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雪解千年 连载

霜雪解千年

分类:灵异悬疑 作者:未定期限 字数:3万字 标签:霜雪解千年,未定期限 更新:2024-06-25 19:23:22

江泠看着面前的死人堆,不慌不忙地捏了一下镜框。温渂舟缓缓从其中爬出来,理了理衣服。“嗨~”他抬头看向笑的不怀好意的女子,想了想再钻会死人堆的可能性。“你这次又想要什么?”“没什么啊,我只想见你,所以我 ...

十一点了,路上没有一个行人,只有昏暗的路灯还在忽明忽灭。

挂在门口的铃铛响了起来,一个穿着校服的男孩走了进来。

他有些紧张地搓了搓手心,轻轻关上的房门隔绝了外界。

脸色苍白,黑色的碎发和沉重的黑框眼镜整个遮住了他的上半张脸,袖口处漏出来的手腕细的仿佛随手就能折断。

朦胧的云雾充满了整个大厅,古色古香的建筑风格映入眼帘。

他四处打量,店内装潢精美,但处处透出一丝不协调。

桌上《周易》被随意摊开,书上还散满了塔罗牌,墙上画着精美的伏羲八卦,但不远处又是一副基督教画卷。

不中不西,颇为怪异。

他继续打量着这一切,水晶吊坠,星盘,筮草,龟甲等等,世界上所有涉及神学的事物这里基本都有。

到了尽头,云雾缭绕中看到一个戴着眼镜的女子。

她缓缓吐出一口烟,放下烟枪,抬眼看向面前面色苍白的男孩,鼻梁上的无框眼镜闪着冰冷的光泽。

她随意扔下三颗骰子,骰子骨碌碌转动,像是被迷惑一般,男孩直直盯着转动的骰子,直到它们停下。

三,六,二。

“欢迎光临解梦馆,您有什么困惑需要我为您解答?”

如梦初醒般,男孩抬头看向面前的女子,他才透过缭绕的云雾看清了她的脸。

魅。

这是她给他的第一感受。

上挑的眼尾像一把小刷子勾着试图靠近她的人,但冰冷的无框眼镜又遮盖了这分魅惑,只剩下了如云雾般的神秘。

像是察觉到了视线,她抬头看向面前近乎瘦骨嶙峋的男孩。

“请问您是要占卜还是解梦?”

男孩捏了捏衣角,隐藏在眼镜后的双眼闪烁。

“占…占卜吧…”

她叹了口气从手侧抽出了一本薄薄的小册子摊开到了男孩面前,纤长的手指指着册子上的字迹。

“选一个吧,塔罗牌还是《周易》?”

“《周易》吧。”

女子把柜台下的凳子蹬了出来,滑到了男孩面前。

“坐。”

她从抽屉中拿出了一个古朴精致的盒子,她打开盒子将其中的东西倒了出来。

三枚古朴精致的五铢钱滚了出来,她捏起一张丝帕细细地擦拭起来。

擦完之后,她将古币正面朝上放进了盒子中。

“请问您要占什么?”

男孩捏了捏镜框,看不清神色。

“可以占什么?”

“什么都可以,气运,健康,爱情等。”

“气运吧。”

“好,我开始摇盒子,你说停就停,一共六次。”

“嗯。”

女子抬手摇起来了,硬币磕碰盒子的声音清晰可见。

“停。”

她骤然松开手,古币骨碌碌的落到了桌面上。

两反一正。

她拿起一支笔画下了一两道杠,她将古币装进盒子中,抬眼看向男孩。

“继续。”

……

……

……

……

……

她扔下最后那次的硬币。

两反一正。

看着纸上的两个卦象,她不咸不淡地啧了一声。

男孩紧盯着女子手边的卦象,手指一瞬间曲了起来。

女子揉了揉额角,注意到男孩的紧张,她冲男孩摆了摆手笑了笑说:“没事,这不是很难解的卦象。”

她翻了翻手边的那摞书,抽出一个小册子随意翻阅起来。

她把纸翻转过来指着其中一个卦象一字一顿地说。

“这两个卦象分别是震卦和蛊卦。震卦代表山,代表常人处于无法忍受的压力之中。蛊卦则是被蛊惑,你或许受了他人影响,偏听偏信,使自己陷入被迷惑的困境之中。其中震卦居于上位,蛊卦居于下位,我猜测是因为你处于巨大的压力之中,没有办法排解,很容易与能部分理解你的人共情,容易相信那些所谓的可以理解你的人,所以容易被那些人欺骗,偏听偏信,从而陷入困境中。”

男孩缓缓送开了紧握着地手指艰难地点了点头。

他沙哑着开口:“所以…该怎么解?”

女子将男孩面前的纸张随意夹进册子中放进了那摞书中。

她捏了捏镜腿,靠在了椅背上,扬了扬下巴理直气壮地说:“我不知道。”

男孩愕然抬头看向眼底尽是戏谑的女子。

“啊…啊?”

女子扶了扶眼睛看着一脸震惊的男孩勾起嘴角。

“这不是很明显嘛,你看这里就不像一个正经的占卜店。”

男孩下意识回头看了看周围。

额,好像还真是。

谁家占卜店这么开啊!

“那你为什么要在这开这样一个占卜店?”

女子轻飘飘吐了一口烟:“因为好玩啊~”

“啊?”

男孩抽了抽嘴角,一脸无语地看着眼前这个笑的不怀好意的女子。

就差把不靠谱三个大字写脸上了。

“不是吧,不是吧,我随口胡说的你就信了啊~”

额,突然想打人怎么办。

男孩的拳头松了紧紧了松,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现在心情好了?”

如同一声惊雷,炸进了男孩的耳朵里。他抬头追寻着女子的眼睛,想透过镜片看清真正的心思。

可她根本不看他。

“可是那两个卦象挺符合我的。”

女子起身拉出了一本《周易》摊在了他的面前,用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他:“是它准,不是我厉害。”

她捏起一杆烟枪,继续吞云吐雾。

没有香烟那般刺激的味道,只有清新的草木香萦绕在身侧。

“你一进来我就看到你了。”她将烟灰磕进了桌上的烟灰盒子,抬眼看向木愣愣的男孩。

“大晚上能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的,还是个跑来占卜的学生,不是心情不好就是孤魂野鬼。”

那双镜片后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

“看来你不是孤魂野鬼,话说如果你再不好好吃饭,我看你离成为孤魂野鬼也不远了。”

她转头嫌弃地看着男孩消瘦的身体,宽大的校服遮盖不住的骨感。

“所以来说说吧小孩儿,发生了什么事,能让你大半夜不回家。”

空气陷入了沉默。

只有窗边的蜡烛还在晃动。窗外黑影憧憧,如同实质的黑严丝合缝地帖到了窗上,猩红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室内两个唯一的活人身上。

女子轻飘飘扫了一眼窗外的黑泥,响起了一声微不可查的笑声。

而这一切,男孩似乎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在低头沉思。

男孩的嘴张了张,终究还是摇了摇头。

女子满不在乎地磕了磕烟灰冲他摆了摆手,“赶快回去吧。明天你还要上学的是吧。”

他只是站起了身,没有离开,只是用倔强的眼神看着她。

女子用烟枪戳了戳他,“不回去?”

男孩捏住了抵在胸口处的烟枪。“你总要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吧!”

女子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江泠。”

“我是周容游。”

“行行行,周小朋友,好孩子现在已经睡着了,你是好孩子对吧~”

周容游动了动嘴想要说什么,江泠竖起手指抵在男孩嘴上:“驳回,什么理由都不行,大半夜就是该睡觉。”

江泠起身捏着烟枪从柜台后走了出来,“走,我送你出去。”

桌上的烛火剧烈一瞬间摇晃起来,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周奇捏着书包带终于抬眼看向了窗外。

那是能吞噬一切的黑。

无数只猩红的眼睛瞳孔转动,齐刷刷看向了消瘦的男孩,

周容游眼神呆滞,脑中只有红。

那触目惊心的血红。扭曲的猩红色缠绕着丝丝的黑,缓慢又不可抵抗的爬上了男孩的眼睛。

又是那熟悉感的草木香。

乳白的烟云携带清雅的香味飘过了他的眼前。

窗外的黑色一瞬间躁动了起来,狂暴地扭曲着,仿佛下一秒就要破窗而入。

江泠转着烟枪转开了房门,窗外的黑色一瞬间退却,银色的月光重新照入了室内。

江泠敲了敲门框:“喂,还不走?”

如梦初醒般,周奇眼神骤然恢复了光彩。他揉了揉额头,下意识看向了窗外,什么都没有。

只有依旧惨白的月光。

以及快要寿终正寝的路灯。

“刚刚是怎么回事?”

江泠有些意外地看向脸色苍白的小孩:“什么?”

看到她一脸茫然,周奇也有些怀疑地看向窗外,依旧什么都没有。

那刺眼的血红仿佛只是自己的梦。

“额…没事了…”他笑了笑,也许真的是一个梦吧。

他终于踏出了这扇门,走出幽暗的小巷。

他回头看向了那家店铺,一如既往。

他潜入了黑暗中,探寻来时路。

江泠靠在椅背上,看着那张画着周奇卦象的纸。

“你说,那小孩怎么招了这么些东西?”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出来抽走了她面前的那张纸,江泠不满地用烟枪敲了敲桌子:“喂,你这样真的很不礼貌呢。”

玉石碰撞般悦耳的声音响起:“小姐,对你不需要礼貌。”

江泠不咸不淡地啧了一声:“你还知道我是小姐啊?”

“那是自然,我能在这里就是因为君上大人。”

江泠磕了磕烟灰,不再说话。

“那小孩阴气挺重,像是被某些邪物缠着太久了。”

江泠转头看向身边的人:“那你打算怎么收拾?”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长身玉立,黑色的长发随意披在肩上,眼角的一抹红痕为这本就是绝色的容貌增一分艳丽,双眼紧闭,就算是在看那张纸也未曾睁眼。

他放下那张纸,脸转向她的方向:“我帮不了。”

“嗯?为什么这么说,景澹。”

景澹转头看向窗外看着窗外空旷无人的街道。

“你也说那小孩怎么招了这么多东西。”

江泠放下烟枪挑了个眉:“所以?”

他笑了一声。

“你或许也猜到了。”

周奇回到了家中,那个被称为家的地方。

满地烟头和碎了一地的酒瓶,刺鼻的烟味久久未散。

还有那些淫糜的气息。

想吐。

挺想念那人身上的草木味的。

他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还有十分钟十二点。

又是新的一天。

但对于他这种人来说,过去的一天和新的一天有什么意义吗?毫无意义的复制粘贴,没有尽头。

他熟练地拿起笤帚清理地上的烟头和酒瓶,打开窗户看着依旧通明的霓虹灯。

底层的人永远只能在臭水沟里艳羡他人的光鲜亮丽。

微凉的夜风带走了那些令人作呕的气息,黑色的虚影顺着他的影子蔓延了上来,只剩下骨头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周容游若无其事地拍开了搭在他肩膀上的手。

“你今天能出来了?”

虚影凝结成一个人类男性的样子,就连那只手也覆上了一层血肉。

周容游看着他不断变换身形心里默默吐槽:呵,还顾及自己直接没用骨架过来,甚至填充了一层血肉,挺精神啊。

呦,还是个挺精神的老头。

他真的,我哭死。

苍老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来:“小孩,你说什么我都是可以听见的。”

周容游愣了一下,看向面前那个头发花白的老头。

完,忘了这茬子事了。

老头突然凑近,周容游下意识挡了一下,他直接穿过了他的胳膊如有实质般的虚影铺天盖地地袭来。

一滴冷汗落下。

像是曾经那团蔓延着血红的黑。

滴答一声落在了地方,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别担心小孩,老夫还需要你的帮助,不会杀了你。”

他闻了闻周奇身上的味道,便恢复了身形。

“你今天是不是见过了什么人?”

周容游后仰靠在阳台上,夜风吹起他的发丝:“一个不靠谱的半吊子神婆算不算?”

“谁?”

他抬眼看向飘在半空中的老头:“一个叫江泠的人。”

“江泠…”

“怎么?你认识吗?”

老人换了个姿势,盘起了腿。

“没什么。”

老人睁开漆黑的眼睛:“你刚才为什么那么害怕,我以前也有过这样,今天你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周容游摘下了他的眼镜,揉了揉眼睛轻轻说了句没什么。

被夜风带去了远方。

老人看着半靠在栏杆上的男生,轻轻叹了口气。

“回去吧,夜里凉,而且你明天还要上课。”

周奇拢了拢衣服踏入了房间,室内那些奇怪的味道已经散的差不多了,房间恢复了齐整,没有人气的齐整。

“老头,你怎么今天想着挂念我一句?”

老人闻言转头看向歪着头的男孩:“我寄生在你身上,你的状态直接关系到我的状态,你以为呢?”

周容游忍不住笑了一声,转身进了自己房间。

拉上了床头灯,周奇揉了揉生疼的肩膀,倒头就睡。

时针滴答滴答,银月高悬。

黑色再度蔓上了窗户,无尽的黑暗吞噬了照进卧室的月光。

一抹虚影从门缝中钻了出来,快速游到了男孩身旁。虚影化作了一位老人的模样,坐在了男孩身边。

一夜无梦。

闹钟响了起来,周容游一巴掌把闹钟拍灭,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从床上爬下来。

机械般的洗漱,嚼着算不上美味的早餐,好歹是自己做的。他咽下了半生不熟的煎蛋,准备去上课。

周容游穿好鞋子,转头看向另一间紧闭着房门的卧室。

那个女人还没有回来。

他看着房门,终究扭头离开了这里。

蹬上了自行车,清晨的微光携带着清列的水汽进入了他的鼻孔。四周熙熙攘攘的街道叫卖声起此彼伏。晨曦略过刚出炉的包子冒出的热气,撒下朦胧的光泽。

街道上全是说笑的学生,肆意的笑脸是这个年纪的活跃。

周容游瞪着车略过一个又一个或熟悉或陌生的人,黑色的碎发随风飘扬,漏出了掩藏在黑框下的眼睛。

那是一双极为凉薄的眼睛。

他脚下的影子突然蠕动起来,一只只剩骨头的手拉住了他的腿。

周容游啧了一声,一脚把那只手蹬了下去。

老人难掩愤怒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了起来。

“小孩儿!懂不懂什么是尊重老年人!老夫就剩一把骨头架子了,你这一下快给老夫蹬散架了!”

周容游心情颇好地心里回复他:“你这不是好好的吗?”

“嘿,你这小孩!”

“话说,老头儿,你今天怎么突发奇想跟着我来上课了?你不怕别人发现?”

沙哑的笑声响起,周容游脚底的黑色再度活跃了起来,凝实成为了一个老人的样子。

“小孩儿,要是老夫这么容易被别人发现,老夫早就去黄泉投胎了。”

“啊?你这种老不死的还能投胎?”

“老夫有点后悔寄生了你。”

已经能想象到那老头气的吹胡子瞪眼的样子了。周奇吹起了口哨,眉眼弯弯。

周奇拎着书包踏进了教室,教室里坐了三两个同学,他扫了一眼那几个人,一个正在背单词的卷王,一个昏昏欲睡,还有一个看着窗外发呆。

丝毫没有注意到他进来了。

他轻轻走到他的位置上,教室最后一排的一个角落里。

自从那个富二代欺负他开始。

自己因为成绩优异进入这个贵族学校,自己在这群官二代富二代中格格不入。

周容游不紧不慢地收拾东西,翻开昨天还没写完的作业。

看着白花花的练习册,他拿起一支笔,开始奋笔疾书。脚底的影子在扭曲膨胀。

他在班中的成绩一向比较好,这些课后练习对他来说并不算困难。

老头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小孩儿,有人来了。”

周容游抬头看向后门,一个男生走了进来。

一身精致昂贵的校服,凌乱又不失美感的头发,高傲到不可一世。

是首富的小儿子,宋茗阳。

那个一直校园霸凌自己的人。

周容游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宋茗阳的一个马仔走到他面前,敲了敲桌子。

“喂,你是瞎了吗,没看到小公子过来了吗?”

周容游手下笔尖未顿,丝毫没有理他的打算。

宋茗阳身边的二五仔作势就要去扯他的衣领,这时上课铃声响了,这群人才不情愿地离开了这里。

周容游理了理衣领,抬眼看向课程表,抽出了英语课本。

潜意识内,老人捏了捏蓄着的胡须,盘腿养神。

周容游闭眼,便在潜意识里看到了漂浮着的老人,他注意到老人的身形好像更加凝实了,那片黑暗也不再只是虚空,好像有了能吞噬人心神的力量。

“老头?”

过了一会儿,老人才缓缓回了句嗯。

“有事说。”

周容游捏起一支笔装模作样在书上写写画画。

他托着腮帮子百无聊赖地看向窗外,想起自己脑海中那更加凝实的黑色。

“你恢复了吗?我感觉你好像更强了。”

没有回复。

长久的沉默。

周容游再度闭眼看向自己的潜意识。

依旧是黑色,那黑色仿佛有了生命,一张一翕,潜伏在自己的潜意识深处。

剧烈地敲桌子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周容游!你起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他缓缓抬眼看向面前的黑板上那道语法填空,一道定语从句。

“where。”

镜框下浅棕色的眸子尽是置身事外地冷清。

老师愤愤地说了句坐。

他坐下,继续看着窗外。

脑海中的沉默突然被打破。

“小孩儿,怎么这么多人都这样对你?”

周容游戳了戳纸张,什么都没说。

老人换了个姿势,周围的黑色也随之翻滚。

“你不想改变这一切吗?”

“怎么改变?”

“你不想杀了那些人吗?”

周容游戳纸的手一顿,“杀?”

苍老的笑声响了起来:“自然。”

“他们自以为是,自以为自己就是这个世界的中心,想当然得觉得剩下那些人就是刍狗,就是蝼蚁。那些有钱有势的人轻飘飘一句话就能否定普通人竭尽所能的努力……”

周容游缓缓放下手中的笔。

对啊。

为什么?

我们生来就低人一等吗?

想起自己曾经经历的一切,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痛苦。

想起曾经那个女人,那个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女人,最后都成了那个样子。

想起那个如同野兽的男人,在绝对的父权压制下,令人窒息的绝望。

难道我生来如此吗?

你不应该如此。

但我为什么会这样呢?

这不公平,孩子,这是一个僵局,这个僵局需要我们去反击,需要我们去打破。

打破?

怎么打破?

孩子啊,我的孩子,去举起刀刃吧,他们就是一群食腐的秃鹫,迫不及待地去狩猎每一个腐烂的肉块,去输出自己已经堕落的血肉,那些已经坏到骨子里的脓水源源不断地流出来,试图污染你。

我纯洁的孩子。

污染我?

对。污染你。你多么的高洁,多么的坚韧,遍历了痛苦也依旧坚持着这一切,反倒被那些不能被称为人的东西这样埋没。

你愿意吗?你的才华,你的天赋。

你真的愿意吗?

周容游缓缓转头看向黑板,眼神呆滞。

愿意…吗?

对啊,你真的愿意吗?

他缓缓攥紧了拳头。

极致的黑逐渐蔓上了他的眼睛,缓慢的,不可抵抗的。

纯黑色的眼睛。

他脚底的虚影骤然腾空笼罩了他,教室中书声朗朗。没有任何一个人注意到这个角落。

潜意识中,盘腿的老者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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