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降临之日 连载

审判降临之日

分类:玄幻奇幻 作者:恸箫倾苇客 字数:5万字 标签:审判降临之日,恸箫倾苇客 更新:2024-02-28 23:13:48

神真的存在吗?它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它对于人类的意义又是什么?天降的七重审判终将惩罚一切罪孽之人,当天地归为一的那一刻,神从地狱中走出,推动这个世界进入最后的轮回。“我主终将归来,携带着焚烧一切的烈火, ...

1884年的某一天,西格兰的弗拉尔草原,这天阳光明媚,天气一如既往的好,这里的气候,一年四季都温暖宜人,是世界上最肥沃的草场,无数的人将这里视作天堂,争先恐后的想要在这里定居。

在草原深处有一座不知名的小教堂屹立于此,它的外表看起来十分破旧,占地规模也很小。但是内部却格外的精致,彩色的玻璃上绘制着各种神话故事。教堂的正上方还雕刻着一座巨大的神像,这显然不符合常理,毕竟这个草原地广人稀,能到这个偏僻教堂做礼拜的人更是少之又少。神像的脸雕刻得十分逼真,低头俯视着教堂,表情柔和,眼含慈悲,颇有一种怜悯众生的感觉。

一名年轻的修女此刻正站在教堂的中间,她是这所教堂唯一的修女,她在周围的地板上绘制着复杂的暗红色图案,仿佛是某种诡异的法阵,而绘制法阵的颜料,正是她指尖流出的鲜血。在法阵的外面丢着一把小刀,以及一小块指尖的肉,为了让血足够画完整个法阵,她竟然将指尖生生削了下来。但年轻的修女的脸上却没有露出任何痛苦的表情,反而像是带着某种强烈的期待。

终于,法阵绘制完毕,修女低着头开始沉声念诵起某种古怪晦涩的咒语,伴随着她的诵读,教堂正上方的神像的双眼中竟流出两行血泪,而与此同时修女的肚子也像吹气球一般,不断的胀大着,很快便如同十月怀胎一般。

面对着这诡异的场面,修女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依旧平静的念诵着咒语,并且越来越快,声音也逐渐提高。与此同时整座教堂开始有规律的轻微震动,振动并不强烈,但却迅速地向四面八方扩散开。教堂外已经被密密麻麻的人影包围,他们身体虚幻,一个个仿佛是黑烟凝聚而成,身体随着教堂的震动而晃动,仿佛感应到了什么,黑影们纷纷朝着教堂中心的方向开始跪拜。

数分钟后,他们的身形散作一股股黑烟汇聚到了一起形成一朵乌云,遮盖住了教堂的顶点,乌云中隐隐约约地发出哭声和笑声,仿佛地狱的大门隐藏于其中。一切的一切都预示着似乎有某种诡异的事情正在渐渐的发生。

突然,修女停止了念诵,捂着肚子跌坐在法阵中央,剧烈的疼痛使她脸色发白,双腿之间开始流出鲜血,似乎要开始分娩,而那些鲜血一触碰到地板样的法证,竟好像了活过来如同灵蛇一般诡异地沿着法阵的线条开始分散。当整个法阵的线条被鲜血重新浸润一遍后,一层淡淡的红色微光笼罩着整个法阵,将修女整个人也裹在其中。

随着红光越来越盛,一声响亮的孩啼声从修女双腿之间传出,一只沾满鲜血的白嫩小手伸了出来,那个新生的“孩子”竟然主动爬了出来,旋即修女的肚皮也像泄了气的气球,快速的瘪了下去。

而此时神像脸上的血泪也彻底的滴落了下来,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滴答声,修女上前抱起了哭闹的婴儿然后马上站了起来,动作利落的一点也不像一个刚刚生出孩子的人。她脱下外袍将婴儿包裹好,然后目光落在了婴儿血迹斑斑的脸上,就再也没有移开,她的眼中竟露出无限的沉醉,嘴里温柔的哼着摇篮曲,而诡异的是这个婴儿的相貌竟然与教堂中心的神像极其的相似...

在教堂附近的一座小农场里,一位老农民靠着围栏正在美滋滋的抽着烟。这烟草是从距离农场14公里的小镇买来的,抽起来别有一番滋味。他一边细细品味着烟草,一边望向肥沃的草场,心中简直乐开了花。这是几年来,长的最好的牧草,一定可以让自己的小羊羔个个都长的彪肥体壮,等到来年便可以卖个好价钱。老农民这样想着嘴角的笑意愈发的浓郁了起来,一切的事情都仿佛在向着美好的方向发展。哈利路亚,感谢上帝!

突然,沉闷而又绵长的钟声打断了他的思绪,老农民十分不解,钟声是从他家附近的老教堂里传来的,那是座十分古老的教堂,平时很少会响起钟声,也并没有什么神父之类的,只有一位年轻的修女独居在教堂中从不外出。老农民也只有在做弥撒的日子才能见得到她一次。但是她祈祷的样子令老农民印象深刻,修女祈祷时从不闭眼而是紧盯着教堂上神的浮雕,那眼神是老农民从未见过。甚至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如果非要形容一下,那便是慈母般的眼神,无限的爱意和仁慈从中透出,可是怎么会有人对上帝充满母爱呢!

因此,老农民一直对他成见颇深,甚至是发自内心的厌恶,觉得她并不是忠诚的信徒,用老农民的话来讲就是“如果那眼神是信仰上帝的眼神,那我的妈妈应该更加信仰我!”

低沉的钟声仍然没有停息,空气中扩散的音波好像粘稠的胶质,充斥着整片空间,令人有些喘不过气来,老农民有些烦躁的丢掉了手中的烟,在农场的栅栏边上,来回的踱着步,时不时的望向教堂的方向,嘴里恶狠狠地咒骂着两声。

这该死的女人,肯定是搞错了什么,今天是什么日子呢?干嘛要撞钟?上帝的生日?哦,我知道了,是这个女人的头昏日吧!

老农民愤怒的用拳头砸着栅栏,直到双拳渗出鲜血也全然未觉。

狂躁的似乎不止他一个人,身后的羊群们也开始躁动了起来,每一只羊都红了眼,开始撕心裂肺的叫着,老农民惊讶的回头看向羊群,有一瞬间,他甚至觉得,眼前发出嘶鸣的并不是羊群,而是一群恶鬼。

该死的,真是见鬼了,今天到底是什么倒霉日子?这些该死的羊也疯了!

就在他骂骂咧咧的时候,平日里最温顺的一只羊发疯般的向他冲来,狠狠的咬住了他的手臂,鲜血流出的一瞬间,老农民的眼睛似乎也红了,他拎起拳头,狠狠地砸向羊的脑袋,可无论他怎么打,那只最温顺的羊此刻仿佛被附体一般,疯狂的扭着头,仿佛想把老农民手臂上的整块肉扯下来。只是那只嚼草料的牙齿着实粗糙,任凭它如何发力都只能勉强把伤口扯得更大些。

而老农民见锤打无用,索性也低头咬在了羊的脸上,一人一羊,互相撕咬倒在地上,彼此的身上都沾满对方的鲜血,就在此时羊群中其他的羊也开始互相撕咬,老农民余光撇道周围的场景,脑海中似乎出现了一丝清明。

妈的,老子的羊!

这些是他全部的财产,他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羊群自相残杀,此刻,他只有一个念头上去把这群羊分开,用鞭子抽也好,用铁锹砸也好一定要把它们分开!显然,他并没有意识到这些羊为什么会如此的反常,他挣扎着起身,朝库房走去,想要拿些工具来驱赶这些发疯的羊,却被那只咬住他手臂的羊又拽了回来,他气愤的回头,却看见这只羊,竟以一种十分诡异的表情看着他。

它竟然在笑,一只满脸沾血的绵羊,竟然像人一样的笑!

这诡异的场景并没有让老农民害怕,此时,他只有一个念头。

为什么?为什么一切都这么不顺!为什么这该死的羊也敢对我笑?你到底在笑什么?

老农民愤怒的盯着羊的脸,他只觉得那横着的瞳孔竟然如此的令人恶心,下一秒,他竟然直接伸出另一只手插入了羊的眼睛里,将羊的眼睛生生的抠下来一只,羊似乎感觉到了疼痛,疯狂的摇着头,但老农民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他又一次伸手,把羊仅剩的眼睛也抠了下来。

嘿嘿嘿嘿,叫你咬我,这就是咬我的下场!嘿嘿嘿嘿。老农民已经彻底的陷入了癫狂,此时的他什么都不在乎,只想宣泄心中的压抑和愤怒。

被挖去眼睛的羊浑身颤抖地抬起头,它终于松开了口,嘴里发出了一个十分怪异的叫声,然后用两个空荡荡的血洞盯着老农民,对着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整个嘴角裂开到一个匪夷所思的弧度,将那排整齐的牙齿全都露了出来,这诡异的一幕吓得老农民连连后退,刚才的疯狂也消散全无,他浑身颤抖的看着眼前的羊,只觉得头痛欲裂,就在这时,羊突然倒地死去。

老农民这才发觉,就在他和羊缠斗的数十秒内,牧场里所有的羊都已经不动了,它们七窍流着血,羊毛散落着,僵硬的立在原地,每一只羊的脸都看向了老农民。

老农民捂着剧痛的头,走到最近的一只前面观察,发现这只羊早已经失去了气息,他不死心,又接连查看了好几只羊,发现每一只都是如此,虽然依旧站立着,但全部都死了。

老农民不敢接受眼前的画面,他绝望地大吼,然后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望向了教堂的方向,耳边的钟声似乎又变大些,原本清明的眼神,再一次变得血腥浑浊。

对,就是这个该死的钟声,对,就是这个该死的修女,都是因为你们,都是因为你们,我的羊!我的羊!还我的羊!

老农民恶狠狠的咒骂着,突然,他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就连巨大的钟声也掩盖不住。这诡异的声音让人忍不住想要下跪,一瞬间,惊愕、烦躁、不安、愤怒、悲伤的情绪同时涌上心头,巨大的负面情绪将他包裹,他四处张望着企图找到声音的来源,可是声音似乎从四面八方涌来,只让他头昏脑胀。钟声混杂着婴儿的啼哭,仿佛穿脑魔音,老农民的眼睛已经爬满血丝,诡异的红色在瞳孔深处闪烁着,暴怒的情绪充斥着他的脑海。

终于,老农民找到了婴儿啼哭的来源,

是啊,还能是从哪里来的?只能是那个该死的地方!

他看向了远处的教堂,混杂的声音令他发狂,全然没有注意到周遭的环境正在发生着剧烈的变化,“这该死的钟,该死的婴儿,该死的女人!!!为什么就不肯放过我?我要,我要杀了你们全部!”暴怒的老农民冲向库房拿出砍柴的利斧,恶狠狠的盯着那平时神圣无比的教堂,眼神中的怨毒似乎要将一切撕碎。全然没有意识到为什么区区孩子的哭声可以从教堂传到他这里。

天空开始变得阴沉,狂风压低了牧草,一股无限的怪异充斥着整片天地。老农民拎着斧头,朝着教堂走去,他的脚步逐渐加快由走变成小跑再到飞奔,此刻,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宰了那个修女。

突然大地发生了剧烈的震颤,伴随着这次震颤,天地仿佛发生了颠倒,房屋牛羊树木一切立于大地之上的事物像是被未知的巴掌拍中,七扭八歪的倒在了地上,除了那座低矮的教堂依旧立在原地纹丝不动。

老农民只觉得浑身腾空,下一秒便被狠狠的拍在地上。剧烈的疼痛令他稍微有些清醒,他有些茫然的趴着,整个身体仿佛化作石头,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他的脸正对着教堂,那个刚才令他疯狂的教堂此刻却令他毛骨悚然,生物的本能让他想竭尽全力的离开却又移动不了分毫,那是源自灵魂的战栗仿佛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就要出现。

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却又那么的陌生,无边无际的乌云愈发的浓重低沉,暗红色的光线游走在其中,向着乌云中心汇聚,逐渐缠绕生成了一个巨大的暗红色十字,教堂的钟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只有狂风的呼啸裹杂着婴儿的哭声依旧充斥着整片空间,前一秒还是风和日丽的牧场,后一秒便仿佛成了邪神的领地。

老农民绝望地看着教堂,此时,他脑海中的暴虐已经消失无踪,只剩下无尽的恐慌,他从已经变形扭曲的喉咙中挤出几近哀鸣的话语:“上帝抛弃了我么?”

为什么不来拯救你忠诚的子民?

婴儿的哭声停止了,教堂的门被缓缓的推开,修女抱着婴儿走出教堂,嘴里轻声哼唱着儿歌,似乎一切的异象在她眼中都没有发生,她只是一个抱着孩子出来晒太阳的妈妈。

仿佛是修女的行为再次触怒了某位未知的存在,天地的异象愈加激烈起来,无数红黑色的闪电在天空中交织,绵延百里仿佛是一张暗红色的巨网,而雷声仿佛被什么东西隔着沉闷而又压抑,天空中暗红色的十字愈发的清晰。暗红色的雨水从乌云中倾泻而下,修女呆呆的立在雨中,眼神空洞仿佛枯树,怀中的婴儿也如同死物失去了生息。

老农民趴在地上,雨水滴落到他的身上,仿佛针扎一般疼痛,一个红色的烙印逐渐浮现在他的脸上,他的心如死灰,耳边充斥着恶魔的低语。在他的边上,大地已经裂开了一道又一道的缝隙,一只只凶恶的利爪,正扒着裂缝的边缘,好像地狱中的恶魔即将挣脱束缚,重现人间,可这里真的算人间么?老农民终于明白了,这并不是什么邪神的领域,而是来自上帝的审判仪式,这位未知的父要将这整片大地都打入地狱!

不知道什么时候暗红色的雨水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流火,火焰将大地彻底的化作炼狱,无数朵火花在老农民的身上跳跃,可他却什么也感觉不到,仿佛自身早已化作白骨多年。那修女和婴儿的身形已经被火焰彻底遮蔽。那些大地裂缝中伸出的魔爪,正在胡乱的挥舞,不知是火焰灼烧的痛苦,还是来自地狱的狂欢。

唉!

巨大的叹息声,仿佛将天地淹没,老农民似乎预感到了这场仪式的尾声。他侧眼望去,一瞬间,周围的一切异象都消失了,火焰、裂缝、魔爪,仿佛被重新打入了地狱,老农民感觉到身体上的枷锁似乎消失了,他缓缓地从地上爬起,然而脸上烙印的疼痛,提醒着他刚才的一切都不是幻觉。空气中的压抑也并没有消失反而愈加的沉重,修女正紧抱着婴儿跪在教堂门口,空气仿佛被凝固住,巨大的压迫感让老农民喘不过气,他抬头看向天空,乌云并没有消失,而那巨大的十字已经彻底成型,正缓缓的向地面坠落,携带着令人绝望的气息,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老农民看到无数的人脸在十字上扭曲哀嚎,仿佛炼狱景象,直到十字彻底撞上大地耀眼的白光将一切都淹没,清空,一瞬间整个天地只剩下无穷无尽的白光,而其中所有的事物都在白光中消失。

1884年六月28日,西格兰东部发生了一起陨石撞击事故,摧毁了直径18公里内的一切,奇怪的是,并没有目击者看到陨石撞击的过程,离事故处不远的城镇也并没有听到撞击声,只看到密布的乌云和片刻刺眼的白光,然后在白光消散的时候,一切都伴随着它消失了,事发后西格兰政府封闭了周围的一切,并未对疑点作出任何解释,不过一个关于修女的诡异的故事开始在周围流传并越传越广...

在距离西格兰数千公里的一个古老的城堡中,衣着华贵的年轻女人从书架上取下一卷羊皮纸,羊皮纸微微发黄,但是保存的很好,将它缓缓的展开,可以清晰的看到纸面上用杜鹃血写着一行小字:

第六次审判,一八八四年六月二十八日,被审判者,第三重恶魔使徒圣女露修,审判地点,西格兰,景仰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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