯身拜下。
“对不起，你不必原谅我。”
柱间想起了前阵子桃华随口给他提的一件事。
“看守宇智波墓地的一个宇智波突然失踪了，他家里人找了好几天，连尸骨都没发现，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敌人抓走了。”
……原来是你下的手吗。
柱间此时才真正的意识到，自己一直认为可以和解的矛盾已经将斑逼到了何种境界。
竟然让他对同族下了杀手。
如果不是黑绝教唆斑去扉间那边找秽土的卷轴。
如果不是扉间正巧回去。
如果不是……
柱间捏紧了拳头。
自己为什么什么都没意识到。
为什么什么都要扉间来帮他调节，让斑承受矛盾的压力。
后世都说是斑给世间带来了祸乱。
从根本来说，自己的行为又何尝不是导火线呢。
大家都是有错的，只是斑在这份错里走的最远，最固执，为了真正实现儿时的痴话，他甚至被黑绝虚伪的计划所蒙蔽。
柱间此刻很难受，他却没有资格走出来对斑说那不是你的错。
对于这个无辜被杀的宇智波来说，斑就是最大的错。
所以柱间只能看着斑在祭拜完墓碑后又去了那个宇智波族人的家里。
他远远的看着宇智波族人的家人露出了难以置信和仇恨的神情，斑低下头，似乎是说了什么。
性情焦躁的年轻宇智波红着眼睛举起拳头就想狠狠的打斑一拳。
但却被父母拉住了。
母亲哭着死死的拉住年轻的宇智波少年，父亲偏过了头，什么都说不出来。
最终斑还是没受到任何伤害的离开了。
这就是他们这个时代的规矩。
弱肉强食。
柱间又跟着斑去了长老那边，这次柱间有点害怕斑会受到伤害离得近了一点，却听见了斑对长老说要卸下族长的位置，离开宇智波。
大家都很震惊，柱间心里却只有无尽的悲凉。
斑这次是真的打算离开家族，离开木叶了。
最后，斑站在了他们儿时许下宏愿的山崖上。
“行了，出来吧，你隐藏身形的技术真是烂死了。”
柱间抿了抿唇，从树上跳到斑的身后，“斑……”
“都跟了一路了，你应该知道我的打算。”
“可是你离开了木叶……又能去哪……”
斑嗤笑一声，“世界可不只有木叶，哪都可以去不是吗。”
“但是……！”
“柱间。”斑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有一件事你一直都弄错了。”
“我弄错了什么……？”
斑转过头，万花筒写轮眼在眼中缓慢的转动着，“我不是你的东西，更不是你要保护的对象。”
“！”
“所以别再执着着什么木叶是我们的梦想……那已经变成你自己的梦想了，而我也没必要必须呆在你的梦想里。”
“不是的！我——”
“你只是不想承认而已。”斑笑了笑，闭上双眼，将万花筒收了回去，“你到底还是害怕我伤害木叶吧，所以当时在街上见到我的时候没喊住我，而是一路隐藏气息跟了回来。”
“……”
柱间无话可说，尽管他不愿意去想……
但是斑说的没错。
他在害怕。
斑轻哼一声，“嘛，无所谓了，今后我也没什么需要顾及的事情了，你继续努力当大家的英雄吧。”
“斑……”柱间的肩膀垮了垮，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压垮了一样，“我不希望这样……”
“世间可不是什么都会按你的希望来的。”
斑转过身子，正视他。
“别被理想溺死了，柱间。”
这句话无异于一把尖刃，轻而易举的撕开了皮肉，钻进了心脏。
柱间用力的抿起了唇，他张了张嘴，虽然晦涩，但他还是拉出了如今唯一能困住他的绳索。
“离开木叶后，你真的能护泉奈周全吗？”
“……柱间。”
斑阴沉下神色，万花筒的花纹极速的转动起来，柱间明白，这是斑真的动怒时的征兆。
“不是能不能，而是我一定会保护好他，现在的木叶根本就不是泉奈的保护伞，只是一把悬挂在大家头顶随时能落下的刀刃而已。”
“你是说我们的木叶不值得信任吗？”
“啊，没错，与其等着泉奈被卷入村子的纷争死去，倒不如现在就带他离开，安安稳稳的作为一个普通人活下去。”
即便是不能……那至少也让他亲手……
柱间突然冲到了他的面前，冲着他的脸上狠狠揍了一拳。
他的力道很大，根本没有留力的打算，但是斑站住了，他抬手用手背拭去了嘴角溢出的血迹，跟个没事人一样重新站直了身体，万花筒很反常的收了回去，用着那双墨黑的眼瞳直直迎着柱间抑制不住泪水，同样墨黑的双眼。
“还说什么让我别被溺死这种高高在上的话，你这不已经被恐惧拉下了悬崖吗！”
斑冷哼一声，没有回应。
正是斑这种态度让柱间又悲伤又愤怒。
什么啊，只是实现梦想的路程上艰苦了一些不是吗？
以前不也是这样的吗？
为什么你反而在希望重新萌芽的时候再度放弃了梦想，固执己见的欺骗自己安于现状就好？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不愿意再相信他一次？
他也是很害怕的啊。
害怕我们好不容易建起的希望被摧毁，所以才一直，一直在努力的维持它的啊！
事到如今还要他再牺牲什么才能让你重新相信他？
未来是可以改变的，你不用这样……
不用这样自说自话的背负起根本不需要背负的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