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黎明以前

连载: 在黎明以前

分类：其他类型作者：莫日辰字数：0万字标签：在黎明以前,莫日辰更新：2024-06-25 15:07:12

我曾在漫漫长夜中见到一个快被淹没在雨夜的孩子，荆棘周身，在乌合之众的人潮里举步维艰。像是玻璃瓶中的孤舟，黑洞中的淡水鱼，仙鹤折断了翅膀，无题的诗蒙上了尘，致郁的壳让她无言。在入学典礼上，我才知道这是个双面人，她还有思想者的一面，轻念以父之名，在鸦语社里也有六十四格上的精思。她也希望火钳留名，随着飞行船追逐月隐晦明，奔向自定义的人间世。终于在相见欢的笛声中，

窗外，总是晴空万里的天笼上了一层灰蒙蒙，但见浮云遮日，虽不至于吟咏“长安不见使人愁”，却也让人心生几分沉闷之感。

晏月放下手中的教材和练习册，一时语塞。

讲台边新搬来的课桌，很明显属于新同学。她看着晏月，一件白色衬衫和淡黄色背心，一头短发下一张白净可爱的脸，嵌着一双晶莹剔透的眼。个子小小的，一米五几的身高。不像是物理老师，倒像个学生。

晏月也看着她，一身整齐的礼仪校服，一头茶色的短发两侧扎了一对双马尾，脸色有几分苍白，似乎总罩着几分阴郁，并且一直紧闭着右眼。

晏月觉得她的心灵看上去似乎与他人有隔膜。

“新同学，敢问尊姓大名？”晏月问她。

她颤了一下。“我······我叫乐正樱。”她的语气中有几分明显的恐惧。

“我叫晏月，那我们就认识了。”晏月向她伸出手，她却不敢回应。

晏月似乎很关注这个叫乐正樱的姑娘，今天一整天她都躲在教室后门悄悄观察着乐正樱。乐正樱给她留下的印象很深刻，上课很专注，思维也很敏捷，但是她总是不苟言笑，也不与他人有交集，晏月总觉得她有点奇怪，不仅是与教室里清一色运动校服不同的服饰，她的心灵似乎与他人有隔膜，似乎曾受过创伤。

晏月对她产生了好奇，想找个合适的时间找她聊聊，或许自己能帮到她什么。

但是晚自习的时候，乐正樱自己来了。“老师，我有一些事情想和你谈一下。”

晏月给乐正樱拉过来一把椅子。“没问题，坐下谈吧。”

乐正樱没有坐下，继续说道。“是关于我自己的。”

她告诉了晏月很多。她是个孤儿，出生时母亲因难产而去世，十岁时父亲在一次事故中丧生。她曾因此一度退学，还是在现在不知何人的帮助下才来到了这个高二的班级里。

晏月认真地听着乐正樱自述身世，一时语塞。她似乎明白了什么，明白了乐正樱的阴郁和苍白的脸色，明白了她的胆怯和心灵的创伤，明白了她与他人的心灵隔膜······

但是心底有一个声音告诉晏月，不能让乐正樱一直这样沉没下去。虽然知晓了一切后生出了好些伤感，但她还是尽力忍住自己眼眶边打转的泪水，作出平时那幅平静的模样。

她拉过乐正樱，让她坐了下来，然后把手轻轻放在她的肩头。

“那······你是要一直这样受伤下去吗？我觉得你不应该这样，乐正樱不能成为这样的人。的确，你这些年的种种遭遇的涌现像是要把你淹没，但······真的要被淹没吗？不行，被淹没是假的，想反抗是真的。”

乐正樱轻轻抬起头，看向晏月的眼光中多了几分震惊。其实，她自己都不太清楚为什么会来告诉晏月这些，为什么自己偏偏对晏月如此信任。而晏月的最后一句话一直萦绕在她的脑海中。

了解到了乐正樱现在已经没有家了，晏月主动提出让乐正樱住在她的家里，并且没等她回答就带着她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回家的路上下起了雨，晏月举着伞，像人们笔下以及现实中的母亲们常做的一样，把伞往乐正樱的方向靠了靠。明明这只是一件小事，但乐正樱却一直把它记在了心里。

晏月家里有一架钢琴。看到钢琴，乐正樱心内一震，不知为何。她坐在这一架钢琴前，却只是抚摸着琴键，没有任何动静。晏月看着乐正樱，心里已经明白了什么，却谨慎地视而不见。

夜深了，乐正樱已经入睡，晏月走出乐正樱的房间，轻轻关上门，眼前却总是那个女孩的身影。她不禁想起了自己说过的那句话。

被淹没是假的，想反抗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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