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在下只是一介士子 连载

大梁:在下只是一介士子

分类:历史军事 作者:娇羞的绿豆糕儿 字数:3万字 标签:大梁:在下只是一介士子,娇羞的绿豆糕儿 更新:2023-07-25 03:42:07

善和光拼了老命赶到花京,只为能够进士及第,改变命运。却不知道,同一时间,同一条路,礼部尚书已经坐上了小骄,溜之大吉。科举?什么科举?跟我礼部何干?北凉都要打过来了,陇夏也在虎视眈眈,官家已经十九年不言 ...

定恭十九年,九月,官道上空乌云密布。

善和光闷头疾走,惟恐突然下雨。

此处距离花京还有二十里,要在天黑前进城,才好找座寺庙休息,蹭顿斋饭。

不然……

善和光夹了夹腋下的包袱,里头如今只剩了三个胡饼和一张公验。

公验上署了籍贯姓名,是参加礼部春闱的凭证。

除此之外,把破包袱抖得底儿掉,也抖不出几个钱来,天黑之前要是进不了花京,非但要挨饿,还得露宿街头。

善和光暗自思忖,没注意到前方正以急速奔来一条车队。

打头的黑马异常壮硕,马蹄带起尘土飞扬,直冲善和光的面门而来——

这个距离,刹车已经来不及……

巨大的马嘶中,善和光右眼迸入了不少沙子,顾不得伸手去揉,瞳孔里的马脸已经近在眼前。

呆站片刻,善和光腿下一软,扑倒在地。

拉车的马,最轻也要上千斤,被踏一下,不死也得残废。

善和光脑中一片空白,只趴在地上,双手护头。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他还来不及思索自己这辈子有什么遗憾。

空气安静的可怕,风声怎么也停了?

善和光动动手腕,好像不疼,又抬起半个头。

视线所及,居然是一条粗壮的马腿,往上,依次是黑马紧实的胸肌、肩颈、和……正在注视他的马脸。

生平第一次跟马对视,看着黑马时不时呲起来的一排板牙,善和光愣了片刻,一骨碌从地上爬起。

好险,车夫要是反应慢点,就得下车把他铲起来了。

也还好他自幼手脚敏捷,反应总能先人一步。

掸掸身上的灰,善和光弯身朝车夫行了一礼,揉着眼小心绕到路边。

这一路他虽见过不少豪华的商队,其中不乏马车门帘子都挂上玉石鲜花的富商,但那些,跟这条车队的奢华程度比起来,通通不值一提。

车队自花京方向开来,也不知是花京的哪位大人物。

善和光往前走了一段,迟迟不见车队再次启动,心下疑惑。

难道不是因为差点撞了他才停下的?

云层透出一道闪电,前方忽然传来一声怒喝:

“爹!你给我站那!”

官道上的老少皆停住脚步,循声望去。

一银袍少年脚底生风,喊完一句,登时直奔善和光处跑来。

善和光一惊,没等回应,该少年已经掠过他,一脚揣在了他身后的马车轮毂上。

拉车的两匹马安静站住,车厢内,一只手将车帘拉开一条缝,无人说话。

善和光注意到,这位贵人连车帘都绣上了两只落鹊,栩栩如生。

“一声招呼都不打,就带着所有家当逃难,爹,你可真有出息!”银袍少年剑眉深蹙,一脸厌恶,踹在马车轮毂上的脚动也没动。

贵人车队横在官道上,由于占地过宽,身后已经堵了三五十米,连车带人都无法正常通行。

善和光只得原地等待,抬头去看那拦车少年。

沉默片刻,车厢内响起刻意压低的声音:“瑶儿此言差矣,爹上月就已奏请官家,辞去礼部尚书之职,官家也同意你爹致仕,怎么能叫没出息?”

善和光陡然抬头。

如今大梁与北凉局势正紧,来花京之前,他确实听说过花京官员有辞官南逃的现象。

可礼部尚书是从二品要职,竟然也要跑?

车厢里再次传来更低的声音:“快把脚松开,迟了爹今晚就赶不上村店歇脚了。”

银袍少年似有满头火气,一把扯开面前车帘,强迫车内人与自己对视。

“背着我收拾了所有细软,该卖的都卖了,这不是逃难是什么?”

周遭视线聚集,银袍少年仿若无睹,斜睨着车里的老爹,大声道:“还有,别人致仕是回乡,你致仕是去安南?”

车里人想拉回车帘,屡次被少年打断。

后方马车忽然有人附和:“是啊爹,咱们就这样把阿瑶一个人留在花京,他才十七岁,您真的忍心吗?”

前车沉默。

前车车帘虽然大开,从善和光视角望去,却只看到车厢内一片的黑,声音不知从哪传出,“爹有自己的想法。”

“反正爹要走就走,阿瑶是我唯一的弟弟,我担心他,我跟他一起留下来。”后车上,柳黑黑说完,推开车门,不顾丫头阻拦便往下走。

“黑黑,休要胡闹!”始终隐匿在前车里的柳峦着急地探出个头。

“小姐小心——”

没有轿凳,柳黑黑着急,一脚踏空,身子不受控制向右斜去。

“姑娘!”

呆立的善和光眼疾手快,未及多想,歪身上前,结结实实的给柳黑黑当了回肉垫。

“好痛呀……”扶着身下人手臂起身,柳黑黑吹了吹跌青的手腕。

善和光闷声道:“姑娘你真好意思。”

银袍少年将柳黑黑从肉垫上拉起,对地上的善和光视若无睹,劝道:“还是算了,姐,你留下来万一遇到什么危险,我没法跟娘交代。”

爹不重要,但娘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整个花京,谁不知道礼部尚书柳峦家有个说一不二的大奶奶,别说是儿女家仆要整日挨训,就连送米送面的骡子路过也得被撅两句。

柳黑黑站稳,一双眼睛亮晶晶,“阿瑶会保护好我的。”

黑云之下的官道上,尘土起起落落,车队缓缓离开,拉长了柳峦似有还无的一声叹息。

只有银袍少年恨得跺脚,在原地蹦了两步,朝车队喊道:“老东西,你真走!你走你就再也别回来!父子关系就此断绝!”

车队离开,官道疏通,善和光扶着后腰,咬牙朝前走了几步,靠在一处酒亭门柱上。

倒地时候就听一声脆响,应该是闪到腰了。

身后,一串脚步跟上来。

柳黑黑手指在身后打圈,略带惭愧道:“那个…方才对不起呀,你的腰……”

善和光忙道:“在下的腰,无事。”

柳黑黑亮眼微眯,盯着善和光额前一层细密的汗珠。

真的没事吗?

“公子怎么称呼?”

善和光艰难直起腰,作揖道:“在下善和光,表字知白。”

“司马摇光。”

被唤作“阿瑶”的少年拱拱手,瞥了眼善和光明显僵硬的腰,道:“知白兄可是要去花京?”

这人受伤是为了救他姐,要是走不了路了,他倒应该护送一程。

“在下上月已通过河间府的解试,来花京准备开年的春闱。”

闻言,司马摇光与柳黑黑俱是一顿,神情复杂。

“历年春闱都在礼部贡院举办,你方才也见到了,我爹,礼部尚书,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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