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你爹爹触怒了君后,与我何干?”秦风拧着眉,不耐烦道,她昨日方才大婚,本还在婚假期间,今日也是临时去处理一些事情,谁料却在此处被那邹可儿拦下。

  “秦将军,你当真如此无情吗?”邹可儿嘶吼道。

  秦风失去了最后一点耐心,她绕开邹可儿,一字一句的说:“我与你本就毫无瓜葛,是你一再痴缠,如今我已娶到了此生挚爱,你若再来纠缠我绝不客气!”

  那邹可儿却像是晴天霹雳一般跌坐在地上,双目失神,口中还喃喃道:“不可能,你怎会爱他?明明那日你还对我笑了……不,你在骗我!你是爱我的对吗!”

  秦风摇了摇头,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背影和绝望的邹可儿。

  林晚津津有味的看完了戏才意识到天色已晚,忙向王府赶去。院子里容逸坐在饭桌前已经不满的噘起了嘴,见林晚匆匆回来也只是抬了抬眼睛。

  “今日有事回来晚了,阿逸乖。”林晚边说着边净了手,坐在容逸身边便要抱他。

  躲开林晚的怀抱,容逸嘟囔着说:“这么晚才回来,在外面都做什么了?”

  “真真是家有悍夫啊,连自家妻主的行踪都要汇报。”

  “才不是悍夫!”容逸反驳道,又觉自己的态度的确像个悍夫,又瘪起了嘴,小声道:“妻主不爱我了。”

  林晚伸手摸了摸碗碟,见饭菜还未凉才为容逸夹了一筷子菜,见容逸仍是不说话,忙哄道:“最爱阿逸了。”

  “那还差不多。”容逸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才夹起了饭菜,香甜的吃了起来。

  “今日从刑部出来时还真的碰见个有趣的事。”林晚随口说道,看着容逸亮晶晶的眼睛,便又将那邹可儿是如何纠缠秦风的情景又形容了一遍。

  “恬不知耻!”容逸拍了拍桌子,怒道。那王敏是个无耻的就算了,生下的儿子也如此无耻,秦风和凤倾舞才成婚第二天那邹可儿便敢当街纠缠秦风了!

  容逸愤怒的嚼着口中的饭菜,嘴里还念念有词地说着下次见凤倾舞一定要将此事告诉他,气鼓鼓的神态在他绝美的脸庞上竟也意外的和谐,林晚看着只觉心念一动,便打横将容逸抱回了房内。

  “唔……妻主……”

  “我们也该要孩子了,阿逸乖,放松些……”

  “唔……我还没吃饱呢……”

  “我先吃饱了再让你吃。”

  初露端倪

  第二日容逸醒来时林晚已经去上朝了,用脸蛋在身旁已经冰凉的被子上使劲蹭了蹭后容逸才起身,刚坐起来便感到有羞耻的液体从自己下面流了出来。

  “小初,我要沐浴。”容逸红着脸唤人进来伺候,都怪妻主昨夜按着不让自己清洁身子,非说是这样有助于怀孕……

  这一厢林晚刚下早朝,回忆着昨夜绝伦的感受心中只想赶紧忙完今日之事好回到家去抱抱自家夫郎。

  “主子。”晨月等在宫门口的马车外,面色焦急,见林晚出来忙迎了上去。

  见晨月表情不对,林晚皱了皱眉,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主子,今日凌晨时分咱们派出的跟在容小姐身旁的暗卫赶到天机阁说是容小姐失踪了。”

  “容晏?什么情况?”

  “属下不知。咱们的人都受了重伤,只说容小姐仿佛在查什么案子,后便体力不支晕了过去,属下已让阿华先行为她们诊治了。”

  “嗯,你随我去天机阁。”

  天机阁内,灼华正在配药,只见她一边熟练的翻动着药材一边在口中骂骂咧咧:“这群狗爹养的,竟然下这么狠的手,等主子抓到她们我非得拿她们试药!哎,不行,主子的毒术最好,应该让主子拿她们试药!哎,可是主子平日里也不研究毒术,怎么试药呢……”晨月随林晚走进来时便听到灼华口中念念有词,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只得轻咳一声。灼华听到声音,忙转过身来,见到林晚后忙行了一礼:“主子,您可算来了!那群狗爹养的可把小六她们害苦了!”

  灼华口中的小六便是影六,也是林晚派出的跟在容晏身边的暗卫头子,影六为人活泼、武功高强,与灼华的关系极好。

  “影六身手不凡,这次也伤得很重吗?”

  “哎哟我的主子!这可不是说伤得重不重了,影六是被重物活活砸伤的,腿骨差点断了!”

  “华侍卫,影六醒了!”伴随着下面暗卫的通传,林晚等人忙赶到影六所在的房间。影六刚刚为自己没有残废而松了口气,便见林晚等人推门而入,忙撑着身子想要行礼。

  “身上有伤就不要在意这些礼数了。”林晚阻止了她的行礼,又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又是如何受的伤?”

  “回统领的话。”林晚是这一届潜渊的影一,虽然她本身是荣王世女,可潜渊中影字辈的暗卫仍统一称她为统领。影六先是咳了几声,然后才接着道,“属下等人随容大人前往乌程县后便一直跟在容大人身边,大人虽是新官上任却因着曾在南浔镇生活多年的缘故很快就熟悉了县衙事务。这半年来属下等人也为容大人做了不少事,乌程县也算是安定,大人便开始着手于处理一些陈年旧案,小小县城本也没什么重案要案,可那日大人翻卷宗时却注意到二十年前的一桩案子,说的乃是乌程县的酿酒世家程家有一公子曾来县衙报案,告的是自己的亲姨母霸占自家财产,可当时那乌程县令却并没有受理此案。”

  “有人报案却不受理?这县令是怎么当的?”晨月疑惑道。

  “属下等人起初也疑惑的紧,可大人说这程家家大业大,保不齐是使了钱贿赂了官员也未可知。后大人询问了一些县里的老人,得知确有这么一档子事。那位公子名叫程澜,程公子自小便有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张悦,然而那张悦却在十四岁前往华都赶考后便失去了消息,程公子一直等到十六岁才知那张悦一年前便考中了进士,留在华都做了个芝麻小官,却是不认这门亲事了。十六岁未出嫁还被未婚夫抛弃的程公子顿时成了全县的笑话,可程家家大业大,到底是无人敢说些什么,谁料世事难测,程家主竟在程公子十七岁生辰那日中毒身亡,后程家便落入了程家主的妹妹,也就是现在的程家主手里。”

  “如此倒是不奇怪那位程公子会去县衙报案了,想来那程家主的死定有蹊跷,只可惜那乌程县令被猪油蒙了心。”端着药进来的灼华听了许久才感叹道。

  晨月嫌弃的看了她一眼,道:“你能不能别打断小六的话?”

  影六接过灼华递来的药,先是一饮而尽然后才接着道:“大人得知此事后便想着若那程公子还未被迫害便彻查此事,可一问才知当年由于乌程县令并未受理此案、程家也完全落入了现在的程家主手里,程公子走投无路之下便前往了华都去寻他的未婚妻张悦,之后便再也没有回来。”

  “也许那程公子已经寻到了张悦呢?青梅竹马总该有些感情的,许是二人已经成亲了,再不济程公子也许被张悦纳为侧室了也未可知啊。”灼华又插话道。

  “要我说什么寻未婚妻都是假的,程公子多半早就遇害了,哪有一个男子愿意千里迢迢的去寻一个抛弃了自己的人的?”晨月反驳道。

  “你们说的那些大人也都考量过,大人先是命属下等人回华都查了那张悦的事情,谁料那张悦早在当官的第二年便因得罪了当时的英王被处死了。”听到影六说起英王,林晚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即使过去了这许多年,那场宫变仍深深的记在她的心里……

  “那张悦已经死了,程公子若真的来了华都岂不是举目无亲了!”灼华感叹道。

  晨月闻言白了灼华一眼:“本来张悦和那程公子也没什么亲。”

  “属下回乌程县复命后大人便觉得程公子许是已经遇害了,于是便拜访了程家,想从程家人口中得到一些线索,那程家主自是否认了谋害当年的程家主一事,只说程公子前往华都寻那张悦后便再也没回来,并寻了一些当年在程家做事的人来作证。大人也曾多方调查,可终究没查到程家主迫害程公子的证据。无奈之下大人便先从当年程家主的死查起,历时两个月才最终查明这原是一桩小姨和姐夫□□所产生的案件,当年的程家主便是由当时的程家主夫所毒害,而现任程家主在刚接手程家时对程主夫也是极好的,所以想必不会去迫害程主夫的儿子。”

  “那程公子必是受不了自家父亲与姨母□□,还谋害了自己的母亲才要报案的吧。”灼华摇摇头,感叹道。

  “应是如此,那程主夫只有程公子一个孩子,想必也是因为男子没什么威胁程家主才放任了他。不过报应不爽,那程主夫在程公子失踪半年后便病死了。这样一来此案便无从查起,就在大人也困惑时有一日忽听得几位老人在饮酒,其中一人喝高后提起那程公子曾在十五年前回来过,还偷偷生下了一个孩子。”

  “哦?一个孩子?”

  “大人也很诧异,便命人将那老人带回了县衙,待那老人醒酒后自知失言,在大人的威逼下才说出了当年之事。那人曾在程家做过工,远远的见过程公子一面,那时候是十五年前,程公子也已经失踪了五年,某日那人回家时却见一男子晕倒在自家门口,她说那男子当时被毁了容、身上也受了许多伤,她夫郎心内不忍便将那男子救了回家,不料那男子醒后却拿出一枚玉镯子,求他们能让他暂住在家。几个月之后那男子在她家生下一个女婴后便不告而别了,而那男子走后她再拿出那枚玉镯时才想起那是带着程家印记的东西,而观那男子的身形嗓音与那程公子竟是有九成相像。”

  “那时候张悦也死了四年了,程公子又是与谁生的孩子?”灼华疑惑道。

  “我说你笨不笨,一个独身男子在华都人生地不熟的,发生什么都不奇怪吧。”晨月敲了灼华的脑袋一下,撇嘴道。

  “如此一桩案子怎么会让你们受这么重的伤?”林晚问道。

  “大人原也以为这案子只是这样而已,便花了一番功夫想要查出程公子离开那人家后去了哪里,后在研山附近的一户猎户口中问到了些许线索。那猎户说十五年前确有一毁了容的男子抱着一个孩子来家里借过宿,当时的村长看那男子可怜,便将山上一无人居住的木屋给了那男子,那男子在山上住了五年后便病死了,只留下一个名叫木言的女孩。木言自幼聪明懂事,虽失去了双亲却也在村民的百家饭中长大,两年前那木言离开了研山,再无半点消息。大人知道此事后便带着属下等人去了研山,想在那木屋里得到些木言的线索。”影六说到此处时突然开始猛烈地咳嗽,待到情绪稳定些后才红着眼睛道:“可谁知那木屋里竟满是机关,属下等人刚一进去便遭到了埋伏,巨大的山石铺天盖地的砸了下来,属下等人都受了重伤,大人也不见了……”

  “那你们是如何回到华都的?”林晚道。

  “查案那几日凤小姐恰好在乌程县游玩,大人与凤小姐私交甚笃,大人出事后属下等人先赶回了县衙,凤小姐得知此事后忙派人去寻大人,一边又叫属下等人快些回来将此事告知您。”

  “凤鸣?”林晚疑惑道,凤鸣乃是凤倾城和凤倾舞的胞妹,自幼骁勇,一贯有着“小凤将军”之称,她和容晏竟是私交甚笃吗?

  “是,事情便是如此,凤小姐现在乌程县代为处理事务,属下临行前凤小姐已经在写折子要将此事上报朝廷了。”

  “我知道了。”林晚皱起了眉,转身离开了天机阁,还没回到王府便见容逸的轿子正往丞相府行去。

  容逸今日本是要回相府拜祭穆若尘的,昨日刚拿到容晏的信得知周弘谦有了身孕,他便想着借此机会也将容景和容晏的关系缓和一二。容晏正百无聊赖的把玩着轿内的装饰,却见轿帘忽的被掀开,自家妻主钻了进来。

  “妻主?”容晏先是一惊,随后便弯起了眼睛,钻到了林晚怀里。

  抱着千娇百媚的夫郎,林晚的心里一片复杂,她在犹豫是否要将容晏的事情告诉容逸,容逸却不知那些,美滋滋的窝在林晚怀里。

  轿子很快到了相府门口,容逸急着去祠堂拜祭穆若尘,林晚便先按住了话头,命人将自己带去了容景的书房。

  “老臣不知世女到来,有失远迎,还望世女恕罪。”容景听到吓人的通报才知林晚来了,忙出来迎接。

  “本殿前来乃是有事与容相商议……”见容景的书房还算私密,林晚便将容晏之事讲给了容景听。林晚言简意赅地将事情概括了一遍,话音刚落下便听到外间茶杯被摔碎的声音。

  疑点重重

  容逸本是要去祠堂祭拜穆若尘,行至一半时却忽然察觉到方才林晚神色有异,打听之下知道林晚去了容相的书房,忙也跟了去,可谁知在门外却听到了这些。

  感受到容逸的气息,林晚忙从书房中走出来,握住了容逸的手。

  “妻主……”

  “本想等着你从祠堂回来再与你说呢,你啊,真是个不省心的。”

  容逸只胡乱点点头,问道:“妻主,小晏她……”

  “胡闹!这是为人夫者与自家妻主说话的态度吗?”容景从书房走出,见此场景忍不住皱眉道。方才听完林晚的叙述后她便知容晏此次应是惹上了麻烦,而现在容晏生死未卜,若是此时容逸再触怒了林晚,容家可就要倒了……

  将容逸带进书房内,林晚对容景说道:“凤鸣已经写了折子,想必明日便会有人递上去,明日早朝上我会向皇姨请求前往乌程县查察此案,还望容相能在华都中好好查查那程公子在华都时的经历,我总觉得此事与那木言有关。”

  “臣定当竭尽全力,只是小女的安危就全仰仗殿下了。”

  林晚点点头,转过身便牵着容逸离开,要去乌程县的话明日就要动身,有太多的事情需要提前安排了。

  坐在回王府的马车上,容逸来时的好心情早已荡然无存,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寻回的妹妹竟在生长了十几年的地方失踪了……

  林晚看着魂不守舍的容逸,只得柔声道:“阿逸莫要担心,我定会把容晏好好带回来的。”

  “妻主,我想与你同去。”容逸轻轻拽着林晚的袖子,小声道。

  将容逸揽入怀中,林晚耐心的说道:“阿逸可知我派去跟在容晏身边的暗卫全都受了重伤?以她们的身手尚且受了算计,可见此次的事情较为复杂,我不能保证你跟在我身边是否安全,也绝不会带你冒险。”

  “可……我会担心妻主的。”

  低下头含住那红润的唇,许久,林晚才柔声道:“那便好好呆在王府让我放心,我心中无牵挂自会早去早回。”

  第二日早朝上林铮果然收到了来自凤鸣的折子,由于昨夜林晚已提前派人来禀报过了,林铮只大致扫了扫一些细节后便看向了林晚。

  接收到林铮的眼神,林晚踏出一步,道:“臣愿前往乌程县查察此案。”

  秦风闻言也上前一步躬身道:“臣愿与殿下同去。”

  “如此,你们二人便即日动身吧。”林铮点了点头,随即宣布退朝,近日也不知怎么了,总觉深思倦怠,长此以往可不是长寿之道啊。好在自家子侄各个出众,满朝文武也是鸾翔凤集,近几年来还是省心的。至于容晏这个案子她并没有很放在心上,左右不过是阿晚为了自家夫郎安心跑一趟江南罢了,没准等她到了江南人早就找到了呢。

  走出大殿,林晚看着傻笑着跟在自己身后的秦风无奈道:“你非要跟着做甚?”

  “属下都好久没跟主子一起行动了,晨月她们每每在属下身旁炫耀时属下都气的牙痒痒呢!”

  林晚更是满头黑线:“你现在好歹也是三品大员了……”

  “那也是主子的贴身侍卫!贴!身!侍!卫!”

  林晚只觉头大,忙快步向前走去,这秦风怎么也渐渐变得像灼华一样了?看来这灼华有毒,还是会传染的……

  林晚先回了王府与家人辞行,顾长安并没有多说什么便让林晚早去早回,在他眼里这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案子罢了,容逸却像个配饰般挂在了林晚身上。

  “妻主,真的不能带我去吗……”

31

-/-

上一章 下一章

更多好书

女尊之一世宠全文最新+番外章节

正文卷

女尊之一世宠全文最新+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