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惊鸿一舞,奏章落64

  阿斗听完,茅塞顿开,不住赞,“妙!妙!”

  “如此巨大工程,定是需要大笔资金的。我愿把宫中所有财物捐出,以表对皇上的一片心意。”她看着他,一字一顿道。

  他满脸的笑容,“难得你一片忠心,委屈你了。”她逗留在他的怀中,心里却无限的感慨。他是她的夫君,对她百般宠爱,而她却如此待他……

  她不让自己再多想,魏皇深恩她定是要报的!若非他俩父子,她早已死在了魏宫,也死在了张皇后手里。她不过是永新夫人,不过是亡国妖姬。她记起,她大婚之时,星象官有言,妖星出现,必是亡国妖孽已出,万般阻住阿斗举行大婚。阿斗怜她,把大夫杀了,依旧举行大婚。如今看来,大夫之言,竟是对的。

  她莞尔,何必再想不快之事。兴修水利的人选,会是一场好戏,是挑起黄皓与诸葛亮矛盾的好戏!她不妨做个看戏的人……

  一日,从淑媛来阿斗宫里找永新夫人,永新和她一起欣赏着宫女跳舞。

  “夫人觉得蜀舞如何?”从淑媛一边吃着精致的点心,一边看着舞。

  “热烈奔放,朴实纯净,自有它的妙处。”永新观她神色颇是古怪,她是否想试探自己心意如何?

  “我来领舞如何?”她跃起,带动了飘飞的缎带。永新微笑观之,她跳的是从身毒传来中原的由佛教演绎而来的一种舞,形如飞天之状。

  她的舞蹈很精湛,永新真的是小看了她。魏皇派来的果然都是强将,只是不明白她为何有了孩儿后反而失宠。永新拍起了掌。而正在此时,阿斗回来了。他看见歌舞也很欣喜,眼里跳跃着光芒。

  阿斗的颓性被永新引发得差不多了,他是越来越热衷于歌舞娱乐,对政事越发的怠慢。永新只是在一旁暗暗观着。无人知道,阿斗批下来的奏章都是她代笔的。

  “臣妾先行告退。”从淑媛见阿斗来了就要走。阿斗脸上尴尬却有挽留之意,永新暗里冷笑,阿斗也不过如此罢了。“从淑媛刚来,何必急着走呢。我身子稍有不适,先去歇息。从淑媛多陪伴皇上一会。”她笑着看了从淑媛一眼,自行离去。

  “永新哪不舒服?”阿斗关切地问,就要随她进内宫。永新笑着拦下了他,“有美人相伴,阿斗何必跟来。”

  阿斗听她此言,眼中大放异彩,明眸越发的闪亮。永新微笑,她耍的手段成了。他激动得抓起她的手,“紫烟是吃醋吗?紫烟不喜,我满宫的妃嫔都不要,只每日陪着你可好?!”

  尚未等她答话,就让侍从去请从淑媛离开。“慢!”永新制止了要前去宣口喻的宦官,“阿斗不必如此,我真的是累了。你许久不曾看望从淑媛了,今日她既来了,就让她好好相陪,姐姐的舞姿自是一绝。”说完,对他一笑,轻轻抽回手,轻盈的转身而去,那身姿如在花丛旋转的蝴蝶,裙摆迤逦,只轻轻一旋,离开时也能带走他的心。欲擒故纵,不过如此。

  永新回到寝宫,果然又摆满了成堆的文牒竹简。想起诸葛亮在朝中之时,他还会认真处理一些朝政。但诸葛亮一回汉中,他自是又恢复了本性。

  看来在朝庭之上,关于该北伐还是兴修水利争论得很厉害。难怪阿斗如此厌烦上朝。永新细翻着,一则羌凉地区叛乱的奏折让她注意。边境之地如不安定,各种朝议皆不可能实施。如今这只是小动乱,如再把范围扩大些,那诸葛亮,本宫倒要看你如何北伐!

  “传黄皓!”永新对内门边上的兹道。

  黄皓一接旨,不再似以前漫散,迅速出现在永新面前,这让永新颇为满意。她只高坐其上,俯视着他。

  “不知娘娘叫小人来有何事吩咐!”他很是拘谨,对她有十分的戒心。

  “黄公何以如此见外?叫我一声姐姐就是了。”永新似笑非笑的话语让他如坐针毡。

  “岂敢岂敢!”他一脸讨好。

  永新不说话,等着他来发问。“娘娘,叫小的来,这——”

  她娇声笑道:“姐姐很久没见着你,唤你前来也不行吗?”他抬眼看她,而她对他掩面一笑,斜睨了他一眼。她的手,因着宽广的水袖,露出了半截藕臂。他看了脸一红,再不敢言语,生怕冒犯了她。

  “好了,家常也该叙完了。姐姐只是好奇,黄公究竟是为谁办事?”她话锋一转,露出狠厉。饶是他好能耐,忍住了惊惧,讨好道:“自是忠心尽力为皇上办事的。”

  “哦?那倒是忠臣了,起来说话。”她略略抬了抬手。他小心站了起来,躬着腰,低着头,很是恭敬。

  “忠臣并不难当,但只怕死得早啊!”她厉声一喝,吓得他复又跪下。“娘娘,可别吓唬我啊!我,我胆子小!”

  永新走到他身旁,以手按他肩,他的身子确是在抖。“姐姐也只是开玩笑罢了,黄公何必认真。快请起!”

  她再三地请他,他方敢起来。“只是姐姐不明白,黄公对哪个皇上尽忠呢?”她在他身旁轻言。他没料到永新问得如此毒,看着她竟是一愣。

  她放肆地笑开了。她估计得没错,他果然是含了私心。对于他而言,哪边能给他荣华富贵,他就倒向哪边,不会有忠诚,他只想两边渔利罢了。

  “小人自是最最一心向着姐姐的。”他乖巧道。只要她能给他好处,只要能笼络住他的心,要他为她办事倒是不难。她忽而莞尔,“姐姐可是一心向你的,这不,连修水利这么大的工程,姐姐在皇上面前可是力鼎了你的!”

  他一听,马上两眼放光。谁都知道,这可是个肥缺!

  “姐姐说的是!说的是!”他一高兴,连称谓都忘了,乱了规矩。永新也不点破,微笑着问起,“不知从淑媛来历如何?”他迅速看了她一眼,小小的身子在她面前缩得犹如小孩。一个十四岁的小孩,他的心机也太深沉了。

  他正要答,忽报皇上来了,真是坏她好事。黄皓显然退不及了,阿斗已来到了门边。阿斗见到黄皓也是一愣,黄皓倒很精明,忙忙跪下请安,“小人带了好玩意给皇上,却没想成皇上没在寝宫里。碰上了永新夫人,顺道给姐姐请安来了。”那双过分灵巧的眼珠子转得极快。

  阿斗一听有好玩意,马上来了精神,问他是何趣事。黄皓以眼示她,说以告知了夫人,接着就退下了。好个刁钻的黄皓,她唯有压下不悦,道:“阿斗何以如此快就过来了?”

  “永新相伴,总是好的,何必他顾。”他看着她,认真的说。永新只是意外他会说出这番话来。她疑惑的看着他,见他蹙眉,她明眸一转,笑靥又现脸上,“那黄公的一番心血不是白费了?”她出言戏他。“哦?”阿斗抱着她坐于榻上,把她发丝中的木簪子拨落,长长的云鬓铺了他满身,幽幽的兰香从发丝间萦绕而来,围满了她与他。

  “他倒是为你进贡了一宫的美女,多得数不清。把她们置于江河之上,每日坐一小舟,顺水缓缓而流。她们在舟上吹萧笛,弹琴,赋诗,画画。更有绝者,能轻身在一叶小舟上起舞。每位才女皆是绝色,阿斗看上了那位,自可上她舟中并肩共游。阿斗看提议可好?!”她娇笑声气,心道:陈研已把黄皓私下命人再下苏杭的事,告诉了自己。今日她便要断了黄皓的坏念头。

  “纵然是九天仙女下凡,我也只爱你一人!难道紫烟还不明白吗?”他扳起了她尖尖的下颚,他的手在抖,她感到微微的疼痛。他的眼,那样的痛,那种情感堵在她心中,那种她也曾有过的刻骨铭心的痛,却不是为他!

  “紫烟,难道从来就没有心动吗?我为你作了如此之多!为何你总是将你的丈夫推向别的女人?你真的乐意看到那样的情景吗?”他一连串的发问,终使她无言。他愤怒站起,想走,终是停在了门外。

  他背对着她,幽幽的说,“天下美人很多,我大可每日宿在不同女子的宫中。但为何,你总是不肯多分一分关心给我?你连一丝的醋意也没有,你对我真的无一分情谊吗?”

  永新走向他,从背后抱住他,太阳被他的身子挡住,笼着她的,终究是黑暗。“阿斗,我岂会不关心你。”她只是叹着气,她是在骗他吗?

  他转了过来。他那双大而深的明亮眼眸少了初见时的快乐单纯。他抓着她的手放于唇边轻吻,“答应我,别再把我推给别人!”

  “可是我愚笨,不会为阿斗跳舞,从淑媛却能为阿斗而舞。”她低垂的睫毛上不知何时沾了泪珠,她在哭吗?

  “傻孩子,不会可以学,学了不会,我更喜欢。”他治着笑,她仰头看他,不解其意。“你看看,皱起的鼻子,多古怪。”他一脸逗笑,“如今的紫烟都是在揣摩着我的喜好,为我的喜好而作安排。我不知道你想些什么,但我要的只是你快乐!要的是一个真正的紫烟,不需要你去做别人!”

  她叹气,“阿斗不是曾说,我皱着鼻子最是可爱吗?”

  “当然,你永远都是最美好的。”他搂着她,“我已传令,今后谁再提进美女之事,杀无赦!”她轻笑,言“若是如此,蜀国百姓皆会认为阿斗是不近女色,不贪图享乐的贤君。”

  “作贤君多不好!”他笑着抱她上榻。她连连推开,“大白天的,好没正经!”他不依,却来抓她。她在室内躲他,身姿轻盈,如蝶在舞,他终是难以企及。不经意的,她跳起的却是甄宓的惊鸿舞。她大惊,何以会跳起了她的舞蹈?

  凌波微动,玉脚生莲,躲避他的最后一旋,兰足凌空而起,轻纱作的裙摆如垂柳拂春,无比的轻柔。可心乱脚误,她终是走错了一个拍子。阿斗一把,扶住,她软软的倒在了他怀中。他的笑意越发的浓,而她此时,却是一怔,原来,她不过是想起了睿。

  “曹子建的‘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也不及描摹永新舞姿精绝的一二。”他看着她的眼很是迷惘,“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子?让我越发的害怕!让我沉迷,但却始终抓不住你!”

  他如此神情,让她起了内疚之心,“阿斗,如今不是抓住我了吗?”他闻言,只是苦笑,轻轻的放开了她。

  “可曾看了奏章?”他话锋一转。

  “正想和阿斗商议!”他听了,翻过了奏章,“你的意思是让丞相去镇压少数民族叛乱?”

  “正是!”

  他略一沉思,“如此拖住他,想必北伐是难以实现了。”

  “如今时机不成熟,边境之乱,长江灾情,修好东吴,这三件方是首要解决的问题!”永新趁机提议。

  夜半而起,看着熟睡的阿斗,永新方放心离去。回到自己宫中,不见黄皓来她处,反是从淑媛在此等候。

  “妹妹何以早归?妹妹盛宠,我从未见过皇上如此爱一个女子。”她倚在宫门边上,如一只慵懒的猫,妩媚中带着羞矜,别有一番味道。

  “今日之事,我看姐姐是有所误会了。”永新笑说。这一切,她是有意为之,她只是怕从淑媛贪图了荣荣,不再为魏皇办事。故而有意借黄皓来提醒从淑媛。

  “我与黄皓皆是魏人,妹妹自不必疑心。我没有说明白,只是想着妹妹当是和我一般的心意。若想知我底细,我定会如实禀告,妹妹何须问黄皓那小人。”她看着永新,轻描淡写,“只是妹妹如此得皇上宠爱……”

  “我与姐姐的心皆是一样的。只会为一个皇办事。”原来倒是从淑媛怕她太过得宠,会对阿斗动情,而忘了自身的任务了。

  辞别了从淑媛,她赶着见黄皓。她把一封信件给了黄皓,里面写着让魏皇去加大蜀国边境少数民族叛乱之事。事情闹大了,蜀国必须派兵镇压,如此,诸葛亮北伐之事只能搁置。平定边境叛乱也能消耗蜀国各方人力,物力。这是个绝妙的办法。

  蜀国的政事,正一步一步地在她掌控之中。诸葛亮今后的动向,定是会带兵去平定叛乱,同时让人过东吴修好;而让杨仪去协管水利兴修之事,等他平定回来再接管水利。如此没有三五年,蜀国的元气不可能复原。北伐之事确是缓了,而她让阿斗提议黄皓去修水利,诸葛亮定是不让的,如此他们的矛盾就会产生。

  以后蜀国一半的江山,怕是会毁于黄皓这小人之手!

  蜀国的事,三五年内可无忧,但之后呢?之后的岁月里,她如何去挑拨?

  诸葛亮一心想北伐,而阿斗只想安于现状。惟有利用诸葛亮刚愎自用的性格去挑起他们的不和了。眼下只需把持住阿斗即可。永新的心忽然一痛,她终究是辜负了阿斗。她能做的,只是保他日后无性命之忧,安安乐乐过了这一生。

  这些天,永新总是睡不好,夜夜不得安生。只要她一睡着,必定会梦见甄宓,她总是幽幽的叹气,只说出四个字,“河图洛书!”

  永新不敢入睡,看着天穹一颗明暗不定的星,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燃而生。

  天宇中,紫薇星宇笼罩下的北方,乌云密布,紫薇星旁一个小星竟放射出极亮的光芒。再细观,天狼星犯境,难怪蜀国会有倾天水患。天狼星犯境,想必三国的天下会再起硝烟,这颗代表司马懿的将星虽小,因着天狼之助,已成了气候,这强光,就是他的命星!

  难道甄宓是在担心曹家的天下吗?看着天将明,永新简单地收拾了行装,带着兹来到了江面上。一叶小舟早已准备好,她和兹上了船。

  “娘娘,我们去哪?”兹一脸疑惑。她方发现,如今的自己和兹也越离越远了。心中难过,永新艰难说道:“姐姐,或许你觉着我变了。可我也是为了阿斗好。他如此天性,绝不是能担天下事的英雄。即使诸葛亮为他打下了天下,统一了三分。可他能守得住吗?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而且张皇后如此对我——”她心中一苦,流下泪来。

  “娘娘,兹早说过了,无论何时都不离娘娘而去。娘娘看得如此透彻,我岂会不明白。只愿娘娘对阿斗好些便是了。”兹表明了她的心迹。“姐姐,你可知道,我永远都不会再有小孩了。”永新幽幽叹气,看着稀月下的水光,把她的心也如这月影般,荡碎了。

  “小姐,”她看着永新,眼中有了泪光。兹轻轻的搂过了她,“我的好妹妹,我知道你心里苦。但这些都是我们的命啊!”

  船到了,永新收拾好一切东西。兹把船凿沉,与她上了岸。

  暮鼓晨钟,永新与兹在这宫城边上的小月山上已住了两月余。与她们来往的只有陈研。

  一日,永新在山上采着茶叶,春正浓,雨前的茶树最是好。她也年届十七了,日子就这样波澜不兴的过着。

  永新一身白衣素裹,只觉胜于千万精致蜀锦。蜀锦太寒,穿于身上,总是那般的寒冷。她与兹每日调茶、种桑、养鸡、读书,日子过得倒也清闲。

  她收拾好了,把尖牙上最嫩的一片叶子摘下,放进了篓子里,往回走。风过,白白的长缎飘拂,带起了她的几缕头发。永新微微一笑,把它拨开。

  抬眼时,却是陈研在一旁等候。他见她发现了他,脸一红,忙游移开眼睛,低下头,跪下请安。永新搂着竹篓子,连连小步走向前去,“快快请起!”

  “娘娘,还是赶快回宫吧!”他热切的声音带着期盼,每隔几日便来恳求。

  “我只想做这山野之间的闲云野鹤罢了。”她扶他起来,转身,轻轻袅袅的往深山里走,不再理会他。

  “娘娘,难道你忍心看着皇上病得如此之重吗?”

  “什么?”她一慌,篓子掉地。“皇上怎样了?”她的眼里蒙上了一层阴翳,阿斗你千万别有事!

  “娘娘,何必瞒自己,你如此担忧,为何还要固执地留在这?”他顿了顿,只看着她的眼睛,“皇上在宫中找遍了,还是不见你,他就病倒了。”

  她的心一沉,眼里起了泪光,阿斗,我怎忍你受此之苦。“陈研,你知道的。我从不把你当奴仆看。我是祸国之人,留在皇上身边,只会害了他。”

  他一把上前,大为激动。“人人都不了解娘娘,但是我了解!你对失宠的张皇后的孩儿待如己出。更从未想过要加害张皇后,对朝中大臣极力袒护,为政事操劳,捐出钱帛以治水患。待一切安定,却离宫而去,甘于平淡粗布麻衣。如此不慕荣华的女子,怎会是祸水!”

  “别说了。你小心看好皇上吧!”她一隐,消失在了深林里。

  “娘娘碰见陈研了?”兹在暖着饭。她放下了篓子,抓起一把糠撒在地上。一地的小鸡都来抢吃,它们抢得可欢了。她出来也有些日子了。没了她,阿斗的政事弄得是焦头烂额,如今他是越发的离不开她。

  她就是要如此,而且她离开了,他会更加的想念,她不过是在吊起他的胃口。她也是时候现身了,否则,等久了,皇帝可是要倒胃口的。

  “他刚走!”永新抱过地上的小鸡,看见它们,她才会有一刻的纯真宁静。善弈在宫中,它会带着阿斗找到她的,永新看着手中笛子而笑,善弈接到她的信号就会来了。

  “他对娘娘很忠心!”

  “那是因为我抓住了他对蜀国的忠诚加以利用罢了。”她冷笑,是她掩饰得太好了,不仅使阿斗以为她是真心为蜀国好,连陈妍她也骗过了,装出一副贤妃的样子。无论如何,他肯为她卖命,总是好的。

  一天便是如此过去。

  夜色下,她点上了蜡烛,卧于榻上,不多会就睡着了。

  “梵音——”

  谁在叫她?永新缓缓而起,跟着风的呼唤走出了远门。许久无人这般唤她了。不多会。她到了江面上。

  水缓缓分开,是她来了。

  “是你叫我来吗?”永新看着她,心里有了恐惧。

  她不说话,只低头看着江面。永新来到水边上,冷道:“你为何要纠缠我?”

  “你忘了你的的身世了吗?”她岔开了话题。

  “我的身世?”

  她一阵轻笑,“原来你忘了。你好好回想,你的容貌如此得天独厚,不似凡人,为的是什么?”

  永新顺着她的方向,努力的回想,仿佛看见了一只精致的小鸟。永新的头又开始痛了,很痛,一切又开始模糊了。

  她的手轻轻的摁在了永新肩上,永新看到了一幅幅光怪陆离的画面。原来自己是佛祖座下的十八枷蓝,因思凡,菩萨让她下凡受戒。

  因她遇到了幼年的姜维,他为了一只受伤的小鸟而伤透了心。最终她选择了报答他。

  所有的一切,终于清晰。迷雾纷纷散去,原来这就是她的前生。“那我今生到底为何?”永新无比彷徨。

  “我也回答不了你啊!”她叹气。

  “那我为何活着?究竟为何?”

  “那是上天自有他的安排,当河图和洛书合并,也就是三分归一的时候了。”

  “河图洛书?”

  “是的。那是从我手上而失的玉枕神书!正因它的失落,而造成天下纷争不休,这是我的罪过,故我无法回到天庭!它的失落引起了商纣妖孽之乱,后被姜子牙拾去,好生利用终使天下安定。而后,它又再次失落,故纷争不断。如今它又重现人世,使天狼星犯境,必有灾祸,惟有二书合一,天下太平。而它终会再重回姜子牙后世子孙之手,若能善于利用,那天下的统一将会是死伤减轻。你我都将公德圆满,各回天庭与西方极乐之所。否则,逆天而行,只会生灵涂炭,不得善终!”

  “那到底谁才是姜子牙后裔?”

  “你是知道的!”她的身子越加透明!

  “甄宓,你别走!我到底要怎样做?”

  “甄宓——”永新挣扎而起,竟然还在屋内榻上。原来,她做梦了。兹听见她叫喊,忙进来伺候她。“收拾好东西。阿斗明天会来接我们的。”永新不动声色地抹去了额间冷汗,她终究是得回去的。

第34章 惊鸿一舞,奏章落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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