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道长出家,可惜了(1 / 2)

大约一个时辰,谢无忧才从那座房屋内走出来,一身轻松,对着章家主母道:“二公子的病我已经治愈了。不过积劳成疾,恐怕需要将二公子移至别处,悉心照顾,才能慢慢恢复元气。”

“多谢道长。”

章家主母微微一笑,面容和煦,不忘吩咐道:“春香,吩咐库房,为道长取来一百两银子来,作为道长的辛苦费。”

身后名叫春香的丫鬟,颔首领命,准备带着谢无忧往回走。

临走之际,谢无忧转过身,好心提醒了一句:“二公子如今正睡着,若是晚上醒过来,胡言乱语,说些不太好听的话,还请夫人记得让人来找我,我住在运来客栈。王管家知我姓名。”

这话一出,妇人眼中含煞,眉间浮现一抹厉色,看着年轻道人的身影,她不由转身,往那座诡异的房屋走去。

进了屋子,屋内一切如常,穿着一身白衣的章长立躺在那张椅子上,呼吸平稳,沉沉地睡着。

走上前,发现章长立的手上抓着一团黄纸,妇人从他的手心拿过,慢慢摊开,上面歪歪扭扭只写了四个字:小红,娘亲。

谢无忧跟着来到原先的那座大堂,丫鬟让他等一会儿,没过多久,王管家就端着一百两白银来到面前,双手奉上。

收下后的谢无忧还是由这位管家领着出门去。

一路上,王管家颇为健谈,字里行间表达了对这位年轻道人的崇敬。

谢无忧的神思却早已经飘到千里之外,面对万管家的阿谀奉承,也是微微点头,并未出声。

但在王管家的眼中,却更加高深莫测起来,最后他还想问年轻道人师承何处,年纪轻轻,却有如此道行,当真是英雄出少年!

只是两人一直走出府衙,也没有一个适当的时机,正当他要开口之时,谢无忧抱拳告辞,说完就走。

留在原地的王管家看着远去的身影,有些悲伤,难道自己没有修行的天赋?

黯然神伤好一会儿,他才回府,重重关上绘有彩色门神的大门。

从府内出来,谢无忧没有再见到那位大公子,从王管家的口中得知,那位大公子常年在外跑生意,一年到头也回不了几次家,此次回来,也是例行公事,交代完事情,也就匆匆出门去了。

直到走在章府所在大街的拐角,谢无忧才停了脚步,靠在墙上,一脸恬淡。

不一会儿,一道白光从章府内冲出,变成狐狸模样,谢无忧双手接住,看着手上的白露,他会心一笑。

刚才两人就做了约定,一个在外面,一人在里面,相互照应,就连谢无忧临走时对章家主母所说的话,也是故意为之,白露躲在暗处,就是想看看这位时时刻刻透露出不同寻常的妇人接下去有什么反应。

白露将其看到的一一说明,最后又说了自己觉得奇怪的地方:“章家主母进屋后,拿出了那团黄纸,但是眼神颇为凄厉,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大发雷霆,最后带着仇恨离开的。”

先前谢无忧在那座屋子里,从章长立的嘴里,知道那位小红竟然是他以前的侍女,两人一同长大,彼此之间,颇为亲密,甚至章长立打算两人年纪一到,就将小红娶进门。

五年前,小红死的莫名其妙,就连是尸首也没有找到,而章长立也是那个时候疯的,如今也变成了痴呆。

难道是因为小红的死,他受不了刺激,一时间难以接受,所以就疯了?

为何章家主母在看见小红的名字时,为何会如此仇恨,一个侍女和主母之间,能发生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怨?

而且那位大公子来的也很巧合,最后说的那句话,也有暗示的意味。

白露问道:“你刚才给章长立吃的是什么东西?”

收回思绪的谢无忧轻声道:“第一颗是安神丹,可以让他好好睡一觉,至于另外一颗,则是回神丹,或许不能帮他完全恢复正常,但应该可以让他想起些什么。”

“所以你其实在诈那个章家主母?”白露顺势一下子就想通了,既然那回神丹并不能帮助章长立恢复神智,那么谢无忧想看到的,就是章长立可能恢复神智时,他这位母亲的真实反应。

并且那张黄纸也是故意留在那里的。

不过谢无忧还是有些遗憾,他们此次一行,主要的目的其实是想见那位章县令。

说不定可以旁敲侧击出关于严家的消息。

谢无忧点头,“那位章家主母的反应实在是太过平静了,根本不像是一位慈母。”

“这点我也感觉有些奇怪,找到能医治自己儿子大病的道士,第一时间不是去治疗,反而是......”白露说到这里,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总觉得有些怪异。

“是试探!”谢无忧微皱眉头,调转身子,看着章府的方向。

“试探?”白露有些奇怪地问道。

沉思了片刻,想不通其中关键的地方,谢无忧摇了摇头,有些感慨,怎么干起推理悬疑的事情来了:“我也想不通,主要还是知道的太少了。”

“罢了,多想无益,还是先去吃点东西吧,我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白露想不清楚这些,而且动脑子本来就不是她的强项,索性不想了,而且她今天除了吃了两口难以下咽的包子外,就再没有进过食,此刻已经饿的有气无力了。

这么一说,谢无忧摸了摸肚子,也觉得肚子里空空如也,就大踏步往回走。

来到客栈,谢无忧点了好几盘荤菜,让徐福端上楼,送到房间。

大快朵颐之后,谢无忧让白露小憩片刻,说不得晚上会有事情发生,此刻养精蓄锐,做足准备。

之后他又下楼去,交了这几天的房钱和饭菜钱。

不过精打细算的谢无忧并没有把今晚的住宿费一并交了,毕竟今晚他未必住的上,他有一种预感,不是那位章县令,就是那位大公子,今晚肯定会来找他。

站在窗户边无所事事的谢无忧一边擦拭镇岳剑,一边想着剩下的九十八两银子,如何花销。

这人一旦从穷鬼突然变得有钱,那种花钱的冲动就总是控制不住,时刻跃跃欲试着,谢无忧在苦笑一番,明白自己这是暴发户的心理,但是并不反感,反而细细感受其中的情绪变化。

他在山上修行这么多年,知道想要破除心中魔障,就必须亲身体会,了解它,再克服它。用六师兄的话来说,就是“破山中贼容易,破心中贼难”,因为修行之人,除了修力,更应该修心!

修力谢无忧自然清楚是什么,就是提高修为,至于修心,就不得而知了。

怎么个修法,也没人跟他说,整个不知山,老道士似乎一天没管过事,似乎也没有指点过这些弟子们的修行,大多时候就是鼓励两句,要是不乐意了,不免说一两句不好听的话:“真不知道我当时怎么就收你们当弟子,你们已经出山的师兄师姐们就没那么多事。”

这时候最受伤的非三师兄莫属,三师兄比四师姐入门早,出山晚,就因为这事,没少被老道士埋汰,说他整天待在山上,干不出什么名堂,就知道浪费不知山的金银财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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