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口是心非 连载

我的口是心非

分类:其他类型 作者:豌豆杂面 字数:1万字 标签:我的口是心非,豌豆杂面 更新:2024-06-20 12:47:37

或许,只有矫情的文字,可以让我安静的老去。

那含着遗憾和幸福的日子,终将还是回不了头的远去了。

某一天,准确来说,是某个晚上。一儿时的伙伴从微信发来一张照片,是个皮肤白皙的中年女子,斜坐着,一双丹凤眼目视着远方,看得出,曾经应该很漂亮少女。

还认识不?

因为一个“还”字,我将手机微信里的照片放大了再发大,透过瞳孔在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扫描回忆碎片,搜寻一个又一个答案,却只有一堆堆问号。

是丹丹。

丹丹?

我重复着微信那头语音提示,默默的念着这个名字,倏忽间想起若干个与之有关的故事情节:

那是幼时玩的最好的四个人中的一个女孩子,我们四个都是同一年出生,住的也很近,所以从小四个人就玩在一起。

玩老鹰抓小鸡,玩用脚比划的石头剪子布,跳过房子,偷过杏子,挖过野菜,一同做过风筝,也一同祸害家里的饭菜。作为男孩子,我们也跟着两个女孩子跳过皮筋,作为女孩子,也跟着我们跑追人游戏。

看着如今手机里的相片,我始终勾勒不出她幼时的模样。然后自己也突然发现,脑袋里那些记忆,也模糊的只剩情节描述,没有一丝残像可以追溯出那些场景、那些人的面貌,包括自己的,也是模模糊糊。

那时几家人走的很近,在那个物资贫乏的年代里,邻里几家人却从没有顾及彼此的资产,都是相互帮衬着。这家大人下地了,孩子就都到另一家吃饭。那家土炕翻新了,孩子就去另一家挤挤炕头。

按照现今的标准,那时应该很辛苦才对:因为电灯也很容易因为线路熄火,家里始终备着煤油灯。来一次电,都能让幼小的我们开心好一阵,因为来电就可以看电视了。那时旋钮的黑白电视机,只有屈指可数的频道,因为信号的问题,还伴着雪花。即便如此,依旧让趴在炕上的我们,看的津津有味。

那时年纪小,无忧无虑的玩耍忘了时间,每天都是傍晚时分,母亲在门口喊着“回家吃饭了”,这才不舍的挥手告别回家。吃的也没什么好的,尤其冬季以后的东北,除了土豆白菜,就是萝卜咸菜,至于现如今所说的猪肉炖粉条,非年非节是吃不上的。

所以那时除了过年那几天,很厌烦东北的冬天。一是吃的不好,二是天太冷了,哪也不能出去玩。或许这也是后来我们几个陆续选择南下的理由,不过还没到南方,只是中原这一带的夏天我都受不住,而且奇怪的是,冬季我也没能扛住。也不知道小时候怎么熬过零下二三十度的日子,只能说那时人小火力壮。

再说我们四个人,起初各家贫富还没有多大差距,因为年纪相仿,各家离得又近,所以经常玩耍在一起。两男两女,看着也算青梅竹马了,但随着年岁长大,也是奇了怪了,两个男孩的家庭依然很穷,但两个女孩子家庭已经呈现富裕之势。

人一旦有了差距,自然交流也有了芥蒂。或者,自然而然就有些避讳。

当家里因种子化肥钱捉襟见肘之时,母亲都是去镇里,甚至县里找亲戚借钱,甚至抬钱,也没有和曾经的好邻居开口。

一旦开口,以后咱就永远低人一头。 母亲一直是个要强的人,但命不逢时。读书错过了,回城错过了,辛苦种地却不是旱了就是涝了。好不容易丰收一次,却又被人把卖粮的钱卷跑了,总之,年年辛苦都只维持一个温饱。

好好念书,将来读书去城里工作,干啥都好,只要别再像妈这样种地。

这是母亲对土地最大的怨念。也因为这个提醒,中学以后的学生时代,除了学习,一切在我都不关心。

因为父母辛劳,我们四个人自然也得时常下地去劳作,即便是日子越来越好的两个女孩子,也没有抹着防晒霜在家享福的道理,天刚擦亮,就都坐着拖拉机去地里干活。

春季间甜菜苗、种玉米,夏季给大豆除草,秋季割豆子、砍甜菜、拨玉米,除了冬季,基本都在劳作中。即便是上学以后,每逢周末也要下地。不是因为没有机械,而是不舍得花钱雇机械。

最幸福的就是回家后,几个伙伴聚在一起看动画片,吐槽地里活多活累,至于作业,在开学紧张一个晚上就好。

后来其中的一男一女因为成绩问题,小学毕业后就辍学了,只有我和丹丹上了中学。当时因为我和丹丹没有分到一个班,丹丹回家还大哭了一场。

你也真是的,怎么给孩子改名字了,也不说一声。

丹丹的母亲埋怨我的母亲,毕竟丹丹家在镇里还有点人脉,原本想找人帮着查看一下我的名字,试试帮忙将我们调整到一个班,结果因为小学毕业时按照母亲的意思改了名字,导致丹丹母亲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如果那时也像现在,都有手机就好了。或许人生就改变了方向,但可惜人生最大的魅力就在于他的单向性,他的小遗憾。

他原来名字太土了,所以改了新名字,不在一个班,也在一个学校,不一样吗!

后来事实证明,还真不一样。因为丹丹去的是成绩中上的英语班,我去的成绩中下的俄语班。俄语好提分,这样可以提高学校的中考升学率。这个校长一定后来也没读过田忌赛马的故事,不然也不会在次年砍掉了所有俄语班。

总之,我和丹丹就这么注定错过了,哪怕后来我俩都考上高中。她依旧就是英语班,我依旧是俄语班,唯一有关联的是我们除了外语老师不同,其他科老师竟然都是一样的:同一个数学老师、同一个语文老师,甚至化学、物理、生物、地理、历史、政治都是一样的,就因为外语,我们就隶属于了不同的两个班级,所以那时就很讨厌外语这门课程。

曾经做了十余年伙伴的我们,终究还是渐行渐远了,因为从因为外语分班时候起,她的模样就只剩下名字了。

人生就是如此,有的名字永远倔强的活在记忆里,即便影像已经模糊,名字依旧可以赫然浮现在眼前。那不是不舍,而是因为那就是生命的一部分,不可分割的一个成长历程,不可丢弃的同一个自己。

至今我都记不起,我和三个伙伴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什么样的场景。若干年前随口说的十年后,如今一眨眼,都已经二十多年过去了。因为这一张照片,我翻了家里的相册,试图找到小学毕业的照片,那里有丹丹的模样。找了半天,仍是徒劳,家里三四个相册,但关乎小学之前的照片,我竟然找不到一张。

此刻才发现,我们离开故乡已太远太久了,再也找不回青春年少,再也看不到儿时欢笑,再也听不到彼此追逐的呼唤,提醒彼此背好沉甸甸的书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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