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渊烙印 连载

潜渊烙印

分类:游戏竞技 作者:公路生存手册 字数:3万字 标签:潜渊烙印,公路生存手册 更新:2024-04-05 09:14:05

“议长阁下,您……又一次拯救了世界,请,请问您成功的秘诀是什么?”顶着嵌合叶片花蕊构筑体脑袋的下属,口器一张一合,在同事的怂恿下,冷汗直流地朝迪蒙道出了压抑已久的好奇。“多看美女。”“……啊?”———— ...

“前面的区域,以后再来探索吧。”

莫名的男声于安德鲁耳畔响起,地道的东南行省口音如牛仔抛出的熟稔套索,粗暴扯住安德鲁的脖颈,将他脱轨的思绪生拉硬拽了回来。

“!”

安德鲁猛然回神,发现自己正在一处熟悉的长廊里站着,日光透过黄褐色的玻璃洒在眼前昏暗的空间,明暗交错。

陌生的天花板。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嘛?

哲学三问后,盈满在安德鲁宕机大脑中的海水终于退去,安德鲁被深渊一脚踢出,记起了一切。

来不及多想,男声再次出现:

“怎么了安德鲁,注意力这么涣散,现在可还是上班时间。”

安德鲁循声望去,正待开口,却意外对上那双淡蓝色的眼睛。

该怎么去形容这双眼睛的主人?

对于此,安德鲁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这是位仅是看上去,就让人觉得他强的要命的红发男人。

高大的身材、强健的肌肉、俊朗的容貌,要素叠加之下给男人渲染了一种奇异气质。若是其能出演话剧中的征战骑士一角,足以让那些贵妇小姐们蜂拥而至,拯救都灵现今不景气的剧团业务。

这是安德鲁一眼就可以笃定的事情,不过比起这个,作为男性,安德鲁更好奇那副身躯全力之下究竟能爆发出怎样的力量。

基于男人曾经的身份,安德鲁一直相当好奇。

现在,男人展露出与穿着形象迥异的随意神态。

他没有笔挺地站着,只是靠在一旁的橱柜边,正微微偏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安德鲁。

“迪蒙大哥。”

安德鲁望着男人,一时没有想好措辞,但仍想勉力替自己那莫名其妙的走神辩驳一二,赶忙道:

“我……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可能是我……”

“停,跳过。不要再婆妈了。”

迪蒙抬手,打断了安德鲁接下来的连珠炮。

安德鲁·吉尔曼,一个各种意义上都很年轻的小伙子,有着一头标志性的棕色长发。

作为普通警员的安德鲁,是约克镇本地人。另外,因迪蒙退役军人的身份,安德鲁很是尊敬迪蒙,甚至已经有几分崇拜的意味在了。

“其他房间看完了吗?”迪蒙随口问道。

他直接换了个话题,似乎毫不在意安德鲁走神的根本原因。

毕竟那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安德鲁甚至也是这么想的,只为糗事被一笔带过雀跃了下。

安德鲁慌忙扶正帽子,快速道:“都检查完了,什么问题都没有。”

安德鲁说完,顿了顿,又道:“诺顿先生就是自己跌了一跤,非嚷嚷着自己家里闹鬼,这怎么可能!

这房子久不住人,疏于修葺,翘起的地板随处可见,在这里摔一跤不是很正常,谁让他不回家打理,要我说,也该摔进医院。

他离家这么多年,直到父亲去世时才回来,葬礼一结束就着手处理房产,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迪蒙若有所思,道:“这么看来,诺顿才复活几天,又要死了。”

死?!

安德鲁的心被这敏感的字眼揪住,吓了一跳,“他摔的虽然不轻,但也还没到那种地步吧?!”

迪蒙瞥了眼大惊小怪的安德鲁,慢条斯理解释道:

“连祖产都要卖了,代表了他对这里已经没有丝毫留念,估计不会再回来了。这样一个从此音信全无,从你的世界消失的人,对你而言不就是死了吗?”

“嘶,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安德鲁挠了挠头,还是愤愤不平:“可我还是想用靴子狠狠踢他屁股,替他的父亲来上那么一脚!”

迪蒙听着“父亲”这个词再次出现,难免有些好奇,不由问道:

“安德鲁,诺顿的父亲是个怎样的人?”

自小在约克镇长大的安德鲁,对于这里的事,总比一个外乡人知道的要多,更别说迪蒙此前注意到,安德鲁对老宅的院子相当熟悉。

“施密特爷爷……”

安德鲁只是简单联想,脑海有关儿时的记忆便已涌出,如压抑着的浪潮,终得以释放。

这是比安德鲁印象中更加久远的记忆

直到今天,他才发现,自己那段能无忧无虑玩乐的时光已经过去太久,并伴随童年,早已无可转圜的离去。

安德鲁脸上闪过一丝怅然,追忆道:“他是个很好的人,我记得小时候他经常分给我糖果吃,也容许大家在他院子里疯跑,从不生气,总是笑眯眯的。”

“如此好的人,却摊上这么个儿子,真是令人不快……”

久远回忆勾起的惆怅涌上心头,安德鲁愤愤然跺了下脚,皮靴踩在年久失修的木板上发出刺耳噪音。

迪蒙扫了眼安德鲁,面色沉静。

童年对于成年人来说总是过于遥远,以至于他们在追忆时通常会给它铺上一层童话般的滤镜,哪怕只是发生在儿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记忆留存到成人,想想仍旧是美好的。

安德鲁的愤慨就是滤镜的一个产物,愤慨中固然有对施密特老爷子遭遇的共情,可也有一部分是对自己童年消逝的无力感的情绪发泄。

无视噪音,迪蒙起身舒缓了下身体,拧着肩膀环顾四周,视线不经意停留在长廊的尽头。

长廊的尽头并非坚实的墙壁,而是一面古朴厚重的门扉,门板上镌刻的花纹早就模糊不清,只能勉强认出个类似于槲寄生的图案。

那是这栋住宅的最后一扇门扉。

“明天是不是轮到你休息了?”

迪蒙转过头瞧着还在愤慨的安德鲁,表现的像是突然想起来这件事。

安德鲁的氛围感被外界打断,愣了一下后才应承着点头道:

“是的迪蒙大哥,明天我打算去市区看安娜。”

安娜是安德鲁的未婚妻,与安德鲁青梅竹马一齐长大,不过如今搬家到了都灵市内,家里在那儿开了一家小面包店。

威廉和安娜算不上什么异地恋,两人时常能见面,毕竟从约克镇到都灵市坐马车只要几小时的车程,倘若给车夫再额外递上几枚硬币,车夫就敢打包票把这段旅程缩减到两小时以内。

由于威廉常常把安娜挂在嘴边,所以迪蒙对他的未婚妻并不陌生。

“这样啊。”迪蒙微微颔首,嘴角适时流露出一丝微笑,“那你现在可以走了。”

“啊,您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提前下班,不用回局里,等下我回去连你的那份报告一块写了就好。”

迪蒙耸了耸肩,很是随和。

“无需在意,反正我也没什么小未婚妻在翘首以盼。”

“这,这样真的好吗,迪蒙大哥。”

被突然的好事砸中,安德鲁没有马上兴高采烈,反而有点腼腆的问着:“迪蒙大哥你要我帮忙带什么东西吗?”

“不用。”迪蒙摆摆手,掏出怀表瞧了一眼,好意提醒:“如果你赶快的话,说不定还能赶上最后一班马车。”

“迪蒙大哥,谢……”

“别婆妈了。”

迪蒙制止了安德鲁的行为,语气温和,又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强硬,半开玩笑,道:

“如果有人不想下次被人逼着连吃十罐燉扁豆罐头,那么请立刻从我眼前消失。”

“是!”

替人防患于未然不如雪中送炭,当人需要的时候再给予适当的帮助,往往能博取最大程度的好感。

尤其是安德鲁这种内敛,不善于表达自己情绪的人。

不过迪蒙这样做不是为了刷好感,安德鲁早就可以说是他的小迷弟了。

此举,只是让安德鲁离开这里。

让他不那么突兀的离开。

……

安德鲁甚至是跑着离开的。

迪蒙透过遍布灰尘的发黄玻璃瞧见了安德鲁离去的背影,下楼的速度和他想的差不多快。

下班不积极的基层职业者,比例微乎其微,安德鲁虽然是个热血的毛头小子,但还没傻到那种份上。

身影消失,迪蒙收回目光,转而凝视着眼前,脸上的笑意不知何时早已收敛,现在几乎是面无表情。

视野中,

光影交织的走廊寂寥无声,日光面对玻璃不告而入,给空气中上下浮沉的杂质搭建了肉眼可见的舞台,好似正待上演无序狂舞的默剧。

迪蒙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不应该这么安静的,起码在这里还有两个人的时候,没有这么安静。

不只是少了人声,一切生活中的诸多杂音通通消散,使人感觉仿佛时间被按下了暂停。

这当然不正常。

可迪蒙目之所及,皆无异常。

下一秒。

没有任何征兆,迪蒙右手收掌成拳,猝然斜递,将手边的玻璃打了个粉碎。

当玻璃被击碎的那一刻,一切声音都涌了进来,甚至囊括那个脚步声——

那个在迪蒙身后,距他越来越近、越来越急的脚步声。

“噔噔,噔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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