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两个传说中的忍者完全不在乎他们在人家村子不远的地方对掐会给这个时代带来什么样的影响，最后在很多人震惊的目光中，在木叶十分有头有脸被无数人吹捧的初代火影千手柱间跟个死尸一样被宇智波斑拖着一条腿坦荡荡的从木叶的大门一路拖到医院大堂还惨遭抛弃。
随手把柱间丢在医院大堂后斑就去了泉奈在的病房。
他伸出的手在即将碰到把手时却猛地僵住。
斑垂下眼，将手伸到自己面前。
居然在颤抖吗？
他究竟在害怕什么。
失去的珍宝就在门后了。
只要。
只要打开这扇门……
为什么就不能去打开它。
斑抬眼看向这扇脆弱的门板，手指收紧，紧紧的捏成了拳。
见到了他要跟泉奈说什么。
说自己背弃了他的牺牲和千手一族的结盟了？
还是说自己没了他后连族长的位置都保不住？
就连自以为找寻到的光明也不过是别人给他设下的陷阱？
他根本什么都保护不住。
这样的他。
真的有资格去见即便死去也坚信自己会将家族带向光明的泉奈吗？
“啧……”
斑转身离开，打算回自己的时代好好的冷静一下再做考虑。
现在的他，实在是没这个脸面去见泉奈。
“反正都弄脏了，你要不要把裤子也脱了？”
斑猛地回过头，毫不犹豫的一脚踹碎了那扇门。
“千手扉间你想对我弟弟做什么？！！！！！！”
扉间反应极快的低头避开袭来的骷髅手臂，看着气的头发都被查克拉扬起的斑，心里猛地一咯噔，十分聪明的一个飞雷神就跑了。
这种状态下说什么他都不会听的！
更何况这家伙本来就十分厌恶他！
虽然看不见，但泉奈还是下意识的转头望向了闯进来的人，正巧与斑无法控制转来的视线对上。
斑愣了一下，视线慌乱的移开了。
他……是不是瘦了些。
怀抱着这种担忧，斑顺着被自己打破的墙跳了出去，满木叶的追着扉间打。
于是木叶居民们又有幸看见了传说中的二代目大人，以及再度证实了刚刚并不是幻觉。
传说中的叛忍宇智波斑。
在一天之内，把木叶两大火影打进了医院。
才刚刚把初代火影推出急救室的小樱在看见被打的只剩一口气的扉间时，差点没撒手不管冲去给鸣人告状。
还好她忍住了，又开始给扉间做急救，顺便让人去给鹿丸传消息。
等手术完成后，小樱才发现鹿丸好像让人给这里布了结界，让医院成了监牢。
小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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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泄了两次火的斑心情好了不少，把扉间丢医院地板后再度去了泉奈的病房。
这次他并不打算逃避。
“泉奈。”
泉奈偏了偏头，语气温和，“你是？”
即便是早知如此，斑还是忍不住轻叹一声，“……我是你哥哥，宇智波斑。”
“是吗。”
斑取下手套伸手摸了摸泉奈的头，然后手掌往下滑，在他脖颈的地方停留了一下。
手下温热的皮肤猛的僵硬了一瞬，同时泉奈的右手手指动了一下。
然后斑从床垫下，床底板，桌子上的花瓶里，甚至泉奈手臂上用绷带藏起的刀片都给他搜出来了。
“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在睡觉的地方放那么多利刃，万一不小心扎到自己怎么办？”
泉奈惊呆了。
这不可能！！
他藏了那么久从没人发现过！
这个人刚刚做了什么？为什么能一下子全部都发现？
难道他能——
“我不能读心。”
“！”
“……你是我弟弟啊。”斑俯身抱住泉奈，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没紧紧的勒住他。
斑深吸一口气，用隐忍低哑的声音再度重复了一遍，“你是我弟弟啊。”
“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莫名的，泉奈突然不想去追究那么多的疑惑感了。
他犹豫了一下，尝试着放松身体，将头枕在斑的脖颈，手环抱上他健壮的身躯，低低试探，“哥……哥……？”
斑猛地抱紧了泉奈，一手按住他的后脑，紧紧的将他环抱住。
脖颈和衣服上传来的湿润感和心里同时升起的强烈的复杂情感让泉奈有些不知所措。
泉奈眨了眨眼睛，感觉眼前的黑暗似乎不太一样了。
不是那种纯粹的黑暗，而是蒙着淡淡的光线，似乎他只是闭上了双眼，而不是失去了视力一样。
这个……？
难道是他所看见的事物和感觉吗……
也许是受到斑的影响，又或者是心里自顾自出现的疼痛自责后怕情绪作祟。
泉奈也不自觉的落了泪。
“……唉，算了。”
藏在门外的鸣人靠着墙叹了一口气，身影化作白烟消失了。
至少现在，不要去打扰他们吧。
与此同时，浑身裹的跟个木乃伊似的千手两兄弟撤回了感知。
柱间褪去了仙人纹，“真的好险，差点被黑绝得手了。”
“这还不都怪你！”扉间咬牙切齿，“早让你去招供你不，现在害得我也受牵连！”
“诶诶诶！你挨打可不能怪我！在你打算要去勾搭泉奈的时候就注定要挨这一顿打了！”柱间顶嘴，“要不是斑这会还念着泉奈，你可就不止受这种程度的伤了！”
“……说到这个，为什么你受的伤比我轻，就算你有仙人体现在也不应该是这种程度。”
“哈哈哈哈因为我没反抗啊！”都挨揍了还能十分嘚瑟的柱间很高兴的给弟弟炫耀，“斑性子太直了，又尤其不喜欢打毫无还手之力的人，所以一般在不能杀了情况下都是打一顿了事，只是被打一顿的话，我查克拉又没衰竭，稍微缓一会就能好啦！”
拼了老命反抗的扉间沉默了。
“那你说我以后再去找泉奈会被打吗。”
“会。”柱间怜悯的看了扉间一眼，“实在是太现实了，我连善意的谎言都说不出口了。”
“……”
扉间气的不跟柱间说话了。
他绝不会就这样屈服！
既然斑在不行，那就让他不在就可以了！
扉间聪明的脑袋瓜转了好几圈，勾起了嘴角，又转过头，“大哥，你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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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斑将全部精力都用在了照顾泉奈上，对外部掀起的滔天大浪不理不睬。
柱间和扉间也借着重伤的借口视而不见，留给了鸣人他们一大堆的麻烦。
“火影大人！请您回答我们！您要如何处置那个四战主犯！”
“是啊！您要为我们报仇！我的儿子……！就是被他杀的！”
“呜呜……我的丈夫和爸爸也是……”
“火影大人，求求您了，村里只有您能与他对抗……就连那两位先代火影大人都拿他没办法！”
“为什么还要把那种人留在村子里啊！快些召集忍者们去解决他吧！”
“我的女儿还在那家医院养病啊，为什么他要一直呆在那边不走！难不成是将先代火影们和医院里的人都当成人质了吗？”
“……火影大人，您说句话吧。”
鸣人双手交叠抵在桌上，脸上的神情虽然被遮挡了一大半，但从他脸侧滑下的汗珠也足够证明他现在有多为难了。
现在这种情况，就算他说清楚了他们三人并不是这个时间段的人估计大家也只会换个早日除害的借口让他组织去讨伐宇智波斑。
现在看来鹿丸第一时间去用结界封锁了医院这个举动真的太聪明了！不然大家这会就不是来他面前请求他出战而是直接组队冲进去了。
斑现在看起来似乎是不会随便对别人动手，但要是别人试图对他如今虚弱无比的弟弟动手的话……
他敢发誓，斑绝对是当场一个完全体须佐能乎把医院夷平。
但他又不可能真的去讨伐他，毕竟这个时候的他还什么都没做过，还是当初建立木叶的一大伟人。
去讨伐从乱世中建村的伟人……之后要被讨伐的就是他了吧？
可是很难办啊……时间还不够长，大家还没能完全走出战争的阴影，消息估计也没办法隐藏太久，很快就会传到其他忍村里的。
果然只有这样办了吗。
“大家冷静一点。”
鸣人的声音让躁动的人们稍微平静了一点，但他们眼神中的阴暗却更深了几分。
“我这几天就会把他送回去的——”
“不！要杀了他才行！”男人尖锐的声音因为过度的恨意带了几分嘶哑，“那种人！趁现在就杀了他！再放虎归山的话，谁知道知晓了未来的他会不会干出更过分的事情！”
“那个男人——！可是曾经差点毁灭了世界的人啊！”
人群再度躁动起来，这里的人都是怀带着对四战主犯极大的恨意才聚集在这里的，其中忍者的人数就占了很大一部分，这也是让鸣人苦恼的很大一个因素。
如果是这些人再召集他们的朋友一类的忍者们去强行突破医院的结界的话，那个结界多半是撑不住的。
他身为木叶的火影，出面阻止他们只会适得其反。
好好想想啊漩涡鸣人，要怎么办？
就在鸣人的沉默和人们越加强烈的恨意中，有人轻敲了几下门板，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关于这件事，我有个好主意。”
“……鹿丸？”
“奈良大人……”
人们安静了下来，他们想听听这个木叶智囊能不能给出让他们满意的提议。
但能让他们满意的，也就只有宇智波斑的恶报了。
“你们都说现在杀了宇智波斑能挽回第四次忍界大战的牺牲，那么你们为什么不想得更长远一些？就比如说，改变宇智波斑的想法，让他不叛村，继续留在木叶和初代大人建设木叶呢？如果能成功，宇智波斑的独/裁加上初代大人的宽容，甚至可以避免更加久远的大战，你们难道忘了吗，第一次忍界大战，就是在木叶的实力巅峰崩溃的时候爆发的，然后积累下来的仇恨让我们之间爆发了第二次，第三次的大战。”
人们面面相觑，一时间竟然都说不出话来。
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可是……那可是宇智波斑啊……”
“他也是和大家一样，被战争夺去了一切，甚至失去的比在座的各位都多的多。”鹿丸稍稍压低了声音，让气氛更加压抑，“一开始是家人，然后是族人，再来是朋友，他已经被抛弃了一无所有了，宇智波斑和我们不一样，从出生就不一样，如今的我们可以有很多选择，是当一名光荣的忍者，还是当一个普通的蛋糕店老板，而宇智波斑呢？在他的时代只能选择被杀或是杀人，你们问问自己，当你的一切都被战争夺走，一切愿望都被践踏的时候，还能保持你的纯粹吗？”
“柱间大人不也是……可他却是一名伟大的忍者，说到底还不是品性的问题。”
面对这种质疑，鹿丸摇了摇头，刚想反驳，鸣人却插了话，“你们还记得宇智波斑发动第四次忍界大战的理由是什么吗。”
“……”
“怎么了？大家都想不起来了？”
“是……是为了让大家都沉入拥有着自己最渴望拥有的无尽梦境里……”
“他从没改变过自己的意向，只不过是在漫长的孤独里不小心走错了路而已，之后的事情我也有记录在历史上，宇智波斑他在他成就了自己梦想的瞬间被黑绝暗算，你们都为自己失去的至亲痛苦，那么你们应该也能够体会的吧，失去一切的人最后用来生存的梦想被狠狠击碎的痛苦。”
“……”
最终大家都离开了，鹿丸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是挺过这关了，不过鸣人，他们也确实不能再继续留在这边了，在被有心人利用之前，还是尽快劝他们回去，然后摧毁术式吧。”
“啊，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是……”
鸣人拉着苦瓜脸，“初代大人先不说，他肯定是在装重伤，我上次去看他一眼就看出来了，现在还有一个真的重伤的二代大人和虚弱至极的泉奈啊，这两位要怎么穿过初代大人说的他都快吐了的颠簸时空传送啊。”
“……要等吗？”
“至少先给人家的隧道稳固一下吧，不过这得跟他们协商一下，他们都很默契的没让我们任何人知道那个术的原理呢。”
“唉，说的也是，我会去和他们沟通的。”
————
“哥哥。”
泉奈张开双臂拥抱住了斑，脸微微侧着，双眼安稳的闭上，全然一副信任依恋的神情。
“呐，哥哥，反正梦想都已经不能实现了，我们就干脆搬离木叶，脱离家族，去过普通人的日子吧。”
斑的手颤抖了一下，虽然有迟疑，但还是拥抱住了弟弟。
他的手臂不自觉的收紧了几分，发出的声音有些低哑，“可是我们的时代不会允许我们这样做的吧，族里也会想办法抹除我们的，其他村的忍者……大名……我们能去哪呢？”
“哪里都可以，没关系的，哥哥很强，能保护好我的。”
“我……根本没有保护你的能力，我已经保护不了什么了。”
“怎么会呢，哥哥不是都接受了我的眼睛了吗？”泉奈睁开空洞洞的眼眶，直勾勾的对上斑因为慌乱而颤抖的瞳孔，“只要再想办法取到柱间的肉，力量融合后就可以开启轮回眼了，轮回眼是最强劲的力量，它会帮助你的。”
“不……这不对，这不就跟未来一样了吗？”
“但是，没有力量的话，总有疏忽的时候不是吗？我已经没有自保能力了。”
“哥哥。”
“你想看着我再一次的死去吗？”
“与其等着我被人杀死，倒不如……”
难以言喻的剧痛突然从胸口传来，斑愣愣的将视线下移。
刀尖不知何时穿通了泉奈的心口，直直没入了自己的胸膛。
鲜红却分不清是谁的血液就像是河流一样，迅速的流淌到了地面，慢慢的形成血泊，逐渐升高，不过一小会，就已经淹没了他们的半条腿。
谁……？
他抬起头，想看看是谁干的。
入目的是十分熟悉的手和刀。
那是……他自己的。
“没有力量的话……未来始终不会改变的。”
斑再度从梦中惊醒，他猛地抬起身，右手紧紧的抓住心房上方的衣服，就像是刚刚脱离了海面得以呼吸的人一样，急促的呼吸着。
本该随着醒来而失去的梦境却宛如刚刚发生过一般历历在目，他至今都还能感受到刀尖穿透胸膛的剧痛。
“唔？”
斑的动静惊醒了泉奈，他掀开被子起身，言语中隐藏他都没有发觉的担忧，“怎么了？”
“……没什么，做了一个不太好的梦而已。”
“躺椅睡不安稳吧。”泉奈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被子掀开了一部分，身子移出了一些空间，“先和我将就一晚吧，明天去跟小樱说给你安排一间休息室，不用一直守着我也可以的，我不会出事的。”
斑的瞳孔猛地一缩，刀具的白色，血液的红色，眼眶的黑色再度一股脑的涌上来。
他仓皇的站起身，“不用了，我……我现在也睡不着，你先睡吧，我出去透透气，顺便看看有没有空的……休息室。”
“……”
泉奈缓缓的放下举着被子的手，内心的担忧逐渐膨胀，膨胀到了他难以忽视的程度。
恶梦，很可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