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命如蝼蚁（1 / 2）

去时为了掩人耳目，他们特意弃马坐了马车。

司马摇光从车厢出来，打发王五去太学附近牵马，自己则取代了王五，在前方驾车。

皇城附近车马众多，马车走走停停，挤成一片，司马摇光甚至没下马车就买到了两份米糕，朝车厢里丢了一份。

车厢内立即传来了声音。

显然，善和光已经酝酿了半天。

“倘若不是在下口无遮拦，被隔墙之耳听去，让那个童太监有机会为难司马公子……”

“那他就会找别的机会为难我。”司马摇光咬了一口香气四溢的米糕，满足地嚼着。

“哪儿那么巧，你就说了那一句，就传他耳朵里了。”

明显是特意派人跟着，跟了不知道多久，才寻了这么个机会。

“何况也不是什么谋逆的话，这满大街谁没说过几句官家的事儿。”

打从看到童斯的第一个表情，司马摇光就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善和光探出半个身子，压低声音：“所以当时，就算你什么也不说，禁军也不会把我怎么样？”

司马摇光一口米糕差点呛住，紧忙道：“一早我就觉得你这人有点呆，还真让我感觉对了，你那话确实不是什么重话，但他要是给你罗织点别的莫须有罪名，你能自证清白吗？”

善和光怔楞。

“我要是真没说话，那他再找下个机会拉拢我就行了，至于你。”司马摇光丢掉油纸袋，“禁军杀个一穷二白的外地士子，回头给你录个诽谤朝廷的罪名，你连遗言都没的说。”

马车拐入一条宽敞街道，原本还鳞次栉比的商铺瞬间消失，道路两边变为了幢幢整齐的宅院院墙。

“那他拉拢你，是为了什么？”

马车拐了两个弯，停在了柳府门口。

“还没看出来吗？禁军如今可能在他手里，他又是当朝太子的人。”司马摇光停下马车，回头用拇指指着自己，道：“我是什么身份？”

城防军副统领。

“城防军和禁军，不是一个体制吗？”

马车才停下，听见动静的府门“吱呀”从里面打开，蹦出了一个尖嘴猴腮，一脸聪明的小厮模样的人。

“少爷，带啥吃的回来没？”

曲小年苍蝇搓手，高兴地跑到马车跟前，见司马摇光两手空空，立即脸色一翻，往下拽人。

“在下这有。”善和光走出车厢，将有些发凉的米糕递给曲小年。

方才在宫里，童斯说明日要来柳家府上传话，显然是默认了他住柳家。

或者说，就算他不住柳家，明日童斯手下的人也只会来柳家。

大庭广众，光明正大，把城防副统领的好友安排进禁军。

重点是，城防军副统领的好友。

“真香啊。”曲小年一点不客气的把米糕往怀里一塞，嘿嘿笑了两声，前去卸车。

“饿死鬼投胎。”司马摇光骂了一句，带善和光走进府门。

“城防和禁军当然不是一个体制，城防隶属花京府，负责花京内外的治安，一般不进皇城，禁军正好是直属于官家的武装，就在皇城和皇城周边巡视。”

通常情况下，禁军都是从城防中选取的精锐，数量远远少于到处活动的城防军。

不过，现在的禁军指挥权在谁手里，没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